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金一拍大腿拆台:“简直跟咱们少主小时候一模一样,除了不够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卫殊气得当时就去扛刀:屁,她什么时候这样子了?她小时候多高冷多傲气?怎么能跟小金鱼一个样儿?还有,她那叫谋算,叫睿智,不是耍小聪明。
后来的后来,当小金鱼成为楚京城里第一纨绔,把所有其他的纨绔子弟欺负得怀疑人生。
众人:“......”王妃,当年你在燕国是不是这么干的?
卫殊:“......”
很好,鉴定完毕,小金鱼这性子完全随了他娘。
但,没人发现,就算卫殊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被萧君夙给坑了拐回来做媳妇儿了吗?而且小金鱼那腹黑的样子难道不是更像萧君夙?
萧君夙安慰卫殊,难得媳妇儿愿意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要好好抱着好好安慰她受打击的心灵。
卫殊:“......”总觉得自己这锅背的好像有点儿冤呐。
第635章终于来了
秦国
赢泽登基之后,十几年,秦国稳扎稳打,百姓富足,国力强盛,他虽然体弱,不能上马骑射征战,但他却成了秦国世上难得的明君。
皇后胡颜箐贤良淑德母仪天下,丞相相云开德才兼备辅佐朝政,君臣和睦,政治清明,秦国迎来了真正的太平盛世,但可惜的是赢泽身体不好,一直未能诞下子嗣,只能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养在膝下,备做储君之选。
御书房里。
“咳咳......咳咳咳......”
一身淡金色龙袍的赢泽坐在御案前看奏折,左手拿着帕子捂在唇边,左手拉着朱笔御批奏折。
在他下手的一张桌案上,相云开也在处理奏章,听到声音想要抬头,却忍住了,继续处理。
陛下已经咳了几天了,但他的身体与别人不同,一般太医对他束手无策,而秦国就算拥有华家这样的医药世家,陛下的病情他们也没有办法,说是药石无灵也不为过。
按理说陛下的身子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臣子都应该关心询问为陛下分忧,可赢泽这情况,相云开就算忠心得把心挖出来,却也无济于事啊。
就算问了......也只是徒增心伤。
“咳咳咳......”又是几声,听着就让人担忧。
相云开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拱手:“陛下,您还是去歇息一下吧?龙体要紧。”
赢泽的身子其实不该这么快出现问题的,但他是真的想做好一个帝王,这些年为了秦国殚精竭虑,本就身体不好,还透支精力不好好调养,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也好。”赢泽这一次没有坚持就放下奏折,他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该放下些了:“去传太子,由丞相和太傅监督辅导,让他把这些处理了。”
赢泽身体不好,让太子监国,他也可以喘口气。
这太子无疑是幸运的,旁支所出却被选中成为太子,而赢泽已经为他稳固了秦国的江山,就算他很中庸,秦国也不会在他手中亡败。
相云开闻言松了口气:“臣遵旨。”
他一路辅佐赢泽至今,对他心悦诚服,愿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担心赢泽,多希望上天能再降一次奇迹在赢泽身上。
赢泽站起身准备回秦宫,朱雀卫来报:“启禀陛下,楚国使臣求见。”
相云开皱眉,楚国怎么这个时候来使臣?而且之前也没收到消息啊。
赢泽显然也是疑惑:“楚国使臣何时到的?”
“就刚刚,两名男子出现在宫门,拿着楚帝御批的公文。
相云开还在想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赢泽却好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有那么一丝丝讶异:“宣!”
