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凤霞再看向许童。
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训他。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些题目他都会。
可是老师为什么给他打了叉呢。
褚凤霞原本积在胸腔里的怒火,最后在许童无辜的眼神下,没有了宣泄的出口。
她把试卷塞进沈继军手里,然后就往外走。
拿起电话,那边响了几下就接通了。
褚凤霞立刻问:“妈,我记得你有个同事,专门教硬笔书法的,对不对?”
崔毓秀没想到褚凤霞会问这个问题,连忙说:“有,就是不知道还教不教了。怎么了?”
“我要给童童报名练字班。你帮我问问,她还教不教了。”
崔毓秀不知道这是突然没头没尾的学什么练字,可是听着褚凤霞的语气不太好,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多问,便连忙答应了,说给褚凤霞问问暑假开不开班。
挂了电话,崔毓秀便对褚凤兰道:“凤霞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要给童童报什么写字班。”
褚凤兰正在和褚家贵下象棋,听到这里,便说:“上什么写字班啊,还有教写字的?”
“当然有了。”崔毓秀道:“我先打电话问问老刘,看她还教不教了。我看凤霞问得很急。”
“那你也不多问她几句。孩子好不容易放个暑假,学什么写字啊,不让童童好好的玩。才一年级的孩子,就要上课外班了?”
崔老师想了想,还是拿起了话筒,自己嘟囔着:“我还是问问吧。”
褚家贵趁着褚凤兰和崔老师说话的工夫,在上炮的时候,偷偷挪了一下手底的那个卒子。
褚凤兰这个大马哈肯定是看不见的,还嚷嚷着怎么一会儿没注意,褚家贵的卒子都过河了呢。
在一旁看棋的姚君歌就笑了,说:“大姐,你被骗了。刚刚家贵上炮的时候,用他的手掌,往前推了这个卒子。”
褚家贵脸色大变,立刻转向姚君歌:“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不知道?”
姚君歌才不怕他呢,“你下棋骗人,先小人行为的,还说我呢。”
褚凤兰气呼呼看向褚家贵,手底下一推,所有的棋子都乱了,“不下了。真没意思。”
这棋不下了,可是小茉莉还没醒呢。
小朋友已经一岁四个月了,正是闲不住的时候。中午在院子里跑了半天,摔哭了几次,最后一次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然后太阳都下山了,还没醒来。
褚凤兰着急走,就想着把小茉莉叫醒算了。可是崔毓秀不同意,说小孩子睡得好好地,叫醒干什么,就让小茉莉住下了,她褚凤兰想回家,就自己会去吧。
褚凤兰连忙那可不行。张光庆每天下班累的跟什么似的,回到家唯一的念想就是小茉莉了。
这要是不带回去,他自己也要来接走。
与其再让他跑,还不如自己带走呢。
姚君歌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她对褚凤兰说:“大姐,既然小茉莉还没醒,你就在家里吃吧。”
褚凤兰想了想说:“只能这样了,我一会给家里打个电话。不过晚上吃什么啊?”
姚君歌最近一点胃口都没有,整个人也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吃。便说:“我是没有什么想吃的,大姐呢?”
崔老师已经打过电话了,她的老姐妹说自己眼神不好,不教孩子了。崔老师正考虑要怎么和褚凤霞说这件事,褚凤兰便走过去,拿起话筒,“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晚上吃完饭再回去。”
褚凤兰打完电话,就继续和褚家贵吃什么的问题。
崔老师先表态自己是不会做饭的,他们想吃什么就去做什么。
褚凤兰连忙说肯定不会让你做,我们这么多双手呢。
可是没有一个勤快人,和褚家贵商量的结果,就是煮面条吧。随便吃一点算了。
晚饭吃的便是炝锅面条,一人一碗,正捧着吃呢,张光庆就来了。
手里提的是羊肉泡馍,特意从单位门口买的,可是回到家后,听说褚凤兰不回家吃了,就又给带到这里来了。
褚家贵一看到羊肉泡馍就觉得自己的面条吃不下了,连忙招呼张光庆:“大姐夫,来,一起吃。”
张光庆手里是两大碗羊肉泡馍,让褚家贵给组了一大海碗出来,放在最中间,十分脸皮不厚地说:“咱们一起吃吧。锅里还有面条,大姐夫,你也吃面条。”
张光庆也不着急吃,先站起身。
褚家贵连忙问:“大姐夫,你去哪儿啊?还有吃的没拿进来?”
褚凤兰便翻了个白眼,道:“哪里有什么吃的,他去看小茉莉了。”
然后对着外面说:“小茉莉睡着了,你别看了。”
人家张光庆脚步不停,像是没听见。
崔毓秀便道:“光庆这一段时间瘦了不少。”
“就是说。”褚凤兰抱怨道:“也不知道调过去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调走快一年了,人倒是瘦了。整天忙得不着家,还不如在学校当老师呢。课又少,离得越近。”
褚家贵便道:“你可别这么说,上周你们回来,我听大姐夫和二姐夫聊天呢,说单位有意要提他做副科长。”
褚凤兰一挑眉:“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