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吻,总该是要叫父亲知道才好。
……
云雾顷从外面瞧了半晌,面上透着薄红,真如他那亲姐夫所说的啊,亲亲抱抱自家姐姐做起来,就都是美感,两人相拥,像幅画似的。
不过能多甜呢?姐夫一直说甜,但他想象不到。
当然也没时间再给他去想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他长腿迈过门槛,将门用力推开,屋里,云凌正蹲在地上给自家夫人锤着腿。
见有人进来,动作一顿,见是自己那顽劣的儿子,更是不好意思,只觉得自己严父形象不保,恼羞成怒,佯装斥责,“不知道敲门啊,下次再不敲门,为父就……”
云雾顷才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瞅准时间,憋了许久的眼泪飙出来,“阿姐……呜呜呜……爹,他亲了阿姐……”
云雾顷小时候太顽皮,每次都被云凌追着打,但一落泪,父亲就忍不住心软,以至于就练就了见父就落泪的本领,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用上。
云凌直接的脑子“嗡”的一声,不转了。
他磕磕巴巴,“夫人,初姐儿三岁后,我是不是都没亲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老父亲一把鼻涕一把泪见白菜被猪拱……
雾初:我男人,我来娶!
徐胥野:小舅子赞一个!
绿豆汤: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凌晨还有一更,大家早上在看!
第50章这小子绝妙
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他的宝贝疙瘩三岁生辰一过,他就被老太君厄令要与女儿保持些距离,想要让女儿朝着大家闺秀好涵养上养,就得早早让孩子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就是自己的亲父亲也是不行的。
于是,这十几年,眼巴巴的,光能看不能碰,摸摸女儿长发都得跟做贼一般,生怕被人瞅见。
今年年初甚至还不准阿顷与初姐儿过分亲近,说到底,他是连自家儿子都嫉妒。
“凭什么你摸得,我就不行,咱俩都是亲的”的心理占了上风,他文官出身,唇枪实战从来没输过,忽悠起自己儿子来也得心应手。
但这嫉妒来,嫉妒去,今儿个一朝被那个混小子占了大便宜,他怎么能不气。
朝中端持稳重的云丞相与家中护女心切的老父亲简直是两个极端,云凌少年时也是个倔的,莽夫气到如今饱读圣贤诗书几十载都消不下去,这个劲一上来,理智就被迅速消减。
他粗声问:“亲哪儿了?”
云雾顷嗫嚅,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应该只有嘴巴吧。”
云凌横眉怒对,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都亲了嘴巴了啊,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除了嘴巴还要亲哪儿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啊,他这是要我命啊,竟然敢碰我大宝贝!”
云凌望向靠在门框上的砍刀,眼皮一跳,胸口剧烈起伏,正欲抄起那砍刀,云雾顷闪过身子硬生生挡住了那个问口,开口时有几分急迫:“爹,刀剑无眼,阿姐还在那边呢,您别伤到她。”
此话一出,云凌的动作猛地刹了闸,偃旗息鼓,砍刀重重又落了地。
看了这一场闹剧的邱氏眼眸微转,平静的询问,一针见血,“初姐儿可有挣扎?”
云雾顷摇摇头,“阿姐还带了绿豆汤给他。”
云凌眼睛瞪着云雾顷,云雾顷缩缩脖子,“爹,这和我也没关系。您瞪我,阿姐也是没挣扎啊,”他声音越来越弱,嘟嘟囔囔,但说出的话足以让屋里的父母听的一清二楚,“我看阿姐还挺乐意的,俩人儿笑的跟朵花儿一样。”
云凌鼻子冷哼一声,别过头。
邱氏知道他也已经想透了其中的深意,她声音放缓,“初姐儿亲手熬了一中午的绿豆汤,我以为是孝敬你的,结果是给他的。”
“当初那孙戎乘日日来府上,每次初姐儿去见他,不都得三请四请才愿意出来看上一看嘛。你好说歹说,才肯跟着去一回茶馆。这回呢,人家刚来,咱闺女就主动将自己送过去了。”
“这其中缘由,你也是过来人了,能不懂吗?”邱氏看着云凌,声线平稳,却可以慢慢平息他燃烧理智的怒火。
当初云凌追求邱氏,也是破费了一番周折,少年人在这个年岁的心性,二人彼时也是好生经历了一番,明白的很。
云凌郁闷难消,愤恨的踹了几脚桌椅,桌椅摇摇晃晃不肯倒,他的脚却一抽一抽的疼,他不情愿辩解,“初姐儿那是被这小子糊弄了。她年岁小,我们得帮着看着点儿。”
邱氏叹气,“你觉得胥野这孩子不行?”
