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每天都想要与她底足缠/绵到天亮,却不得不估计着她的身体,而被迫节制。
沈伊心疼他,便提出让他回府去住,不见她便不想,可宋骁死活不同意,说他们既然已经是夫妻,那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与她分开住。
沈伊没法子,只好努力地让孙御医调理好身子,能每天都承受他的左突右撞,直到自己疲惫地睡着。
日子转眼就到了年下,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了,宋骁这几日回来地越来越晚,想必是在前朝忙着,她也没多想,只管让梁禄与崔宁查一查辛妃那边的动静。
查了这些日子,却发现辛妃依旧与她上一世的印象一样,喜欢恬静的生活,总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宫里做一些绣品,后宫若无大事,甚少出门。
沈伊想不明白,辛妃若是如今燕贵妃的位置,害她的母亲和废后,她能想明白,可对于辛妃来说,这分明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辛妃为何要做?
她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就像当初找不到理由相信父皇会包庇杀害母亲的凶手一样。
父皇再怎么懦弱无能,再怎么薄情寡义,至少他对娘亲应该是曾经有过情意的,她看得出来,又如何能相信他会那么残忍?
这些事还容不得沈伊多考虑,已经到了出席,汪梦柯在公主府待了许久,总算被长公主想起来,被何铄接近了宫中。
因为除夕有宫宴,沈伊特意命崔宁给汪梦柯打扮了一番,穿上纪秦所做的裙子,必定能艳压群芳。
果然,沈伊带着汪梦柯进入大殿时,两人美得众人都快被亮瞎了,一个美得惊心动魄,温婉可人,另一个美得英姿飒飒,灵气逼人。
路珩之看到汪梦柯时,手中的酒杯“当”地一声落在地上,将旁边伺候的宫女吓一跳,忙跪下认错。
紧接着,路珩之发现朝臣中有不少贵公子都在盯着汪梦柯看,议论纷纷的,猜测她是谁家的贵女,不仅人长得漂亮英气,还得长公主看中。
路珩之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用刀剜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睛,将他们粘在汪梦柯身上的目光狠狠撕下来。
汪梦柯却似乎毫无所觉似的,看到路珩之,惊喜地冲他招了招手:“你也在啊,这几日都没见到你。”
路珩之心里立刻就顺畅了,他故作高傲地抬起头,微微颔首:“你也来了。”
何铄在一旁瞧着路珩之的尾巴都已经翘到天花板上去了,脸上却装作毫不在意的表情,实在是想给他一脚,装什么大尾巴狼?
汪梦柯看了一眼沈伊,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她便走到路珩之身边的位置上坐下,让一众勋贵子弟,掉了一地的下巴颏。
众臣之首的路通看了一眼这边,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紧接着便随着其他朝臣起身同长公主行礼。
沈伊一路走过,向着朝中大臣,以及后宫众人一一颔首,然后坐到宋骁身边的位置,而他因为在皇上身边,还未见人。
她刚坐下,对面的燕贵妃就向她投来无比友善的目光,她淡淡一笑。
辛妃直接起身对着沈伊行了一礼,沈伊依旧不偏不倚地颔首一笑,继而将目光转向已经是大腹便便的兰贵人,如今已经是兰嫔娘娘。
兰嫔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一直落在自己隆起小腹上慈爱的目光,想要起身行礼,被沈伊用目光制止。
几人互相见了礼之后,就听到罗春尖细明亮的嗓音报:“皇上驾到!”
沈伊在崔宁的搀扶下,起身同其他的后宫众人一起向殿外行礼,待皇帝坐上龙座,挥手让众人起身,她才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沈风铎温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女,摆了摆手,示意身边一直跟着的宋骁过去。
宋骁拱了拱手,便直接坐到沈伊身边,在桌下偷偷握住了她的手,冲她柔和一笑。
除夕之夜,是皇帝大显自己恩德的时候,他封赏了不少在这次内忧外患之中有功之臣,将沈思飞的赏赐放到了最后。
沈思飞十分激动,他本以为沈思远已死,自己又有战功在身,此次说什么也能直接封为太子了。
万没想到,沈风铎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先是慈父般一笑,示意罗春继续读圣旨。
罗春继续念完,念完之后,沈思飞却依旧呆立当场,实在是无法预料到父皇居然只是封他为亲王,绝口不提太子之事。
他转头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母妃,这些日子的枕边风究竟是怎么吹的?怎么会一点作用也没有呢,沈思远都死了,为何还轮不到他?
