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长公主(重生)》TXT全集下载_20(2 / 2)

后宫诸人以及朝臣们纷纷起身跪地:“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沈风铎显得十分开心,笑着摆手让所有人都起来,自己则亲手扶起病中消瘦成一把骨头的皇后,牵着她一同走到了上位坐定。

所有人这才一一坐下,自沈思远开始,纷纷上前向皇上敬酒,沈思远还送了一副字画给皇上,据说是失传已久的大师级作品,可见用心。

沈伊送了自己亲手绣的一个“福”字:“儿臣愿父皇与我大齐,福泽绵长,国运昌隆。”

沈风铎笑得格外温柔:“好好好,是朕的好女儿!”

听到皇帝夸沈伊,再看了看自己被晾在一边无人问津的女儿,皇后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了,看了一眼身旁的夏荷。

夏荷会意,消无声息地从后殿离开,直接去了御膳房。

她刚刚离开,何铄就从暗处出来,附在宋骁耳边说了些什么,宋骁缓缓点头,又低声对沈风铎说了几句。

沈风铎似有深意地看了看皇后,以及下面看似一无所知的沈思远和沈蔓兄妹,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宴席进行了一半,觥筹交错间,宫女们端上来一道甜汤,每人面前一碗,汤香四溢。

沈伊素来对甜食十分喜爱,看到甜汤,正打算拿汤勺,却被崔宁阻拦,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不知何时御医突然来了,还带了许多医女。

后宫诸人以及朝臣们面面相觑,不知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都无人敢动。

医女们从后宫嫔妃及公主们开始,一一查验甜汤,看、闻、用银针试,查验沈伊面前甜汤的医女在闻完之后,便皱起眉头,用银针一试,果然黑了。

沈伊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自己近些日子心情好,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居然有人坐不住,要来谋害她了,她向皇后看去,发现皇后面无表情,实则双手紧握成拳,眸中充满悔恨。

沈伊冷笑,看来皇后这是后悔没能将她给毒死啊。

医女将发黑的银针托举到皇上面前,所有看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竟有人敢在皇上面前下毒,害得还是长公主。

皇上已经下旨将长公主赐婚于宋骁,依着这位统领大人的心狠手辣,无论是谁,只怕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皇上雷霆震怒,下令所有人不得离开这座大殿,命宋骁即刻严查此事,将下毒之人揪出来。

宋骁出马,自然事半功倍,不一会儿就将下毒的宫女抓到了大殿上,众人待看清楚那宫女的面容时,更加吃惊。

继母加害嫡长女,这可是在寻常百姓家都不怎么上演的戏码,居然在皇家上演了,而且还是如此地明目张胆。

夏荷被卸了两条胳膊,推到皇帝脚下时,皇后依旧一副八风不动的神情。

沈蔓怨毒地看了一眼沈伊,都是这个祸害,若不是她,他们母子三人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母后也就不会失了分寸,想在宴席上动手杀了她。

沈伊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扫过来,看得沈蔓一个激灵,后背冷汗涔涔。

差点害死她,如今她没死,他们反倒反过来怪罪这一切都是沈伊害得,沈伊实在是不能理解沈蔓的怨毒,想必只是为自己如今的落魄找一个理由罢了。

不理会沈蔓那蛮不讲理的目光,沈伊有些面色发白地站起来,看着医女手中那发黑的银针,看着父皇眼中含泪地说:“父皇,儿臣不知做错了什么,竟要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

看到沈伊的眼泪,宋骁的心就发堵,他很想越过皇帝,直接处置了那母子三人,可这不过是妄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落泪,虽然知道那可能并不是真的伤心。

沈风铎阴沉着脸,示意罗春宣口谕,让所有朝臣全都散去,今日之事是皇家内部之事,若是朝臣在,皇家失了颜面不说,还会让朝臣议论纷纷。

待所有内阁大臣们离开,御医们也纷纷跟着出去,只留下那名医女和孙御医。

沈风铎盯着那枚银针,面色十分难看地说:“皇后,此事,你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还不等皇后说话,跪着的夏荷拼命地磕头,额头上血红一片:“皇上,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与皇后娘娘无关。”

沈风铎冷哼,心想究竟是皇后将他当傻子,还是这狗奴才认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皇上已经认定臣妾与此事有关,那便处置了臣妾就是。”皇后面色平平,只是眸色深处带着几分不甘,“多说无益。”

“你!”沈风铎被她噫地倒仰,气得站起身吩咐,“来人啊,皇后失德,已不配为一国之母,废了她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父皇!父皇!”沈蔓膝行到父皇脚下,只敢拉着他的衣襟痛哭流涕地求饶,“父皇不能这样对母后,夏荷都承认了这一切是她一人所为,与母后无关,儿臣求父皇不要误会母后,不要这样对母后。”

