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起步很稳,但提速也快,堪堪等到江明月系好安全带,就伴着引擎的轰鸣声窜出去。
副驾上放了一份三明治和奶茶,江明月喝了口奶茶,过了会儿,车里仍安静得过分,江明月试着开口说:我之前不知道曼琳也来,你知道的。
越仲山嗯了声,然后没了下文。
江明月想一想,一方面觉得自己点儿确实背,一方面也有些无话可说,这种最简单的事,如果对方要在意,真是连解释都找不到说辞。
两个人都不说话,车里就只能听见窗外隐约的风声和引擎的声音,江明月打开播放器,过了半首歌的时间,又被越仲山关掉。
江明月斟酌了好一会儿,把前因后果又解释了一遍,还着重说了这一天一夜里他跟罗曼琳没什么除此之外的接触。
半晌,越仲山道:以前你都不去,她也不去。上次你去了一次,这次就你去她也去。
江明月说:就是碰巧,而且她没那么无聊专门打听我去不去。
越仲山笑了一下,但表情和语气都不是要笑的意思,江明月就感觉有些累,实在没有别的话了,也没有问越仲山怎么知道上次罗曼琳没去。他总是有办法。也总是对这种鸡毛蒜皮的东西感兴趣。
可越仲山来了一句:她不用打听。
江明月愣了好一会儿,转过脸看着越仲山,问他:什么意思。
越仲山直视前方,说:你想的意思。
江明月用两只手握着奶茶,低头看封口上的商标,他从字体和颜色全部观察过一遍,最后说:我没跟她商量过,这段时间根本也没有联系过一次。
越仲山的侧脸结了冰一样,像没听见,无动于衷。
江明月感觉到一些无力,但也知道他犟起来就是这么混,而且他未必就真的觉得是罗曼琳跟他私下商量过,只是单纯因为他跟罗曼琳一起出去觉得不痛快,所以还是尽量用很好的语气说:最近因为你喝中药,我白天回家都很少,几乎都在公司陪你,更没有在家过夜,昨晚是第一次出来,我不是没想到会遇到曼琳,但我们的朋友转来转去就这么多,哪会永远都不见面呢?
越仲山说:你答应过。
他在床上耍无赖,江明月不答应就被吊着半死不活,而且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么一句没准的话两个人僵着,却被他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当作证据。
江明月头疼地说: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好,就算碰上她不是你能控制的,你的箱子呢?
江明月愣了愣,不知道箱子本身也有问题。分到帮他看箱子的女生根本不算熟,甚至没说过几句话,越仲山却说她一直在看江明月。
什么叫一直,我们拿了箱子就走,一分钟都不到。
越仲山没说话,但整个人都表现出很烦躁的状态,江明月也找不到能说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哄他放松下来。
如果说罗曼琳的问题他还可以理解,那另一个女生帮他拎箱子的事,江明月是一句好话都没有了。
他的情绪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两种极端,下山时浑身是劲儿,从看到越仲山的车那一刻开始,立刻想到他也许要知道同形的人里还有罗曼琳,就立即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虑和不安当中。
像小时候在要上学去的前一分钟想起自己因为贪玩忘了做某科作业一样的心情,感觉自己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两个人沉默地回家,下车时,越仲山走过来帮他开门,上电梯以后握住了他的手。
没到睡觉时间,他看着已经没那么生气,或许是在心里忍着,但总归跟江明月道了歉,反思自己在车上的态度不好。
江明月也就没怎么跟他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但他上一次出去,越仲山就对跟他下楼时走在旁边的那个男生大感光火,但如果不是他说,江明月其实都没注意过散场时走在自己身边的是谁。
商量了好久才得来同意的两次出门,最后都以争吵收场,江明月就在无意识中对出门这件事不再抱有那么大的热情,直到开学,他都没再跟同学联系过几次。
第51章
江明月的暑假将要结束之前,方佩瑶回国待了一段时间。
她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休息,除去汇报的这几天出入总部之外,暂时就不再计划接管新的工作。
方佩瑶从第一场高管会上下来,到越仲山的办公室跟江明月说了几句话。
一起开会的当然也有越仲山,他最先走出会议室,方佩瑶同几名高管紧随其后。
办公室门一开,江明月在专为他隔出来的位子上抬起头,见越仲山身后还有方佩瑶,起身叫了声妈。
越仲山接着还有事,进门先解了西服中间那粒扣子,直接在办公桌外侧弯腰把电脑转了一圈,从里面调个什么表出来,一手握鼠标,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指,跟一个负责人说话。
那人手里还拿着一厚摞报表,听越仲山说了几句,很快就从中找出一份,检查过后,发现的确是错了,眼睛垂着,神情紧张,但越仲山的脸色看上去也没怎么变坏,又说起另外的问题。
江明月就顺手给他添了杯咖啡,打算带方佩瑶去套间说话。
越仲山没接咖啡,直起身反去握江明月的另外一只手,把他拉到面前:中午到楼上吃,我不一定有空,但会尽快,你要什么,告诉秘书叫他们去点。
江明月说知道了,又说他不可以不吃中午饭,他很干脆地答应,又握了很短的时间,然后放开。
方佩瑶今天穿了件掐腰的小西装,下身是西装裙,穿丝袜,脚上是一双米色的低跟圆口凉鞋,妆容一丝不苟,但装饰简单,只有耳朵上的一对钻石耳钉,简洁干练,保养得好,看上去四十岁出头。
她在靠窗的一个摇椅上坐下,边说:你最近都在这边?
刚才已经有人送了喝的东西进来,江明月去柜子里拿零食,一边回答:差不多,但有时候懒,就在家待着。
他用一个茶水间的竹编的小框装自己买的小饼干和小蛋糕,甜口咸口都有,走近的时候,方佩瑶一直笑看着他:我不知道他这么黏人。
江明月也冲她笑:他忙起来没准,前段时间喝中药,有时候工作太多,脾气不好,秘书提醒第一次他要是没喝,后面肯定也不敢再催了,刚好我放假在家没事,就跟了几天。后来感觉在这边时间利用得好一点,比在家里看得进去书,也能看着他好好吃东西,就有事没事地过来。
方佩瑶听说了越仲山住院的事,还因此跟江明月打过两个电话,但对越仲山喝中药感到新奇。
江明月又解释:其实这次他也说中药不治病,但是是我妈托人问的老大夫,催了几次,大老远去看了诊,已经折腾了一圈,不喝也浪费,我想最多补身体,大不了不管用,就让他还是喝完这个疗程。
方佩瑶道:是海城的大夫,还是外面的?倒是我最近有个调理的念头,但一直没空找,之前也没认识这方面的人。
江明月不知道她是客气还是真的要看中医,总之把诊所的电话给了她。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方佩瑶是很和蔼的,所以气氛也好。
接触不多,所以其实江明月对方佩瑶本人也算不上了解,只从外界的只言片语来看,她是一个女强人,职场上作风很硬,而且在年轻的时候碰上越家这样的大家族都没有被压垮,反而成了上位成功的典例。
不会有人真心看得上她的成功史,但这样的人不会简单也是真的,至少不可能光是表现出来那样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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