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轻轻朝下,就在他想利用精神力控制袖箭机关的时候,听到娇娇轻笑:[啊咧啊嘞,别白费了帝王罂粟的苦心,我从他的记忆力看到了一样很有趣的东西。]
[哦?什么?]少年抬起了眉眼,眼底微微起了兴趣道。
[一个古老家族和守护的东西。]
瞬间割断了不断拉他下沉的根须,袖箭变成了绳索勾住了类似井口的墙壁,身体微微一跃,向下俯视,他才发现这里空间看起来竟然比目测的大些,像是那种大肚宝瓶的形状。
缚香扔他下来的位置像是被刻意造成了一个龛笼的样子,除非他再扔人下来,否则让就得等几日后,他的身体被这些罂粟消化的只剩下骨架才会把他捞上去了。
[我倒是听说一个传说,帝王罂粟一直是一种神秘的植物,他们生来异香而有毒。颜色妖艳而纤弱,所以曾经一度招惹到了其他星系的入侵。后,帝王罂粟在植物星系大范围的火山震动后灭绝。]
被割断的根系似乎一下子被惹恼了,瞬间便的越发森白粗壮跟编织处的麻绳一样到处延伸搜索目标。
带动着那些罂粟都疯狂的摇摆起来,白鸩生怕他们摇断了纤细的茎秆。
[不过照目前这形势看来,帝王罂粟不是灭绝了,而是混成了其他品种而活了下去。那么,他们依靠的就是帝王罂粟所掌管的植物星万物所依靠的生长力量。]
越是得不到越是让那些植物疯狂的寻找起来,笼统这么大的地方。
像是饿急了的婴儿啼哭声忽然在狭窄的空间里响了起来,让白鸩莫名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啧,这些依靠本能寻找食物植物真恶心。]少年望着那粗转森白的根须,瞬间揪住,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不过的确有意思的是,雪柳族的祭司竟然养了这么个怪物!]
第24章
孩提般尖锐的哭声正在持续进行,从泥泞深层的沼泽里传来。
白鸩一把揪住了粗壮的根须,幽冷的香味从罂粟里开放花朵里传来。地下像是蠕动着什么东西,看起来体型应该是箴夜的十来倍。这具身子骨本来就娇弱无比,吊在半空已经用尽了他的全力,跟别提把那东西拉出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呵,用什么东西把他引出来?”少年勾起唇角邪笑,看着地下有片罂粟已经有了成熟的红色果实。
任何东西都有相生相克的东西,既然帝王罂粟敢养这东西,就说明他一定要克制的办法。
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快速的用指甲划出了几个裂口,果然流出白色犹如乳液一样的浆汁。
“咦,好情色的感觉。”少年提起流丽的眼尾,用手摸了一把白色的浆汁拘在手心,贴上了白腻美丽的肤色,融为一体,“那么就剩下你了,小乖乖。”
一把划破掌心,白腻的皮肤里渗出腥甜的气味伴随着颜色的液体混合着白色的乳液,一点一点的渗进泥土里,原本疯狂摆动的根茎忽然禁止了动作并伴随着根须的快速枯萎。
井下一片死寂。
“啊啊啊,好魁梧的小乖乖,异形入侵植物星啊!”倏然,一只巨大巨长的白生生的蛆虫倏而从土里跳出脑袋,追着少年就张了血盆大口。
白鸩吓的花容失色的看着巨型白蛆头顶上生长的巨大的罂粟花苞,拔腿就绕着井底跑,身后跟着追赶的白蛆似乎不是第一次这样驱赶食物,身体缓慢却十分的有规律行动着。
“这啥玩意儿?啊啊啊!”
[植物星的变异蚯蚓!这儿的称呼应该是地龙。]
果然是植物的好伙伴啊!
[娇娇,说好的靠脸呢,这东西怎么着也要贪图我的美貌放我一码吧?]白鸩内心极其焦虑的咆哮。
娇娇呵呵了,[他眼瞎啊!]
白鸩回头,何止眼瞎啊,长期在黑暗的泥土里的怪兽眼睛根本就退化的没了。
跑不过的少年干脆也不跑了,回头望着巨大白森森的怪物,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无脚和多脚的生物,这会儿直面对方,他简直要吓尿了,大口的喘息的等着怪物蠕动到他的面前。
用食指完美的描绘了艳红的下唇,流丽的眼角微微带着潋滟的笑意:[娇娇,你应该能让我听懂任何星系任何生物的语言吧。]
[的确。]娇娇提了提臀。
[总算有点用处。]少年直勾勾的释放出了稀薄微弱C级精神力。
“吃……食物……吃掉……”对方发出的类似婴儿的声波被转化出了白鸩听得懂的语言。
少年不紧不慢的敛去了笑容,还是智慧未开化的生物,很好,不问自取视为盗,好歹身为神偷玛门的搭档尽五十年,多多少少学了些手艺。
“你头顶上的帝王罂粟,我很喜欢,与其辛辛苦苦的守着它,不如给我好不好?”少年的声音还未完全成熟的嗓音带着少年期独有的青涩与温柔的撒娇。
就在瞬间,少年的气势凌厉,手上的袖箭转化成了锋利的匕刃,突然跳起一个横刀劈开了大白虫的头顶。
另一只手抓了大把的被划破了壳的罂粟果塞到了他的伤口之上,笑的蛊惑而美丽:[帝王罂粟的花语可是‘死亡之美’啊!]