沈风铎狭长的双目打量了一眼皇后,发现她穿的是进王府那天的衣服,因为生病越发瘦削,已经撑不起那件衣服了,无论是容颜还是心性,她都早已不是当年模样,穿着那件衣服只会显得不伦不类,好似一个笑话。

沈伊知道,仅凭今日之事,根本不足以废后,何况夏荷已将此事一力承担,若是朝臣们得知皇上为此废后,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还有着兵权的符家。

一念及此,沈伊也跪下了:“父皇,儿臣知道您生气,可夏荷已经说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儿臣便信她的话,求父皇饶恕皇后娘娘。”

看着自己善良柔弱的长女,沈风铎立刻没了火气,亲手将她扶起来:“你就当真如此信她,当真不计较?”

沈伊淡淡一笑:“民间有句话叫‘家和万事兴’,儿臣不想因为自己,让这个家散了,乱了,虽然儿臣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但有父皇庇佑,总算是每次都有惊无险。”

女儿如此懂事,如此顾全大局,沈风铎还能说什么?他方才脱口而出要“废后”,不过是气糊涂罢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愧是朕的长女,朕就依了你,家和为先。”沈风铎轻抚沈伊柔滑的发丝,看向一副枯骨顶着衣服似的皇后,“禁足鸾仪殿,无朕宣召,不得外出,你二人也是!”

“儿臣多谢父皇开恩。”沈蔓磕了一个响头,哭得妆都花了,“儿臣告退。”

沈思远丧眉耷眼地起身,整个过程他没敢说一句话,生怕父皇盛怒之下会连累到他,他不能再被罚了,不然就真的没有复位的可能,他躬身向父皇行了一礼,过去同沈蔓一起扶着皇后往大殿外走去。

皇后冷笑一声,施施然起身,由自己的一双儿女扶着,消失在大殿外。

沈风铎转头看着自己的长女,发现她在悄悄抹眼泪,心里微微一疼:“下个月就是你大婚之际,这宫中只要你看得上的,无论是什么,朕都给你,你与宋骁成婚的府邸月底之前即可建成,到时你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让他们再改改,花多少银子父皇都给你。”

沈伊欠了欠身:“父皇,儿臣什么也不要,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如果父皇要赏赐儿臣,那就请将那些东西都变卖成粮草与兵器,送往边关,也算是儿臣的一点心意,希望二皇兄早日凯旋归来。”

沈风铎喉中哽咽,一时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拍了拍沈伊的肩,生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又看着宋骁道:“宋骁,伊儿是朕最宝贝的女儿,若是你胆敢对她不好,朕,要你的命!”

宋骁慌忙躬身一揖:“皇上放心,若是臣对长公主不好,臣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沈风铎点了点头,转身带着罗春走了,在大殿门口,仰头看了看天,好一会儿才离开。

宋骁揽过沈伊柔弱的双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伊儿,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沈伊摇了摇头,她方才看着自己父皇离开时落寞的背影,竟一时觉得有些心疼,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她实在是不忍心如此诓骗他。

可若是不那么做,她又如何能从她的父皇那里骗取一丝丝的关心与怜惜?

沈伊的心里此刻矛盾极了,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她第一次生出些许愧疚,可又无可奈何。

“可是对皇上感到愧疚?”宋骁与她心意相通,自然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以后我们对他孝顺一些,可以弥补你的愧疚吗?”

沈伊微微颔首:“宋骁,我只想报仇,我只想让沈思远得到他应有的报应,让大齐的百姓不再过那样水深火热的日子,战争真的太残酷,无论是胜是败,受苦的最终都是无辜的百姓。”

“我明白,我都明白。”宋骁紧紧揽着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在她的发丝间印上一吻,“这一切都不是你所愿,是他们害你在先。”

沈伊将脸颊埋在宋骁的怀中,微微闭上了眼睛,片刻的软弱,在她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的大齐战火四起,百姓苦不堪言时,就消失殆尽了。

第70章

皇后被禁足,最开心的莫过于燕贵妃,这下这六宫之内,只有她一人说了算,不是皇后却胜似皇后。

燕贵妃对待后宫之事异常用心,只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皇上看到自己当初在两个侧妃之中选扶正的那一个,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她十分聪明能干,对后宫之事又上心,这些日子后宫诸事逐渐平稳,再未有其他事情发生。