“遵命。”
相云开连忙上来谨慎道:“陛下,楚国来使就两人,还突然就出现,这太奇怪了,不如让微臣先去见一见。”
赢泽微微摇头:“云开你错了,就是因为奇怪,那朕才更要见一见啊。”
相云开这次更迷糊,什么叫因为奇怪才更要见?直到他看到那两位‘楚国使臣’。
大概是是因为有客自远方开,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
阳光明媚,微风和熙,宫道之上,一黑一紫两道身影缓缓走来,阳光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微风拂过他们的发尾和衣袖。
黑色的身影欣长挺拔,一身风姿俊朗,英武不凡,贵气天成,更别说那张脸,颜色极盛仿佛在阳光下也能熠熠生辉。
而他身侧的紫衣锦服的公子身材显得娇小些,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再看那身姿窈窕,分明是个美貌女子。
赢泽站在阶梯尽头,看着两人缓缓走来,唇角的笑意深了几许,也比平日更多几分真实,眼眸中仿佛有华光闪耀。
终于,两人走上最后的台阶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眼中有着同样的光芒。
二人拱手:“拜见秦帝。”
赢泽抬手虚扶,看着两人,叹道:“阿湛,弟妹,你们终于来了。”
一句话,一声叹,心口那一直堵着的闷气都似乎在一瞬间消散。
两人正是萧君夙和卫殊,三人相视,十几年过去,他们的容貌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至少没有皱纹,只是变得更加的成熟稳重,却也依旧俊美出色。
已经长皱纹的相云开:......膝盖疼,心脏也挺疼。
萧君夙上前与赢泽兄弟般的拥抱一下,不用太多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卫殊站在旁边看着二人,目光落在赢泽身上,感叹:“十年未见,陛下到还是这般俊美,看来这一趟来得值了。”
合着她千里迢迢赶来秦国就是为了看赢泽的美色的?
萧君夙轻咳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卫殊视而不见,这一路她都没怎么看美男子,还不能让她看看赢泽?
赢泽望向卫殊,笑意更深几分,故作谦逊道:“那朕该深感荣幸才是。”
赢泽抬手:“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三人说走就走,相云开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去还是不去,然后他看到了卫殊对他扬了扬手。
相云开:“......”这位主子可真是记仇,这都十多年了还嫌弃他?
赢泽心情显然很好,带着他们去观景台,让人备下酒菜,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
卫殊看着那地儿,她可还记得当初赢泽就是从这里倒下,差点儿就死了呢,赢泽一点儿心理阴影没有?
显然,赢泽是没有的,他虽然倒下了,但活过来了,不是吗?
赢泽与萧君夙虽然是兄弟,但是一个秦帝,一个楚国摄政王,聊国事显然用不着,他们也不是奔这个来的,其他的事儿也不好说,那就聊聊家常和孩子。
赢泽可是知道他们孩子的,还送了不少东西,他倒是很想见一见那个孩子,不过卫殊和萧君夙这次没带孩子。
有那么点儿失望,但是能见到两人也挺不容易了。
秦国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说楚国的,反正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绝对不会少话说。
赢泽显然从未跟人这般聊过家常,听萧君夙讲府上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卫殊那些‘丰功伟绩’,听完之后才知道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过。
有那么些艳羡,但也知道那不是自己能拥有的,而他能多活十几年都是从阎王爷手里抢来的。
第636章赢泽:故人之约
卫殊和萧君夙陪着赢泽聊了一个下午,晚上一起用膳之后又聊了一阵,赢泽这才意犹未尽的让两人去休息。
萧君夙之前的宫殿一直给他留下,虽然秦国已经没有了赢湛殿下,但他们还是兄弟,十多年一直都留着这个宫殿,只等着他们来。
赢泽洗漱之后并未睡下,皇后胡颜箐不放心过来看看,之前知道有楚国使者来访,但皇上没传她就没有过来打扰,为后这么多年,她学得最好的便是安分守己,不该自己问的碰的,她绝不出手,他们这位陛下只是看着温和,可他是秦帝啊,他手里握着的是绝对的杀伐大权,她都没见过他发怒,就算杀人的时候他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尊贵,帝王的心思,深不可测,在赢泽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越是相处她就越是恭敬,不甘有丝毫的逾距。
