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爱的点点她的鼻子:“睡吧,真的不逼你了。”
定北侯这块骨头他是啃不下来了,但他不相信太子和老四能做到,就让他们去争吧,最好争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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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
华晏来找萧君夙,却看到下人端着饭菜从书房出来,那饭菜原封不动的。
“怎么,你家主子去抓小妾,把自己气到饭都吃不下,莫非夏侯堇那小子干了什么坏事?”
南风摇头:“那到没有,六殿下和穆姑娘去跑马,吃烤羊肉,并无过分的举动。”
华晏不相信:“什么都没发生,怎么会连饭都吃不下,还不快给我老实交代?”
南风对华晏这八卦的性子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无奈道:“后来遇到了三皇子和魏家人,三皇子跟侯爷比试射箭,侯爷赢了。”
华晏没好气的给她一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说废话?”
南风无辜,他好好说话,怎么就废话了?不是他要听的吗?
“回来的路上,魏姑娘的马受惊,她整个人被掀飞,侯爷没有出手相救,三皇子骂了侯爷。”
华晏:“.......完了?”
南风点头:“完了。”
华晏气结:“我说你这硬邦邦干巴巴的就这么几句,一点儿内容都没有啊?还有,魏映雪居然也在,你怎么不早说?”
华晏看向风雨轩的方向:“那位也在,魏姑娘就没吃醋什么的?”
吃醋?南风觉得魏映雪现在该心凉才对,主子那么无情,她还有什么心情吃醋?
东越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人交头接耳,直接从旁边绕了过去。
书房里,萧君夙在处理公文。
“主子,三皇子的人确实回去找过,那一支簪子被拿走了。”
萧君夙点头表示知道了,连头都没有抬。
华晏跟进来,他倒是比较好奇:“什么簪子?”
东越知道这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只得说到:“今日魏姑娘惊马并非偶然,侯爷让属下回去查看,地上有一支染血的簪子,与马儿脖子上的伤口也对得上,因此可以断定,是魏姑娘故意扎了马,让马吃痛将她甩下来。”
这并不是什么天衣无缝的阴谋,想要查到不难。
“啧啧啧......”华晏摇头感叹:“这些个姑娘为了你可真是够豁得出去的,可惜.......明月照到了臭沟渠。”
南风:.......华大夫,这话过分了啊,他家主子怎么能是臭沟渠?顶多是不解风情,木头疙瘩,冷血无情,还有点儿眼瞎......罢了......
好在这话只是心里想想,他自己都接不下去,越想越觉得自家侯爷.......是不是有哪儿不对劲?
那么好的姑娘,人家都上杆子贴上来了,他怎么就能那么坚定无动于衷呢?
“华大夫,我家侯爷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华晏:“......”你说这话不怕你家侯爷抽死你?
第十九章一个人演完了一场戏(一更)
清早一起床,穆九房里多了一个客人。
听到对方身份,穆九赶紧洗了脸出来,看到堂屋里站着的女人,惊奇不已。
老天爷,这侯府居然还有女人的吗?这么多天,她就没见到一个女人,就连膳房里都是男的,她还以为这侯府除了她这个院子里,连蚊子都是公的呢。
“我叫孙莹莹,住在莲阁,听闻府里多了一个妹妹,特意前来看看,妹妹不会不欢迎吧?”
穆九:“......”你不用这样的开场白咱们还能好好聊聊。
微雪听到莲阁,脸色微变,对穆九打手语:主子,莲阁是府中唯一有女子的地方,专门用来安置府中的女眷,历来被送入府中的女子都住在那里。
穆九表示明白了,高门府邸有这样的地方不奇怪,不过这出现在萧君夙的府里就让她有点儿,怎么说呢......挺惊奇的。
孙莹莹不懂微雪的手势,不过穆九的沉默让她表情有些不好:“怎么?妹妹这是瞧不上姐姐?”
“那到没有,不过我并不喜欢认姐姐,孙姑娘还是喊我名字吧,我叫穆九。”这些后宅里的姐姐妹妹,听着就倒牙,她可没兴趣陪这些女人玩勾心斗角的戏码。
孙莹莹大概是没想过穆九拒绝得这么直接,面色都有点儿挂不住:“也是,妹妹.......穆姑娘刚刚进府,独得侯爷恩宠,自是看不上我等这些昨日黄花,不过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我们也是过来人,这风雨轩再好也不是正院主阁,穆姑娘可要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别日后沦落到我这般田地。”
这是讽刺她也不过是一个妾吗?
