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的,说没有危险的。”
姜蔓拉着姜滢的胳膊,语无伦次的重复着:“他说有人保护他,他不会上战场。”
盛云嫣交叠在腹前的手指几乎扣进了肉里。
她呆呆的看着姜蔓,许久后,才苦涩一笑,轻声道:“父亲与阿弟离开前,也是这么同我说的,说没有危险,他们会平安归来。”
姜蔓的声音止住,一时有些无措。
她听明白了盛云嫣的意思。
他对盛云嫣说了实情,而对她,却选择了隐瞒。
他与勇昌侯与世子一样,都舍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忧心。
两厢对比,她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说辞。
连道歉都不敢。
又过了一会儿,盛云嫣轻轻一笑,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靠近姜蔓。
在姜蔓不解的视线中,她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戴在了她的腰间。
“盛姑娘?”
盛云嫣系好玉佩,退后两步,轻声道:“这是陆家的信物,我知道,他是想给你的。”
此情此境,饶是姜滢一颗玲珑心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对不起。”
“抱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姜滢愣了愣后,继续保持沉默。
二人因彼此表达出的歉意都怔愣了一瞬,而后,盛云嫣先佚?道:“订婚书我今日便会毁去,从今日起,我与他再无任何关系。”
姜蔓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这件事没有对错,姜姑娘不必对我感到抱歉,原本这桩婚事,也是我主动求来的。”盛云嫣继续道:“且时至今日,再去深究已经没有了意义。”
人没了,她们的爱恨情仇都没了意义。
姜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除去他临行前在客栈见的一面,他订婚后我与他未有任何往来。”
盛云嫣笑了笑:“我知道。”
姜蔓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低头看着腰间的玉佩良久后,退后一步朝盛云嫣深深一礼。
是歉意,也是感谢。
盛云嫣犹豫片刻,屈膝还了一礼。
而后,她便见姜蔓抬起头,脸上再无方才的悲悸,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坚定:“我去寻他。”
盛云嫣一愣,眼底带着几分讶色。
去寻?如何寻?
姜蔓看明白她的意思,扯了扯唇角,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去找他。”
说罢,她看向姜滢:“六妹妹,赵大人真的是明郡王府的人吗?”
原本她没有怀疑过赵亭的身份,可现在,她的直觉告诉她,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姜滢知道赵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