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诉苦道:“是啊,我也是没办法!有人说了,雷初阳是个好人,我一定要雷爷毫发无损,不然就找算帐!还有人则说,雷初阳恶贯满盈,我如果不当堂将他杖毙,那以后就别想在黄县混了。”
丁宫也曾经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还不止一次,有些时候他干脆吃完原告再吃被告,但是没有柳鹏玩得这么狠:“嗯……这倒是两边都能满意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千万别来第二回,公堂之上绝对不能胡闹,那些让你把雷初阳当场杖毙的人,绝对不安好心……对了,我觉得县尊过几天说不定就能回过味来了,你要千万注意。”
“话是县尊自己说的!”柳鹏早有想法:“这话他还能收回去不成,再说了,公堂已经洗干净了,雷初阳我也让人保护起来了,丁头,回头我请桌好酒给你压惊,对了……那个人选您敲定了没有?”
说到那个皂班的白役缺,丁宫就不方便指责柳鹏:“我原来敲定了,偏偏我老婆想要让他娘家人过来帮忙,过两天我再给你回音。”
柳鹏理解丁宫的难处:“丁头,你这难处跟我这回差不多,不过总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现在有条路子,说不定能再争半个缺过来。”
“半个缺?”丁宫立即热情起来:“这话怎么说?”
“跟我当初那个白役差不多。”柳鹏开始忽悠丁宫:“先让他过来帮忙,但是只要有缺了,就能补上,“遇缺即补”,丁头总听说过吧。”
“好好好!”丁宫的热情立即被点燃了:“我去常典史和户房刑房都走一走。”
柳鹏并没有说自己的路子跟董主薄有关,他就准备守在自己的家里,等大家上门把该送的礼物都送过来。
丁宫都能看得出来两头都该满意了,那自然大家应当实践承诺了。
只是柳鹏既然把事情办好了,那欠债的是大爷,大半天都没见人上门,倒是同一个院子的武星辰来了不少人嘘寒问暖。
他们怎么都跑武星辰家去了?不管武星辰有多厉害,他都是柳鹏的手下啊!
柳康杰一打听才知道,原本是武星辰那一棍打出了威名。
黄县公门中虽然有数代人祖传用刑的手艺,但是他们从来没想到武星辰能一棍就能把人当场杖毙。
嗯,不是当场杖毙,是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但那样才可怕!
换了其它人,哪怕是祖传的手艺,不用上三四十杖是没法把人当场杖毙了!
可是武星辰却只用了一棍!仅仅一棍就把雷初阳这么一条大汉打得只剩一口气,若不是丁宫丁班头及时阻止,或许雷初阳都要活活被打成了两截了。
一想到雷初阳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大家都是胆战心寒,生怕下次用刑的时候会遇上武星辰。
大家都有亲戚朋友,还有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更有亲戚的朋友,朋友的亲戚,用刑的时候哪怕是武星辰给足了面子,只用七分力气,三五杖下去,也是雷初阳那样的下场。
这样的杀星,谁不惧怕,谁敢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