先是个假情假意的开场白,被冷遇了,没得到一个同样虚情假意的热络亲切,就来个阴阳怪气的讽刺,还真是......不知所谓。
“有劳孙姑娘提醒,我记下了,不知道孙姑娘可还有其他事情?”
“没有了,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孙莹莹起身,笑了笑道:“天气转凉,我专门为侯爷缝制了一件披风,照着侯爷最喜欢的样子,眼下还差一点儿就完成了,就不陪穆姑娘聊天了,告辞。”
穆九:“......”
很好,完美退场。
待得孙莹莹走远了,穆九才慢慢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感叹:“她不累吗?”
感觉都不需要穆九配合,一个人演完了一场戏,带着一张和善的假面具,说话绵里藏针,玩儿虚情假意,向她炫耀自己跟萧君夙有多好吗?
萧君夙连魏映雪那样的大美人差点儿在面前摔得香消玉殒都能无动于衷,他会对这后院的花花草草多少感情?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
可惜了孙莹莹这段位,白白浪费在这鸟不拉屎的侯府后院儿,应该送到宫里,那里才是棋逢对手,更加精彩。
小青鱼看了半响,表示看不懂,所以,刚刚那女的是来做什么的?
知道了萧君夙府里居然是有女人的,穆九也并不是很在意,莫说男权时代,就是一夫一妻的社会,有权有势的人还光明正大的养几房夫人呢,这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家里养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
所以对于连个她也没什么好好奇,若全都是孙莹莹这样的款式,她还是敬而远之,跟这种人说话都觉得累。
傍晚的时候,穆九又遇到了孙莹莹,她拿着一个托盘,一边走一边哭,看到穆九站定,怨毒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走了。
穆九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我得罪她了?”
“你没得罪她,不过她刚刚在君夙哪儿吃了闭门羹,看见你这个正得宠的,自然免不了嫉妒嘛。”华晏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手摇着折扇,故作风流倜傥。
华晏看着穆九,笑意加深:“放心,她连正院的门都没能进去,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如果过去,君夙一定非常欢迎。”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不过穆九可不想明白那无聊的深意,转身就走。
华晏抬手:“穆姑娘,别这么冷漠嘛,你什么时候再煮一次鱼啊?我可以给你打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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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九和华晏走了,孙莹莹才从角落里站起身,托盘里是她为萧君夙缝的披风,她没有骗穆九,她是真心的爱慕萧君夙,想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她的。
她被送进来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使命,可惜的是侯爷不近女色,对她们莲阁的女子从来不多看一眼,冷酷又残忍。
进来足足三年,莫说侍候,她连侯爷的面都没见过几次,相反莲阁的女子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是因侯爷而死。
她已经死心了,可偏偏.......
夜里,穆九正在跟小青鱼一起磕核桃,东越带着两人进来:“穆姑娘。”
穆九看过去:“东越统领有事?”
“今晚侯爷的饭菜里出现了砒霜,我已经盘问过膳房的人,今日傍晚只有青鱼去过膳房拿食材,还围着灶台转了两圈,现在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穆九扭头看向青鱼:“你干的?”
青鱼连忙摇头:“奴婢......想来着,但怕给主子惹麻烦,没下手.......”
穆九:“......”你要真下手了,指不定还赞你一句,怂包。
转头看向东越:“听见了?不是她干的。”
东越:“......”他该听见哪一句?是青鱼试图下毒,还是最后没下手?这主仆二人想要害人都是这么明目张胆吗?
“在下只是奉命请人,还请穆姑娘与青鱼姑娘一起过去一趟。”
这就没办法了,穆九拍拍手:“走,陪你去看看。”
东越看着穆九这态度,一时间还真搞不懂她是内心坦荡还是有恃无恐。
正院里,萧君夙坐在主卫上喝茶,膳房的大厨和伙计跪了一地,倒也没有什么血腥残忍的场面。
“侯爷还真是命大,毒药送到嘴边都毒不死你。”穆九大步走进去,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要问什么快点儿。”
萧君夙缓缓放下茶杯,凉淡的目光透着摄人的犀利:“你们再说一遍给她听听。”
膳房的管事立刻指认青鱼:“启禀侯爷,是她,今日只有她去过膳房,还围着灶台转了好几圈,肯定就是她下的毒。”
第二十章这是你逼我的(二更)
膳房的人只见过小青鱼,出了事情,当然有理由怀疑她。
“我没有,我只是看看,没下毒。”小青鱼虎着脸,一副要冲上去揍人的架势。
穆九抬手拦住她:“所以说,要做什么,别犹豫,也别晃悠,现在好了,鱼没吃到,凭白惹了一身腥。”
东越:“......”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教训青鱼下次干坏事儿一定别犹豫呢?这是什么主子?