云凌撇嘴,眼神却乱飘,“他哪里行?”
见他始终嘴硬,邱氏决定不再劝,她站起身,用手扶稳桌椅,“春花小宴之事,我都与你说了,你女儿脾气随你,做事不计后果,但也十分有主见,有些执拗,却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来求这门亲事,王爷当初自己不愿意倒还好,如今他情愿了,若是被我们搅黄了,你招了女儿埋怨,千万别说我没提醒你。”
云凌拍桌子给自己涨气势,“怎么就他愿意了,我们雾初就得嫁呢!我们家娇养的女娃娃,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啊。”
邱氏挑眉,她太了解云凌了,知道他一露出这幅模样基本上事情就已经定了八分,她提起裙摆迈出了门槛,头也不回,“我先去准备迎女婿的宴席,你们好好聊。”
云凌叫喊,“什么女婿女婿,先别瞎叫呢,谁认他了啊”,邱氏脚步很快,一转弯,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云凌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爽快,不痛快,憋的胸口闷闷的疼。
云雾顷搓搓手,“您这是答应了?”
云凌一掌拍在云雾顷头上,咬牙切齿,“什么答应,什么答应,我看你小子就是吃里扒外,帮着外人说话。”
那一巴掌倒也不疼,云雾顷象征性的揉揉,大义凛然,“都是为了姐姐好啊。”
“好什么好,我跟你说,等徐胥野真的成了咱们家女婿,有你哭的!”
云雾顷想着徐胥野答应好的南护军之事,不以为意,“不可能!”
云凌懒得跟他再费口舌,眼睛一瞥,气哼哼,“你就等着瞧吧。”
……
云凌官至丞相,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党羽纷争,尚且可以轻松应对,怎么可能看不清家里女儿的小把戏。
自她夜半从城楼跌落开始,女儿的心思,在他面前就算是彻底藏不住了。
女儿有了心上人,对于父亲来说,又喜又悲,虽然舍不得,但也明白女儿终究是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这一点从她出生那日起,便就注定。
因而,女儿为了嫁给喜欢的人而努力争取这件事,他只会称赞不愧是我云凌的女儿,想要什么,便就做好了奋力夺取的所有准备。
但是心上人是雍勤王这件事,却是让他抓心挠肺,浑身都不利索。
无外乎是因为此人地位尴尬,雍勤王如今表面上看是块香饽饽,众人抢着吃,抢着巴结,但其实早就被人暗中当成了箭靶子。
而那利箭,已经在弦上了。
箭在弦上,早晚要发。
如今尚且安生,但他估计着,最多五年,就会有人会对他出手,或者是底下蛰伏的老鼠,又或者是高位上的大尾巴狼。
他不想女儿去摊这趟浑水,尽管,他内心深处还是蛮喜爱这个小辈的。
先帝留下的几位皇子里,唯有三皇子徐胥野青出于蓝,出类拔萃,这些年领兵在外,更是明珠熠熠,沙场将军气度不凡。
他喜欢这样的小辈,也敬佩这个年岁就闯出一片天下的年轻人。
但要是做他女婿,就得再三思量。
因而,女儿坠楼的第二日,他就已经警告过女儿,这人不可过多来往。
事实证明,他的警告并没有丝毫用处,女儿不但处处维护他,更是借着太后的目的,在春花小宴上演了一出好戏,连圣旨都带回来了。
这样的用心良苦,他作为父亲,怎么可能不动容。
书房里光线很暗,日头西沉,临近傍晚时分,天空一抹晚霞像是女儿家裙摆上的凤尾花,他打开窗子去看,指着那晚霞对着后面的人道:“晚霞虽好,但易无,等黑暗来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后的男人身量很长,隔着一身玄衣都可以想象出衣料下宽阔的肩、修长的腿、窄细的腰是什么上等绝佳的风采,云凌暗暗想了想,身高体态还是不错的,他很满意。
徐胥野微一沉吟,带着几分讨好,“但明日此时,晚霞还会重来,日月交替,总会再见,生生不息。”
徐胥野觉得自己回答的不错,有些窃喜,由景上升到情再上升,还有了点点玄妙,他想,老丈人该会满意。
谁知道云凌猛地转身,一掌就拍在他后背,力气不小,他没有防备,险些没站稳。脚下用力,呼吸一滞,才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颤悠。
云凌心想,嗯,中看中用,身子骨挺结实的,不错。
“你可知这一巴掌是为什么?”云凌抬眼问他。
徐胥野直接就答了,“是因青楼之事,辜负了雾初。但当时的确有难言之隐。”
云凌才不管什么难言之隐,急的跳脚,“是为那次早朝你故意当着众朝臣的面下我面子的事。”
徐胥野真的想不到,自己的老丈人如此小气记仇,他搞不懂云凌是如何想的,怎么着,也还是去青楼的那事更需要盘问和敲打吧。
心里虽然不解,面上仍旧恭敬,“当时您一心想着解除婚约,胥野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云凌当然知道他此时的疑惑,青楼之事,他此时敢来,定然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他现如今来问,问出来的东西就如同透了题的科举题目,假模假式,实在是没什么大用。
云凌围着他踱步,正面瞧着小脸精致,美不胜收。侧面看,高挺的鼻子、瘦削的下巴也十分漂亮。后面看,高高束于头顶的发柔顺亮泽,后脑勺乍一看还有点乖巧。
他微微睁大眼睛,这小子的脖子细白直挺,真是绝妙。
可!外貌也十分合他闺女。他忍不住畅想,以后抱回来的小外孙定然会十分精致漂亮。
云凌之前也数次见过徐胥野,但此番的确是第一次这么彻彻底底的打量,以老丈人的眼光打量,他知道雍勤王生的好,却没成想,是这样好。
云凌情不自禁又问了一句,“你除了亲过初姐儿嘴巴,还亲过我女儿哪儿呢?”
