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猩红的怒目中,萧延泽放平声音解释道:“我十三岁重病一场,不记得前事,公子与我可是在那之前认识?”
这样容貌出挑的一个人,只要见过过多少年也不会忘的,除非,是在他失忆前认识的。
曲拂方眼中的怒火逐渐变成惊愕,然后到不可置信,最后到原来如此...
但他还是将人摁着,厉声道:“没骗我?”
萧延泽非常诚恳道:“确实如此。”
曲拂方此时已经信了大半,毕竟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他为何不联系姜家,为何不找他,甚至连他亲妹妹的婚礼都不去。
若他是真的失忆了,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但他还是有些怕这是对方没有认出他的说辞,遂道:“苏州,游船,曲水。”
这是他与姜慕年初时的情景,曲水是他当时吹的曲子。
说这话时,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丁点异常。
然萧延泽眼里除了茫然,什么都没有。
他真的失忆了。
曲拂方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
他缓缓起身坐在床沿边上,在萧延泽起身时还头也不回的拉了他一把。
萧延泽揉了揉被摁痛的肩膀,偏头时在曲拂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失落。
他微微一怔,等了一会儿才迟疑问道:“我们是何时相识?”
曲拂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然后哼了声转过头。
萧延泽:“.....”
他这副模样,倒好像是他将他按在床上过...
要不是他非常确定他不好男风,此刻都要认为这是他欠的风流账。
曲拂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给人造成了多大的误解,他此刻很生气,可又不知道怎么生这个气。
人家失忆了,不找他在情理之中。
可他一想到他满天下找了他这么些年,可人竟好吃好喝的在平亲王府当他的五公子,他就很气!
不仅如此,他还要给他养妹妹!
费尽心思给四方潭加了琴棋书画,送人进去一路保护,又不分昼夜的研制出去除疤痕的溯香,从八岁养到现在,现在这妹妹要多精致有多精致,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还文武双全,聪明机灵!
今儿成婚,他还大出血送了那么多的银票!
结果呢,这没良心的回来了,可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找谁说理去?
曲拂方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砰地起身跳窗离开了。
离开前还重重的挥了挥袖子,打在萧延泽的手背上。
萧延泽:“...”
萧延泽:“...?!”
他一个人沉思了半晌,几乎是颤着声音唤来白宿,神情无比复杂:“我...我...”
白宿很有耐心的等着。
但等了很久,他家公子还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公子您有什么话问就是。”
萧延泽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可知道我十三岁前有没有同什么男子...走的近些?”
他的话问的很委婉。
但因为他踌躇的时间太久,神情也不大对,白宿竟立刻就悟出了什么,瞪大眼道:“我是公子那年病重醒来后才跟着公子的,之前的是并不知晓,但是...”
萧延泽紧紧盯着他。
“我也听过公子先前的事迹,都很是精彩,但...公子喜欢的是姑娘。”最后几个字,白宿说的飞快。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无比的忐忑!
公子为什么会有这个疑问,难道公子现在好男风了?!
这就是公子迟迟不肯娶亲的原因?!
萧延泽:“当真?”
“当真!”白宿点头:小心翼翼道:“我听府里的人说过....说公子那会儿很喜欢看貌美女子...”
萧延泽彻底松了口气。
不过随后他又意识到什么,懊恼的皱了皱眉,十三岁...应也欠不了多大的风流债。
他是被那人吓的疯魔了不成!
然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打开,曲拂方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