一个侍卫端了托盘上来:“侯爷,这是在风雨轩外面的树下挖出来的纸包,里面便是砒霜。”
很好,认证物证俱全。
萧君夙到没有想象中的怒火,只是淡淡的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穆九看向萧君夙:“虽然我不似侯爷统御军队那边御下严明,但小青鱼却绝对不会违背我的命令,当然,这祸从天降的事情我也没什么证据,信不信在侯爷你,不过,也许在你眼里,我确实是干得出这种蠢事的人,毕竟要不蠢一下,怎么会来你这儿?对吧?”
其他一干人都被穆九的态度惊到了,这是来证明清白还是来找死的?这么跟侯爷说话,就不怕惹怒了侯爷脑袋不保?
坐在一侧的华晏默默用扇子遮住了脸,他怕自己忍不住大笑出来。
难得啊,这世上居然能有女人无视萧君夙的美色,还能一套一套的怼他,这姑娘太有意思了,萧君夙是嫌日子太无聊了,专门接个姑娘回府刺激刺激吗?
萧君夙的目光落在穆九身上,明明坐姿算是规矩,可不知道为何总是能给人几分散漫慵懒,表情也是漫不经心。
刚刚要收回目光,却不经意的略过那张绯色饱满的红唇......
深暗的眸缓缓垂下,他觉得继续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他对穆九的本事并不是完全了解,可他觉得她也就是闲得发慌了闹,实际上就真的只是闹,若她真要动手,定然不会用仅仅是这般轻易失败的伎俩,毕竟能让他生起戒备和敌意的人可不多。
同类之间会有一种奇妙的共鸣,比如萧君夙和穆九,他跟穆九表象不一样,他不似她那边开朗随性,但另一面,一定有很多的相似。
“都退下。”
这是不查了?
膳房的人依次退了出去,临走前偷偷看了看穆九那边,这位穆姑娘是侯爷亲自接进府,住的也不是莲阁,而是风雨轩,一直都知道这位穆姑娘特殊,今日下毒这样的事情侯爷居然没动怒还那么情意相信了,看来这位得宠是真的了。
一群人不明真相,只觉得自己猜到了主子的心意,默默决定以后对穆九更客气恭敬些,当然,这些穆九是不知道的。
既然事情解决了,穆九自然也就不需要留下,带着小青鱼走了,还顺走了萧君夙身旁的三叠子点心。
东越:“......”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主子,您就这般相信穆姑娘?”
虽然穆姑娘确实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女子,但她对主子的恶意也是非常明显,就她那跳脱的思维,真要做出点儿什么也不奇怪。
比如上次河豚吓唬主子,还有往主子衣服上倒了那么多的痒痒粉,那处理衣服的两个侍卫痒得差点儿没把自己洗掉一层皮儿,怎么看都是非常恶劣了。
还有想想上次小青鱼拿刀就朝他砍过来,那条凶残的鱼,下个毒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了。
“真正有底气的人,在小事上不会说话,或者说是不屑说谎。”对于真正掌握大权的人来说,阴谋诡计玩儿得顺溜,但在简单的小事上,都懒得去撒谎,这是强者的傲气,虽然现在还不确定穆九的身份,但绝对不是什么寂寂无名之辈就是了。
“继续查,既然发生了,就会有蛛丝马迹。”
“遵命。”
就下个毒,还没毒成功,穆九觉得完全不需要大惊小怪,回屋之后洗洗就睡了,但莲阁,却有人彻夜未眠。
昨夜府里有很大动静,她一直守到天亮,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她想听到的消息,不免有些焦躁,不是该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吗?为何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孙莹莹一个人心急如焚,却不敢有太大动静,莲阁可不像穆九的风雨轩那样有主子又下人,她们都是当奴婢送进来的,别说下人了,就是住都是好几人住在一间屋子,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出了猫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孙莹莹梳洗一番就出门,因为大家都没起床,倒也没人发现她出了莲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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