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沈立原就经常在这里打篮球,安至抬起头,看向教学楼那边,第三楼的栏杆空空荡荡的。
以前他就在那里看沈立原打篮球。
我们这个年纪就开始回忆旧事了吗?安至侧头看向沈立原,因为校园的气氛,忍不住嘴角微扬起,笑眯眯的看着他。
沈立原看着篮球场,目光落在篮球架上,回过头来看着安至:一直追着我问,不是对我很好奇吗?
哦,那你要告诉我吗?安至有点怀疑,这个闷葫芦真的会开窍,和他敞开心扉说以前的事情吗?
沈立原抬手,在他额角轻轻弹了一下,安至一缩脖子:干什么?
我不说你会放过我吗。
这话说得淡然,没多少话语本该有的畏惧,安至品出了浓浓的宠溺气息,于是开始了战略性推拉:不想说随便你啊。
这种小手段沈立原一眼看穿,戏谑的看着他,没说什么,只是顺着阶梯走下了篮球场。
安至紧跟着走下去,迫切的看着沈立原。
他超级想听!沈立原的神秘往事!
穿过篮球场到了足球场,两人就在宽阔的草坪上并肩走着,沈立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赵司言知道我喜欢你。
啊?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把安至打了个措手不及。
赵司言知道?没有订婚事件之前赵司言就知道了沈立原喜欢自己?这是什么火眼金睛啊。
他对我不满,所以常常利用这一点。
安至:
在他不知道的情节里,另一个视角,另一个版本,是完全不同的。
沈立原看着足球场上方观众台里的装饰大鼓,思绪有些回到了那时候。
那时候沈立原对赵司言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自己赢过他一次篮球,赵司言笑眯眯的上前来和他打招呼,说下次一定会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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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立原并不喜欢他那张笑脸,假而且没意思,一眼就能看穿,也不是能不顾一切把事情做好的人。
只一眼,沈立原看穿了也不想搭理,抓着篮球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赵司言追了上来:交个朋友吧,以后一起打篮球。
沈立原当时只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大耀后来说,赵司言当时的脸色很难看。
后来不知道他怎么观察出来的,可能是每次安至出现大耀都挤眉弄眼,也可能是他在安至走远之后淡淡的看上一眼,赵司言发现了这个秘密。
那之后他经常大声的对路过的安至打招呼,安至也经常到篮球场帮他送学生会的一些通知。
沈立原侧眸,垂下眼看着安至:那时候你经常来篮球场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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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至一愣:那个是因为学生会啊。说着说着底气不足了起来,赵司言总对他释放友好学长的气息,对他说得上是客气又有礼貌,虽然没到好朋友的程度,但是见面确实是会高高兴兴打个招呼的那种。
谁会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险恶的原因存在
篮球运动会的时候,他挑衅我犯规。那是沈立原的青春期里,少有的体验到了怒气冲昏理智的时候。
你看台上安至现在是在给我加油还是在给你加油啊?
你再厉害,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啧,为你感到遗憾。
球赛之后他赢了,在洗手间外面,两人再次相遇。
赵司言体验到了挑衅他,激怒他的成就感,两人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水流哗哗。
洗手间外面,他说你大腿内侧有颗痣。
那颗痣很小很黑,但是腿很白。
我揍了他。
沈立原第一次把赵司言看在了眼里,把他打得瘫倒在地,最后压着想要毁灭一切杀掉这个人的冲动警告他:再有一个人听过你这句话,你,和你的父亲,都会消失在a市,我说到做到。
沈立原的声音很冷,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即使他真的看过那颗痣,也不可以把他看过的东西当做可以炫耀的筹码。
安至的痣,安至的白皙,已经被别人触碰了,安至的体面,沈立原不允许任何人碰。
但妒火灼心,那颗痣,成了他心里的疤。
本该只属于他的安至,被弄脏了,他大腿内侧有一颗痣,那个看见他的痣的男人,在看见那颗痣的时候,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沈立原的思维每次稍微触碰到这条界线,就被灼烧得满心狂躁得想要杀了赵司言。
安至永远是无瑕的,需要冲刷掉的污秽只是赵司言。
那次演讲,他在台下看着他的那一瞬,那样专注而憧憬的眼神。
沈立原忘了那颗痣,也不想去想他的过往,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这个故事听得安至脑瓜子嗡嗡的,半天都组织不出一句话来:我
深吸一口气:这个龟儿子!!!!安至简直想要去祖安培训三天给这个龟儿子口吐芬芳!
看向沈立原,急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的,他在我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好,我就一直觉得他是个性格好的学长而已。
看着安至又气又急的样子,沈立原伸手拦
住了他的脖子,手落在后颈捏了捏:原本不想让这些事情污染你的耳朵的。
听沈立原这样说,安至马上怒了,抬眼盯着他:你不早说!气死我了,我还一直觉得你针对他是因为我逃婚
完蛋说漏嘴了。
安至紧急闭麦,把嘴皮闭得牢牢实实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沈立原,看着沈立原神色没什么波动的样子。
果然,心照不宣而已。
安至松了口气:还以
为是因为他帮我你才生气的不然安至也不会在沈立原面前这么为他说话。
横穿整个篮球场,安至坐在观众席下方的休息凳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沈立原也坐下。
同时感慨:幸好我没有痣,不然就真的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沈立原在身旁看着安至感慨的样子,对他来说,有没有那颗痣,差别并不是很大,最重要的是订婚的那天,他愿意回来。
如果那颗痣真的存在,他们结婚那天,就会是赵司言彻底消失的时候。
安至坐着是越想越气,气得非常上头。
沈立原的手掌落在他头顶,缓缓的给他顺了两下毛,这样温柔沉稳的动作,让安至莫名想起最近的事情。
难怪沈立原上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没有痣,还很喜欢用指腹反复摩挲抚摸那个位置。
抬眼看着沈立原,秒变无情:他公司还要多久才垮?
gu903();坐等这个龟儿子垮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