“参见陛下。”
胡颜箐屈膝行礼。
赢泽目光落到她身上,抬手:“过来。”
胡颜箐微微一愣,走上前将手放在赢泽的手心,被赢泽握住,抬头看着赢泽的表情:“陛下今日心情似乎不错。”
虽然赢泽的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夫妻这么多年,她还是能察觉一二。
赢泽让她坐下,没有顺着她的话回答,反问:“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陛下。”胡颜菁垂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赢泽从来对她都是温柔,但一直都不会太亲近,能这般握着她的手的次数算起来都不是太多,还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朕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赢泽安慰着胡颜箐,声音温和,面带浅笑,温柔得仿佛春日暖阳,暖暖的,恰到好处,可他却也跟天上的太阳一样,只能仰望却永远不会为她改变。
赢泽询问了些胡颜箐一些后宫的事情,便道:“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赢泽这帝寝殿里从来没有女人过夜,便是皇后也没有,胡颜箐也没奢望留下来,起身规规矩矩的行礼:“陛下早些安歇,妾身告退。”
胡颜箐离开了帝寝殿走得远了还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里住的是她的夫,是她最该亲近爱慕的人,却也是她永远都触碰不到的人。
她这皇后坐得稳稳当当,一身尊贵荣宠,可她是人啊,她也有心,也会奢望一颗真心,但终究......是奢望罢了。
“皇后娘娘,奴才听说那两位使臣被安置在了东宫偏殿。”
东宫偏殿?胡颜菁脚步一顿,明白了,怪不得陛下心情很好,楚国使臣原来是故人啊。
东宫那个地方,赢泽当太子住了二十多年,是有感情的,便是登基之后,那东宫也没有赐给现在过继的太子,而是一直保留着,连同偏殿那些院落一起。
迄今为止,还没人住进过那里,而能进去,还住在那里的,胡颜菁自然而然想到了十几年前那两人。
不过,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陛下对她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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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赢泽早早的下朝在东宫设了宴席,让人请萧君夙和卫殊过来。
萧君夙和卫殊来了,卫殊还是穿着男装,聊了几句,卫殊就把一个盒子递过去了。
寒玉的盒子,还没碰到就觉得冰凉:“这是何物?”
“剧毒之物。”
赢泽心头一动,目光落在卫殊脸上,又看向萧君夙:“阿湛,不给为兄解释一下?”
萧君夙一派冷淡:“你不是猜到了?难得来趟秦国,可不是给你送行的。”
华寅一心想研究南疆圣蛊,着魔似的,还不要脸的央求卫殊帮忙,卫殊被他烦得不行,便砸了大手笔把华寅塞进了南疆长老一族,用了十年的时间华寅终于找出了可以让圣蛊继续在赢泽身体里存活下去的办法。
这盒子里就是他交出来的答卷,也正是赢泽需要的,如果他还想继续活的话。
赢泽微微蜷缩了指尖:“阿湛,你们......”
卫殊和萧君夙站在一起,对赢泽拱了拱手。
赢泽表情微变:“你们这是要走?”
萧君夙点头:“出来也有些时日了,等下还要去一趟华家,顺便接华家的小姑娘回去。”
华紫苑被送来华决明这里也有一年了,知道他们要来,华晏便让他们顺便帮忙把人接回去。
没想到刚刚见面就要离开,赢泽有些不舍:“十几年才来一趟秦国,竟是这般匆忙。”
卫殊看着赢泽,声音中带着几分叹息:“陛下,当年的遗憾如今可完成了?”
赢泽望着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当初自己跟卫殊说的话,他的遗憾,是未能登上帝位,他想当皇帝,不为这天下百姓,只为自己。
他当了十几年皇帝,说是为自己,可最终还是为这秦国江山奉上了自己的所有精力。
从未想过卫殊会这样问自己,赢泽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遗憾?如今还有遗憾吗?应当是有的,但已经与皇位无关。
人都是这样贪婪的,欲壑难填,总会奢望自己没有得到的,曾经是皇位,而今也必然有其它。
“看来你还没有答案啊。”卫殊笑了笑,拱手:“若有朝一日有了答案,我们夫妇二人随时恭候。”
萧君夙颔首:“告辞。”
没有太过的煽情不舍,两人来得落拓,走得潇洒,携手并肩,同进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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