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他耳边问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
我不他还没回答完,就听见系统尖锐的发出警报:
【警告!玩家san值下降百分之七十!低于零时玩家将死亡!】
【san值剩余:30%】
姜楚在游戏面板上看见过这个数值,大概相当于血条。只不过他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都没有受过伤害,他差点把它当摆设。
现在他只是回答了个问题就掉了百分之七十的数值?
%¥#你愿意吗?
那个声音还在问,姜楚依旧开口:我不
【警告!玩家san值下降百分之二十!】
姜楚还就这么跟他杠上了。
反正窒息而死也是死,血条掉光也是死,大不了重新读档,他还怕了不成?
我不。
他清晰地回答,漆黑的眼睛里情绪被寸寸冻结,仿佛被一片白雪覆盖。
黑暗中的东西叹息了一声,似乎妥协般地给他渡了口气,然后把他往水面上带去。
在浮出水面上的一瞬间,姜楚猛地大口呼吸,两只搭在水池边上,身上的浴袍已经全部湿透,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他一边咳一边从水里爬出来,再回过头去看时,温泉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水池,深度大概只到他的腰处。
小国王又一次大发雷霆,专为国王用的沐浴房间已经被封了,任何人不准靠近。国王还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说以后沐浴只用花洒。
他认为只有现代用的花洒才能保证安全,但是这个时代当然做不出这种东西,经过深思熟虑哦吼,国王忍痛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不洗澡了
反正这里也是游戏,身体的一切都是数据,又不会出汗。
但是他的决定却让两个女仆愁光了头发。
陛下,您这样可不行,七天后您就成年了年长女仆欲言又止,这对您接受神明的祝福非常不好。
姜楚坐在王座上一脸凝重,没有将女仆的话听进去。
连圣水和银箭都无法驱逐的存在,只有可能是高等恶魔,甚至是传说中的魔鬼。他有种直觉,那就是藏在三个人中的任务目标。
但是很不巧,当天晚上那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在皇宫,就连教皇都被他特意气跑了,根本不能借此确定身份。
而且那个恶魔好像盯上他了,到底盯上了他哪里?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难道是玩家的奇特吸怪体质?
他的思路越来越偏,完全没有注意到平日影子一样站在他身后的管家不在。
年轻的女仆怯生生地捧着一双靴子,向他走进一步,想帮他换上。
另一双带着白色金色烫边手套的手,抢在她面前拦下。公爵从身后走出,温柔地看着国王:我来帮您换吧。
谁让你进来的?小国王皱着眉头,身体往后缩了缩:管家呢?我不是说了不准人进来打扰?
魏尔兰说:我并没有看见管家。
国王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似乎非常困惑,而公爵已经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脚,帮他套上了靴子。
他的小腿本来就骨架匀称,只覆盖了一层很薄的肌肉,穿上靴子后更显得格外修长。公爵帮他系好鞋带后,小国王就收回了腿。
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他把自己拢在宽大的深蓝色披风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公爵却误会他在关心自己,捂住自己心口,露出一个充满爱意的笑:没能在这几天守护在陛下身边,我感到十分抱歉。
我只是被一些领地琐事缠上了而已,顺便劫获得了一份密报。
密报?
魏尔兰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人。姜楚思考后还是选择了挥退其他人,女仆在离开后将门也关上。
陛下,他的神色无比严肃,还有一丝丝隐晦的兴奋,阿诺顿亲王开始屯兵了。
果然,该不安分的人提前开始动作了。
姜楚意料到了亲王迟早会把尖刀对准皇室,没想到居然这么早。而且据魏尔兰所说,亲王舍弃了信仰,投靠了恶魔,他的骑士全都被恶魔诅咒,变成了怪物。
在这种时候,亲王居然还有心情邀请他去他的城堡,他要送给国王一个难得的礼物。
这一天飘着小雨。姜楚又一次坐上了马车。
没有人阻止他,公爵也只是微笑地看着他离开。姜楚觉得有些怪异,最后写了一封相当别扭的道歉信,算是对教皇低了头,让他帮助自己监视公爵。
监视情敌这件事没道理不答应,教皇很快就给了他肯定的回复,随信还送给了他一根吊坠,吊坠上挂着一个用彩色玻璃制成的小皇冠。
就像教堂的彩色花窗一样,在阳光下同样可以看见神迹。
马车直接朝着亲王的城堡飞驰而去。
与上次不同,这次姜楚一没带女仆,二没带骑士,只有一个训练良好的马夫保护他的安全,必要时马夫可以为国王赴死,是一个优秀的死士。
他这次的行为过于大胆了。但是只有惊险的办法,才能让他拿到自己想要的。
系统,天气预报。他召唤出游戏面板。
今天晚上是阴天。
他非常怀疑公爵和亲王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默契,但教皇没有参与,至于为什么,他们可能觉得教皇是一个变数,让他们血本无归。这个可能和他的身份有关,也可能和他的虚伪有关。
所以暂时来说,初步排除恶魔可能性的教皇,成了他目前唯一能够信任的NPC。
当然,他相信公爵和亲王的联盟不可能牢固,可能公爵更想插他两刀,毕竟他已经向自己告密,提醒了亲王正在屯兵这件事。
他很好奇,亲王会用什么样的方式给公爵插两刀。
尊贵的马车从雨幕中出现,桀骜不驯的烈马在此时异常安静。巨大的城堡一层层打开通往深处的门,谦逊邀请着这位尊贵的客人。
一只冷白色的手掀开帷幕,马车里的人并不想制造太多神秘感,很快露出了自己的真容。深蓝的厚重长袍逶迤到地上,连带着国王的身形就娇小起来。
虽然娇小,却是一把沾着剧毒的匕首。
宴会?年轻的国王挑眉,我怎么不知道宴会可以这么安静?
亲王站在台阶上,微微躬身,对着他伸出了手,好心情道:自然是因为,除了陛下,谁也没有资格收到我的邀请。
小国王无视了他的手,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阿诺德也不恼,事实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惹恼他的了,好心情的来源自然是走入城堡的国王。
大殿用珠宝和耀眼的银质餐具点缀,墙上挂着这个家族历代族长的油画,他们的眼睛都同时盯着大门,下方两张长长的桌子延伸到尽头,透明的葡萄酒从玻璃杯塔的顶层倾泻下来,显得奢华而糜烂。
看上去不错。姜楚露出一个虚伪的笑,透露着一股暴发户的味道。
亲王的脸一下子黑了。
姜楚觉得自己气人的功力又有见长,相当满意。反正他也不是来享受的。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来小提琴的音乐声。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在角落里看见了两个仆人,正动作机械地拉着小提琴。
他想走过去看个清楚,却被亲王拦住了。
如果您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那么让我带您去看看您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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