另一件暗室里,被幽冥兰刺激的疯狂的心智未开化的植物雪柳疯狂的攻击那些看守的雪柳侍从。
玛门挣脱了束缚,手上的终端在进入地下的时候就被那群植物种给没收了,还好他有其他设备,侵入了他自己的飞船设备。
“妈的,竟然损伤这么严重。”他低低诅咒了几句,损伤太过严重,被丢在外太空受到了撞击,看来是无法跳跃黑洞,达到植物星系了。
摸了摸身上的被打的可怖的伤痕,他啐了一口,那个男人的确是个不能惹的家伙。
相对于人类的精神力,他的能力是‘窃心’。
窃取一切想要偷窃的东西,所以他本身可以拿出地府幽冥兰,只要他想拿出来。而少年显然知道这点,才顺应着幽冥兰的想法让他依附在他的体内。
幽冥兰是他在植物星上唯一的保障。
只不过那小子,方方面面十分的可疑,知道了他的隐私便罢了,就连很多习惯都十分像那个短命鬼。
虽然这个世界上人类复活非常的稀少,但是因为基因重组重新培养而活的并不是没有。
十八岁,十八年,时间可疑的巧合。
十九年前,对方突然把袖箭扔到了他的车上,他整个人都是发懵的。当初一起出生入死,说好一起过好日子,做星际自由人,谁知道对方却突然金盆洗手。
“哈,家族的强制婚姻?鸩,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还服从这个?”年轻半兽人多少有些不可置信的脾气暴躁的问,毕竟当时妖媚的年轻人在整个星际可是非常受姑娘们欢迎的。
“还是个男人。”妖娆的年轻人半挑起勾人的眼睛笑,他的嘴唇微翘,笑的时候总是无端端的非常多情勾人。
“为什么答应了?”玛门始终不解。
“因为家族,玛门,我跟你不一样,身为长子,生来就赋予的责任。”年轻人收拾好行李,看着扔在一旁的袖箭,抓起了放在他的手心,“这把袖箭花了我的很多心思,留给你防身。”
他当时气急的扔在了地上,但对方还是耐心的捡起来了放到了一旁,深沉的凝视了他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自己,玛门,以后常联系。”
谁知道这次离别之后就成了诀别,第二年,人类星际联邦帝不落就宣布了二王子重臣的未婚妻鸩·梵尔特的死讯。
等待他参加的是个连个尸体都没有的葬礼。
“鸩·梵尔特。”他念叨着这个名字飞速的利用了发达的肌肉力逃离了地牢。
他一走,一个优雅修颀身形出现在了拐角,白霜的发色下是一双罂粟花般绯色的眼。
第25章
就在对方凄厉的尖叫起来之时,白鸩趁机把匕刃插进他的额头攀爬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拔下了那朵巨大的帝王罂粟花苞。
原本娇艳欲滴的花苞瞬间颜色暗沉如血。
身下怪物发出身体更为尖锐的声响,莽撞的横冲直撞,就在白鸩的快要甩下来的时候,地龙瞬间变成了灰烬。
不知何时出现的样貌清绝的年轻人眼神冷冽的吊稍着眼俯视着他,异常冷漠的抬起了胳膊,铅色的眸子发出了暗红嗜血的光芒。
少年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歪歪头眯起了眼睛,抱起了花径,还挺沉的。
“你杀了我的器皿。”缚香的罂粟格外的低沉,十分适合吟唱梵音。这会儿他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白鸩,十分的妖异。
白鸩无辜的笑:“可是把我推下来的不正是您么?”
“嗯?呵。”缚香的眼饶有趣味的看着那张绝美精致的脸,吸了一口,收回了欲要杀了他的手:“我突然好奇,如果把花种在了你的头颅上会开出何等美艳的花。”
少年露出了完全与年龄不相符的狡黠笑道:“爸爸想把我变成怪物么?”