徐胥野面色一红,云凌眼睛审视着他,叫他不得不如实相告,“手指……脖子……还有锁骨……”
云凌抬手就要打。
锁骨下面,那还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云凌:我看他一眼,连外孙的名字都想好了!
徐胥野:原来老丈人也是颜狗。早说啊,我别的没有,就这张脸足够唬人。今个这还来不及打扮呢(看了看衣服,满脸嫌弃)
第51章小梨花更毒
夜幕深深,漫天的星子伴着皎洁月色,在窗台前撒上一片银辉。
苏十里执笔蘸墨,笔尖已经落至纸面,却迟迟难以下笔,墨迹晕染脏了纸张,她微微皱眉,将纸团成一团,扔掷了好远。
她想他了,很想。
但这种想念落至笔端,又都变了味道。
此时,本也就不该儿女情长,他深陷水深火热之间,不该为了她牵绊住脚步。
她定定神,娟秀簪花小楷重新落到纸张上,朝中大臣的名字相继出现,朝堂上一个个笑面虎皮下的阴沉油滑心思都尽数陈列。
这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不好色不偷腥,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更是常年累月留返青楼,毫不节制。
毕竟家里的端庄贤淑的妻房,偶尔还是比不上外面放荡妖媚的风尘女子。
滋味是不一样的。荤素搭配,日子才更有滋味。
她最初来汴梁选择栖身于青楼便是看中了这点,再高的警惕性,在美女美酒面前都会把持不住。
在此地,能将这些探听来的消息,或是酒醉胡说,或是酒后吐真言,一一说与何行时听,也算是帮了他的忙。
不掺杂自己感情的信,很快便写好,她寻了信封,细致封好。
他们信件往来频繁,多是雍勤王亲自来取,亲自去送。
她苦笑,其实信中有价值的信息再多,也本不该劳烦雍勤王亲自做这种事,说到底,不过是借着王爷的口,来互相探知彼此此时是否安好。
王爷待他们有恩。
不嫌劳碌,倒真的风雨无阻做成了最准时的信鸽子。
只是,信鸽子形单影只也着实可怜,风雨中有个伴,也好叫鸽子不要日日没着落。
因而,她帮助云雾初找了孙戎乘。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因久坐而出的折痕,看着对面坐立不安的一对男女。
那女人哭哭啼啼,求她,“十里姑娘,这事儿您不能不管啊,这可都是您一手包办的。今个儿被雍勤王爷的手下瞧见我俩,我怕王爷不放过我们。您也是知道的,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现在才得以厮守。实在是怕啊。”
苏十里美眸一转,神色不变,不理会这女人,声音发冷,“事情是我一手操办的没错,但其中的利害,先前我也与你们都交代清楚了。如今孙公子借了云丞相的东风入了翰林院,也顺利得了银钱给你赎了身,好处你们都得了,风险却一丁点儿都不肯承担。”
她讽刺出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买卖!”
那女子被呵斥的不敢再出声,孙戎乘只得作揖,“苏姑娘说的没错,本也是我该受着的。今日前来,只是希望姑娘指点迷津,今后丞相府还去不去?王爷已经派人盯着了,昨日还亲自去翰林院瞧了我一眼,这般虎视眈眈,实在是心惊肉跳。”
苏十里正要再出声,便只听窗边哗哗作响,一只手从半开的窗户缝隙中伸出,奈何缝隙实在是小,他手伸了一半,小臂便就卡住了,“苏姑娘,苏姑娘,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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