沈伊与宋骁大婚的府邸已经完工,他们两人出宫去看了看,一切都还算满意,只调整了个别地方,就等着大婚那日了。

九月初一,边关传回战报,北漠与大齐在滟州城大战了几个月,双方互有输赢,但战争旷日持久,就显出了北漠士兵那可怕的身体素质,他们是越战越勇,二皇子节节败退。

就在北漠快要攻破滟州城时,北漠王索安图突然宣布休战,莫名其妙就不打了,还说要与大气和谈,而且他亲自赶来。

索安图与边关的战报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沈风铎刚放下手中的战报,就听到斥候来报,说索安图带着十几名随从侍卫,已经在华京城外二十里地的地方,傍晚可抵达皇宫。

如今在宫中的皇子,就只剩下沈思恒了,他虽年纪小,做事却稳妥,沈风铎派了礼部官员与他随行,将索安图接到了华京城内的皇家驿站。

索安图还未安顿好,便提出要入宫与大齐的皇帝商议和谈事宜,急迫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北漠打了败仗,上赶着讨好大齐。

沈风铎将所有的内阁大臣都召进了宫,在正殿接待了索安图及其随从。

索安图右手放在左肩上,行了一个北漠的礼节,却语出惊人:“皇上,我北漠虽然与大齐打了几个月的仗,有胜有败,可再这么继续打下去,滟州城被攻破,让大齐陷入一片战火之中,这是指日可待之事。”

以路通为首的内阁大臣们怒视着这口出狂言的北漠王,觉得他并不是真心来和谈的,而是来挑事下战书的。

索安图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骁,片刻即转开:“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皇上应当再清楚不过,虽然我北漠胜利在即,但因为我钟情于大齐的长公主,特来求娶,若是皇上肯将长公主嫁给我,我便即刻撤兵,并在有生之年决不再踏足大齐国土,还将已经得到的两个城池双手奉还。”

宋骁一瞬间握紧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眼神冰冷似刀,恨不能立时上去将索安图捅个对穿。

想到上一世沈伊是怎么死的,宋骁内心就一股火苗以燎原之势腾地趁势而起,双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两世的城府,依旧压不住他对索安图的仇恨。

“什么?”沈风铎吃惊地打量着索安图,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身体十分健壮结实,有着北漠人特有的孤高自傲,“你要求娶我大齐长公主?”

还不等索安图说话,路通便冷冷地说:“那恐怕要让北漠王失望了,我大齐长公主已赐婚于宋大统领,过几日就要大婚了。”

索安图丝毫不在意几十双或诧异,或狠毒,或恼怒的眼神,笑着说:“这位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虽然已经赐婚,却还未大婚,那就是说长公主仍旧是待嫁之身,孤为何不能求娶?”

“你!”许是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人,路通一时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半天没想到说什么。

宋骁的面色铁青,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若不是一旁的罗春死死拽着他,只怕他已经拔剑冲了过去,让索安图身首异处了。

宋骁明白,索安图敢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地来到大齐帝都,必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杀了他也没用。

可明白归明白,看到索安图那张有恃无恐的脸,宋骁就很想将他抽死!

沈风铎瞥了一眼整个一个蓄势待发的炮筒子一样的宋骁,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继而转向索安图:“我大齐已经许了人家的姑娘,若是有人来求娶,那就是打这娘家人的脸,北漠王如此说,就是不将我大齐放在眼里,我大齐再不济,也誓要与北漠讨个说法。”

沈风铎自以为说的已经很具有威慑力了,可那索安图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笑脸:“皇上莫急,我既然来了,自然做好了打算,如果大齐不肯将长公主嫁于我,北漠将举国之力来攻打滟州城,到那时,你想来同我说和,我不见得有那个耐心。”

顿了顿,索安图瞥了一眼宋骁未出鞘的剑,对他说:“早就听闻大齐皇帝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宋大统领,既然如此忠心,那做出一点牺牲又何妨?”

索安图转而又看向沈风铎:“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将长公主送到皇家驿站,否则……”

留下一个威胁意味很足的眼神,索安图转身带着随从,大摇大摆地从大殿走了。

他一走,宋骁便单膝跪地:“皇上,臣请求挂帅出征,将北漠完全踩在脚下!”

沈风铎拍了怕他的肩:“朕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如今北漠来势汹汹,只怕只我大齐一国之力无法抵挡,我们再想法子就是。”

宋骁握着剑的手臂青筋暴起,仿佛时刻会破体而出,强忍着怒气,一声不吭地起身目送皇帝离开。

内阁大臣们,除了路通都走了,他走到宋骁身边,问:“如今滟州城究竟是何情形,我们究竟有几成把握?”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