褚凤霞连连说好,咬了一口排骨,就感觉一张大手从下面覆了上来。
她的膝盖处温热一片,沈继军的左手就放在她的膝盖上,有意无意的轻轻拍着,好似在和她说,我说了吧,不用担心的。
褚凤霞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
一顿饭吃完,沈继军和沈继亮两人已经自告奋勇去洗碗,褚凤霞也没闲着,帮忙端了盘子拿了筷子去厨房,又把客厅的地面打扫干净。
沈怀强原本是不让她干的,抢扫把抢了一会儿,没抢过来,只听得褚凤霞说:“师傅,就让我干点活吧。”
沈怀强这才撒了手,坐在沙发上拆开了褚凤霞送他的一对儿羊毛护膝。
他从小就跟着父亲炒瓜子,经年累月的站着,阴天下雨也要摆摊,从来没有偷懒过,数十年如一日的,膝盖早就受不住了。
阴天下雨就会痛,换季的时候也会痛,尤其是春天,冬春交接时,最让沈怀强受不住了。
这羊毛护膝做的极其暖和,好多层。沈怀强双手触摸着护膝,已经感受到了它的温暖。自己没说过的话,褚凤霞靠着自己的观察,就发现了他膝盖有问题。这么多年来,就是家里人,也很少关注的疼痛,却被褚凤霞看了个清楚。
沈怀强能不喜欢她吗?
作为儿媳来说,他更把褚凤霞这个徒弟看成了自己的姑娘。
贴心贴意的小棉袄。
张梦兰呢,吃完饭就去自己卧室了。
什么都顾不上,先去找衣服穿。
一会儿去看新房,里面还有装修工人在,张梦兰觉得她这个做婆婆的才是正主。
自己一辈子没盼来的房子,老三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了。
她一定要去看看,那是她的家!
张梦兰在衣柜里翻找了一遍,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能穿出去的衣服。
她不但对儿子丈夫苛刻,对自己也十分严苛。不能买的衣服绝对不会买,在柜子里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
张梦兰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她站在门口朝褚凤霞招招手。
“凤霞!”
褚凤霞听到张梦兰叫她,赶紧走了过去。
张梦兰便问:“你不是给我买了羊毛衫?”
“对。”褚凤霞一看张梦兰的表情就明白了,刚刚里面有响动,张梦兰应该是在找衣服。褚凤霞没等张梦兰再说,就去把羊毛衫拿了过来,“师娘,你试试吧,不合适就去换了。”
张梦兰拿起羊毛衫,是她最喜欢的橙色。她从来没穿过羊毛衫,只是见别人穿过,说多贴身,多暖和。自己穿的都是自己织的毛衣,批发市场买的毛线,接上多年前的毛衣拆下来的线,重新织的。
她拿在手里,只觉得软软的,又温热。赶紧回屋套上,对着里面的一个小镜子,照了又照。
褚凤霞在门口站着,约莫时间差不多了,便问:“师娘,合适吗?”
沈继军收拾好厨房过来,听到了,便问:“什么合适吗?”
“羊毛衫。”褚凤霞说。
沈继军点点头,哦了一声,就看见张梦兰从卧室走出来,看着他们。
张梦兰难得这么开心,整个人的精神都和之前吃饭时不一样,她的头发都要跳舞了,兴奋瞧着沈继军,又转向沈怀强,问:“怎么样?我觉得大小正合适。”
“嗯,是很合适。而且颜色很配你。”沈怀强点头道。
沈继军也说:“是很好看。凤霞,你说呢?”
褚凤霞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真的没挑错,这件羊毛衫和适合张梦兰:“好看,而且大小合适,不需要调换了。”
“我觉得也是。”张梦兰立刻道。
沈怀强不明白女人心,这时候就说了一句十分扫兴的话:“你赶紧把衣服换下来吧,该走了。不是着急去看房子吗?”
张梦兰一听,脸色就不好了。
她不想换下来,换下来自己也没有可以穿的衣服。可是不换吧,当着褚凤霞的面,她真的不想自己这么寒酸。
沈怀强不明白,可褚凤霞明白。同为女人,她能猜出张梦兰的想法,便在一旁道:“还是别换了,新衣服新房子,多合适啊。”
张梦兰眼睛一亮,终于看向了褚凤霞:“对,穿着新衣服看新房子,凤霞说的好!不换了,咱们走吧。”
……
送走了张梦兰沈怀强等,褚凤霞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装修工人也下班了,沈继军看着他们离开,把大门关上,回到房间。
今天卧室的装修也完成了,明天开始装客厅。
里里外外都是沈继军设计的,褚凤霞也没怎么来过,最近实在太忙了。今天看到时,还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家。
沈继军的设计,足足超前了一二十年也不止。
他用的是极简约的风格,让人一进来,就有一种立刻能松弛下来的感觉。
之前说的浴缸也装上了,卫生间一整个打掉重新起的。布局十分合理,浴缸在最里面,有一个约一米多的装饰架突出来,正好掩住了浴缸的位置。在里面泡澡的人,不用担心外面的人洗手或者干什么,而且架子上做了隔层,可以放很多东西。既能收纳又可以做一个遮挡。
褚凤霞看着卧室,没想到沈继军在里面也放了两个单人沙发,沙发是纯色的,棕色,布艺的,中间是一个棕色的小矮几,可以放本书,放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