“可以啊,嘻。”
还未等缚香反应过来,少年原本琉璃色的眸子闪烁着与他怀里的抱着的花苞一样的颜色,暗色的红,异常的诡异。
“以血饲养,视为盟约。”还好他当年学了一些道术可以装逼。
源源不断的血液从少年的掌心流出供养着无根的花径,原本暗沉的颜色随着吸食的血液越来越美丽,花苞闪动着光芒。
缚香的双眼倏而撑开吃惊的望着面前因为失血过多异常苍白纤弱的少年,摇摇欲坠的抱着怀里的旧日支配者。
“……为什么?”他诧异的望着少年笑的璀璨,随即面部表情恢复了无关紧要的表情。
帝王罂粟,无法爱,不懂爱,千百年来为了延续血脉,偷偷以人类的血肉之躯供养旧日支配者,但得到的力量却十分微弱。直到他们的族人在消失前告诉他,神灵预言,总有一个年轻人踏雪而来,以己身之血,心甘情愿的供养。
“如果这是爸爸想要的,珍珠花都会为爸爸做,只要爸爸一直爱着珍珠花好不好?”少年气若悬丝的笑着说着说着甜言蜜语。
“好。”缚香蹲了下去,抓住了少年的手腕,铅色浓郁的像是化不开的欲望,舔舐这少年手心的伤口,这让伤口在一瞬间就结痂停止了流血。
少年还来不及惊讶,自己就被拎小鸡似的连同花苞一起被男人拽起来,打开了墙上的机关,斜睨着他弯下了嘴角,眼神邪魅:“只要,你以血替我蓄养这样东西。”
少年一脸要休克的样子,[……扎心了,老铁。特么的老子都演到这份上了,他竟敢一点都不感动?]
[变异植物人本来就感情淡薄,加上王者等级能驾驭自身的一切情感,除非他陷的很深,否则可能永远不会表达出来,这时候,你只需要尽一切努力让进度条上升就可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直?我他妈的跟那只大蚯蚓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器皿?]
[哦,本质上的区别。获得爱慕值的你,会得到高潮一样欲生欲死的欲望,这可比吸毒过瘾。]
[瞎几把扯,富贵不能淫。我这好歹是科班出身的杀手,怎么能屈服于区区的淫威,不过我好想知道百分百会爽成什么样?会爽的当场射出来?]少年激动了,他妈的这比做爱爽千百倍啊。
[说好的富贵不能淫呢?宿主。]
第26章
因为对方口嫌体直,所以为了完美的上王者,他只能死不要脸的跟个浪荡货一样倒贴。
作为一个科班出生的杀手完美的演绎揣摩各种角色是必要的,加上以往他的媚骨体质简直能迷倒一切男女。
[亲爱哒,那种普通货色怎么能跟王者比,你只需要扮演一种,让他爱而不得的小婊贝。]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哦豁,我觉得我的血液被吸干了他也不一定能爱上我。]
[两辈子加起来你也有上百岁了,别活的这么丧。]
草尼玛,扎心了!
抬眼看着看守他的两个雪柳侍从,缚香刚把他从暗井里弄出来,听到其他侍从的磁波反应。
玛门逃走了!
少年当时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虚弱的躺倒在缚香的怀里。
意料之中,身为神偷,最擅长的并不是偷东西,而是逃命!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离不开植物星的囚禁,玛门却能!
“看来他的种子已经被那朵兰花解决了?也不枉费我给他拖延时间。”
他坐了起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他低头看着那个类似罂粟的植物尾端根部缠住了他的胳膊,丝络已经扎根他的血管。
看来他是逃脱不了当器皿的命了。
良久,他缓了缓神,手里抱着花,从白色丝绒大床上下来,裸露着双腿穿着白衬衣,脚背线十分漂亮的踩在特殊材质的地板上,光洁雪白,足踝纤细。
诱人致死!
“哥哥,珍珠花想爸爸了,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他用着人类的语言问道。
但是明显那两人仿佛听懂了他的语言,面面相觑了一眼,望着那异常漂亮的眼,琉璃色的眼闪烁着像是天上的星宿。
“珍珠花很无聊,哥哥带我出去逛逛地下城好不好?”
少年下眨巴了琉璃瞳,十分蛊惑的道。
“哦?珍珠花想去哪里?”从围楼长廊穿插而来的男人。神色冷艳的看着他,打断了他的心理暗示。
“去找爸爸啊?”白鸩眨眨眼,快速的调整了面部表情,仿佛一直只是单纯的想去见他:“一醒来,爸爸不在了,珍珠花害怕!”
他对上他的眸子坦诚的道,眸子里却闪烁着狡黠。
“这样啊,不如你告诉爸爸,你的同伙去了哪里?”他的眼闪现了暗沉的红,眯了起来。
“什么同伙?我是那个半兽人偷来的,并不是同伙哦。”白鸩走到了他的面前,天真无邪的道:“爸爸真笨!”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各个方面发育的完全,只是相对于高大的男人还是十分纤细,身形矮小单薄。
活脱脱的稚嫩少年!
gu903();即便他现在撒着娇也完全不会给人非常突兀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他很单纯可爱,骨子里透着的清纯让人觉得这孩子明明是个白莲花,说出的话却让缚香感觉都是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