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喜欢吃甜的。”褚凤霞立刻道。
“不甜。”沈继军笑道:“山楂怎么会甜呢?”
褚凤霞只能长长舒口气,瞪着沈继军。
沈继军一点都不烦,还乐呵呵地,收回糖葫芦,自己咬了一口,道:“你是不是不敢吃?”
褚凤霞的战火就这么被点燃了,她看着沈继军道:“我为什么不敢吃?”
沈继军指指自己,又指指褚凤霞,“孤男寡女共处一街,再同吃一串糖葫芦……”
“共处一街?”褚凤霞被沈继军逗笑了,“这叫什么共处一街啊,这么多人一起共处吗?”
可沈继军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他又咬了一口糖葫芦,看向远方,好像是在和褚凤霞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二哥要结婚了。”
“嗯。”
褚凤霞的回答让沈继军十分讶异,他转头问:“你说嗯?”
“哦。怎么了?”褚凤霞问。
“你知道我二哥是谁?”
褚凤霞本想报一“瞒”之仇,在某个特别的时候,给沈继军“沉痛”一击,可没想到她回答的太草率了。忘记了这件事。
“哦,怎、怎么了?你不是之前就和我说过,你二哥要结婚了?”
沈继军看着褚凤霞,“我和你说过吗?”
“那就是洪钰说的。”褚凤霞连忙调转话题,“不是你说的,就是洪钰说的。怎么了,你二哥要结婚?”
“没什么。”沈继军道:“今天看见他们在一起。很羡慕。”
“那你也赶紧结婚啊。”褚凤霞说,“羡慕别人有什么用。”
“和谁结?”沈继军不吃糖葫芦了,看向褚凤霞。
褚凤霞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其实都明白对方话里有话。褚凤霞连忙别过眼睛,“爱和谁结和谁结,反正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送一份大礼。”
沈继军默默听着,想了一会儿,突然问:“不对,你为什么要送我糖葫芦?还有我二哥结婚的事,你也不是听洪钰说的,对不对?”
“你这人!”褚凤霞直接把糖葫芦从沈继军手里抢了过来,就剩最后一颗了,她直接吃掉,道:“给你买糖葫芦你还不愿意了。你不吃我吃好了。”
沈继军看着褚凤霞把糖葫芦吃完,拍了拍自行车,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褚凤霞连忙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再说了,你送我回家,你怎么回来?”
“走着呗,又不远。”沈继军说,“本来是想这么走着送你回去的,也能在一起多呆一会儿。”
他说的很直接,一点都没有隐瞒自己想和褚凤霞多呆一会儿的想法。说的也堂堂正正的,好像没有什么歪心思一般,就单纯朋友之间的见面一样。
沈继军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虽然是在路灯底下,可褚凤霞觉得,他的眼睛比路灯还要亮,尤其是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会点燃自己左边胸膛里跳动着的小东西。
再加上他总是这么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小东西跳得就更快了。
“不过想着你站了好久了,天又冷,还是骑上车送你回家吧。”沈继军说,“回到家先用热水泡脚,然后好好睡一觉。”
褚凤霞嗯一声,“还真的是累了。”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沈继军问:“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你在。你们摊子上,有人在吃东西,当时你没吃。后来呢,吃过了吗?”
褚凤霞不想他担心,便说:“吃了。我们食品厂都是吃的,还能饿着自己。”
这话也没错,虽然没吃饭,但是什么糕点啊饼干啊之类的,倒是真的吃了不少。
“那就好。”沈继军道,“那先送你回去吧。”
褚凤霞也不再推辞。
他看见她在那里站着,回到家后又折回来,特特意来送自己回家。褚凤霞如果再拒绝,会伤了他的心。
褚凤霞不想这样,不想拒绝沈继军的好意,更不想伤他的心。
褚凤霞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听着沈继军在前面念叨:“你怎么不戴围巾?这天这么冷了,别人都围巾帽子手套,你怎么什么也不戴?”
褚凤霞没有戴首饰已经各种帽子围巾的习惯,她甚至连手套都不戴,每天上班的时候,骑着自行车,迎的都是刺骨北风。风都要把手指关节和手背割裂了,就算这样,褚凤霞也还是不戴手套。
她没有这个习惯,总觉得麻烦。
沈继军还没听过这种理由,竟然会有人怕麻烦而忍着冷,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可怜。他捏住刹车,转头不可思议看着褚凤霞,没说话,就那么看着。
褚凤霞被他盯得发毛,心虚问:“怎么了?”
“戴上手套和围巾有那么麻烦吗?一秒钟就能戴好。就为了这个,拼命忍着冻?”
“那可不是一秒钟的问题。但凡你戴了围巾帽子,还要摘吧,摘了之后,还得想着把他们放好吧。走的时候还要想着戴上吧。然后还要洗,又要想着买更好看的替换……”
沈继军无奈摇头:“你啊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丢了很多手套了。”
褚凤霞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也戴过,但是总丢,后来干脆再也不戴了。”
沈继军竖起大拇指,对褚凤霞比了一个赞,赞扬的赞!
“快走吧。”褚凤霞在后面坐着,催促道:“太冷了。”
“你不是不怕冷吗。”沈继军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