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闭上了,嘴角有一点点笑,不肯露出来,还是说:不行。
越仲山没再问他,直接在他的红嘴唇上咬了一下,没退开,安抚似的碰了碰,就接着吻下去。
掌着江明月侧脸的那只手滑到后颈,捏住了把人往自己嘴边送。
江明月叫他亲得七荤八素,不知什么时候,被抱着坐了起来,跨坐在越仲山腿上,两条胳膊绕在他肩头,软绵绵地搭着。
他反反复复换着花样亲,到最后,面上却仍是一派隐忍的神色,好像憋得不轻。
搂着江明月等他回神时,还低头拿屈起的食指来回蹭江明月的红脸蛋,哑声说:敬酒不吃,只好吃杯罚酒。
江明月敢怒不敢言,倒是睡意确实跑了大半,被越仲山别有深意地抱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说:怎么还没好,我想上厕所。
底下的反应把江明月吓得够呛,越仲山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没说话,又捏着江明月的脸在他嘴巴上用力亲了一下,松开江明月下了床。
他上身只穿一件深色的印暗纹烂花棉质衬衣,没遮没拦,西裤底下什么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江明月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坐在床边,看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注视着越仲山,绕到另一边才也下床,边打量他边朝浴室去,好像恨不得贴着墙走,快把越仲山气笑了。
上完厕所,江明月可能是想通了越仲山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才又换了个比较轻松的样子,看着很没良心地坐在梳妆镜前面打扮自己。
换完衣服,最后用越仲山的发胶抓了两下头发,就可以出门了。
越仲山也去换了,两个人站在一起,他才看出自己的口袋巾跟越仲山的领带花纹一样,其他细节也差不多,总有呼应。
情侣装。江明月用陈述的语气说,我会被他们笑死的。
越仲山似乎没想到他这样的反应:谁?
没谁。
越仲山自带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气场,是不会有这种烦恼的,江明月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想笑吧,已婚人士要有点牺牲精神,供人娱乐一下也是应该的。
上车走了一段,越仲廉突然给江明月发消息。
嫂子,这什么意思?你给我个心理准备
后面跟着发过来一张聊天截图:
大哥:管好你的嘴。
越仲廉:?
越仲廉又发来一段,挺长:我分析的,生意我们直接电话说,如果是正事,我哥也不会发这种让人看不懂的话,而且一般来说,最近他主动找我,都跟你有关系,嫂子,肯定你又告我什么状了【委屈】
江明月低头认真打字:谁让你总那么多闲话
越仲廉道:我那是闲话?我哥不知道多喜欢
江明月道:喜欢还让你管好你的嘴
越仲廉道:所以我才说是你告状,拍马屁能比得上枕边风?
枕边风江明月囧了一下,不跟他说了。
点了返回,又看到下午跟罗曼琳聊过的。
他们之前太久没联系,江明月就也一直都没再注意那个对话框。
订婚后,他看过许多类似情侣必做一百件事的帖子,罗曼琳发给他的,徐盈玉发给他的,还有自己找的,所有人都说他孩子气,要认真学习谈恋爱,他也很配合,罗曼琳提出的要求都会认真满足。
消息置顶也是那时候设置的。
江明月看了一会儿,点开对话框,取消了置顶。
越仲山就坐在身边,两个人中间隔了点距离,是刚才江明月要跟越仲廉聊天时挪开的。
他不把看手机当作消磨时间的习惯,一般这种时候都很沉默,最多问江明月一句能不能牵手。
我呢。他突然在江明月头顶开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江明月。
江明月没被吓到,微微抿着嘴,转过头看了看他,又转回来,在微信消息列表里往下滑了好几下,才找到他,备注就是越仲山。
点进去,发现两个人最近的一次对话在前天,越仲山发了一束花的照片,江明月回可以。
他点开右上角,选了置顶聊天。
越仲山从江明月手里拿过手机,又比照曼琳,把自己备注里的姓去掉了。
然而除了他爷爷奶奶之外,就几乎没人这么叫。
江明月说:还不如改成老公。
第32章
越仲山的表情没有变,但是顿了顿预备把手机还给他的动作,眉心微皱。
江明月连忙说:我开玩笑的。
越仲山道:也不是不行。
江明月把手机拿过来,屏幕朝下倒扣,微红着耳朵看窗外。
越家老宅里不接待外人,正式的会场也不是这栋古味十足的大别墅,只因为越仲山的奶奶年轻时也爱西式,就算现在,年年也要沾一沾热闹,才到处装扮起来。
但他们精神也短,经不起太长时间的闹腾,所以本家和带亲的旁支会先过来吃下午饭,慢慢成了惯例。
老宅的一楼顶高,而且设计得采光极好,没有一处不开阔,看着进来多少人都容得下。
特地搬出来的长条桌上铺着洁白的餐布,蕾丝轻薄,细节繁复。
每一桌上的餐点都差不多,颜色漂亮,以红绿色为主。
主菜是一只烤火鸡,配菜主要是土豆泥、鲜虾和西兰花做的圣诞花环、凯撒沙拉和一种很好吃的馅饼,因为越仲山奶奶喜欢,所以主厨还把芝士翻着花样做了一遍,能搭配的食材都用了。
江明月吃的最多的是蓝莓山药和树根蛋糕。
大厅巨大的圣诞树下堆着礼盒,最感兴趣的是小孩子们。
他们在大房子里四处跑动,年纪小的身边都跟着保姆,四五个扎堆在圣诞树旁边拆礼物,时不时传出一阵哄笑。
有人抢到大盒子,从里面拆出来毛绒玩具,没人要的小盒子拆出来的是一架无人机。
没什么人认真吃东西,越仲山的奶奶刚才领着几个儿媳和孙辈的女孩子去看花厅,这会儿坐在正院的大桑树下说话。
江明月托腮倚在大厅东南角岛形沙发的左翼上,怀里塞一个四方的抱枕,丝绒料子,摸着很舒服。
他看看外面,再看一会儿玩闹的小孩。
这是他和越仲山结婚后越家的第一次大集合,方佩瑶也回来了,江明月几乎跟所有人都又打了一遍招呼。
寒暄、问候,再有人问几句他的学习情况,就像过年时总会遇到的寒假考了多少分,个个耐心应对下来,工作量相当于婚礼那天的重复。
人情比体力劳动累人,江明月填饱肚子就躲到角落,加上越仲山好像还有工作处理,拿着手机不苟言笑站在他附近的落地窗边,这会儿就再没人过来。
你也去拆一个。
江明月扭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看自己。
他更往沙发上缩,不愿意:都是小孩。
越仲山走过来,单手插兜,低头看他,一只脚轻轻在沙发背上踢了下,脸色冷淡,却无端带着戏弄:去。
江明月仍是不情不愿:是你要的。
越仲山应下:我要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