燕贵妃暗暗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儿子不要着急,便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封赏完,沈风铎宣布宴席开始,众人或面上或真心地互相敬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新封的镇国公宋骁,自然是所有朝臣们巴结的对象,又是皇帝的女婿,简直是比二皇子被封为亲王还要让人眼热,敬酒的人自然不少。
宋骁却是一贯地冷眼以待,他瞧得上眼的人,诸如路首辅、刑部尚书左陶等人,他还肯应付着抿一口,其他人他根本眼皮都不抬一下,场面一度很尴尬。
还好他一向都是这样,朝臣们也都习惯了,也不介意,反正不是自己一个人尴尬。
待场面尴尬了一会儿,也就自然没人还敢上前讨这个没趣了,宋骁正乐得清静,可以好好看看沈伊,今天晨起他走时她还未醒,一日不见简直如隔三秋。
总是有那些不开眼的人来自找无趣,沈思飞端着一杯酒走过来,对着宋骁和沈伊说:“妹妹和妹夫大婚,皇兄当时在战场,没能给你们准备厚礼,之后一定补上。”
沈伊端起茶水:“本宫不善饮酒,便以茶代酒,多谢皇兄。”
沈思飞很满意沈伊的态度,一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而看向目光都未离开沈伊的宋骁:“镇国公此次立了大功,本王还未来得及恭贺。”
宋骁勾了勾唇角,站起身走到沈思飞身边,就在沈思飞以为他对自己另眼相看而暗自窃喜时,就看到他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记得之前在滟州时,何铄拿着兵符去调动边关军队,他带回一个消息,王爷可知是什么?”
沈思飞目光骤缩,面上表情却不显:“本王如何知道,镇国公手下带回什么消息?”
“他说……”宋骁故意拉长了声音,看到沈思飞的表情由白转青,“滟州有封密信寄给各边关守将,说兵符有假,让他们不要上当,导致援军迟迟不来,王爷以为,此人是谁?”
沈思飞的面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呆立当场,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看到宋骁已经坐回自己位置上,不再理会他。
他故作无意地转头看了看,发现大殿内异常热闹,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端着自己的酒杯,缓缓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到宴席散去也未再起来过。
宴席散了之后,宋骁送皇帝回宫,沈伊特意最后走的,与落在后面的辛妃正好一同出大殿。
辛妃凑过来,温婉一笑:“殿下前些日子边关之行,倒是显得长大了许多,英气逼人,只是这些日子我都不得空,否则早就去看望殿下了。”
“本宫知道,父皇让辛妃协助燕贵妃管理六宫诸事。”沈伊淡淡颔首,“知道辛妃繁忙,本宫也没好意思去叨扰。”
“嗨,这说的是什么话?”辛妃显然十分开心,从自己的婢女手中接过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大婚那日我没能去恭喜,这是一对玉镯,皇上早些年赏赐的,是好东西,我原本想着留给自己的女儿,可……”
可如今皇上连她的宫门都从未踏入过,不仅是现在,就算以前在王府时,她也难得一次自己的夫君,都清冷惯了。
辛妃释然般一笑:“既然本宫没有女儿,本宫便将殿下当做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这对玉镯今日就送给殿下了,恭贺殿下新婚之喜。”
沈伊示意崔宁收下,说:“多谢辛妃,有心了。”
“殿下这是要直接回宫吗?”辛妃边走边问,“若是如此,我便送殿下一程,也好说说话。”
沈伊也不客气,直接跟她一起上了轿撵回了后宫,直到惊鸿宫门前,才下轿。
辛妃也下了轿,瞧了一眼惊鸿宫,有些疼惜地说:“这里是后宫最为偏远的地方,让你一个长公主住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这个地方是本宫向父皇要来的。”沈伊笑得纯洁无害,“辛妃也知道,本宫一向喜静,这里正合心意。”
“你呀,就是这个凡事都不争的性子。”辛妃看似嗔怪地说,“还好如今殿下嫁给了镇国公,我瞧着他对殿下甚是用心,殿下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第89章
送走了辛妃,沈伊回到寝殿,让梓檀为她梳洗换衣,然后便将所有人都遣出去,自己坐在窗前,一边看细眉一般的新月,一边等宋骁回来。
她这几日一直在琢磨着废后的话,那些话中还有一个重要人物,那便是宋王世子宋书琰,他与父皇是结拜兄弟,是先帝在世时,华京城唯一的外姓王。
宋家河曾经与先帝一起南征北战,也是为大齐立下了汗马功劳,先帝甚至有意将皇位传给宋世子,那么宋家为何一夜之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所有人的言语与视线中淡出,再无人提及?
那时她还年纪小,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只朦胧记得宋家有一个小哥哥长得特别好看,她总是喜欢跟在小哥哥后面。
自从她娘亲去世之后,宋家小哥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长大之后她有一次想起来问过父皇,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将她敷衍过去。
如今想来,整件事情显得十分诡异,宋家两代朝中众臣,是什么能让他们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呢?谋逆吗?
可若是谋逆,父皇又有什么可遮掩的呢?宋家的覆灭与娘亲的死时间上那么契合,这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正想着,沈伊突然感觉到背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拥住,她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
宋骁已经换上了质地柔软的亵衣,身上都是清冽的味道,他轻啄一下沈伊的唇:“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你可知,曾经的宋家?”沈伊问完,突然觉得奇怪,宋骁也姓宋,还真是巧合,她打趣道,“你也姓宋,该不会和曾经的宋家有什么干系?”
沈伊本来是想说一句玩笑话,说完自己却怔住了,有种她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的直觉。
宋骁不以为意,挂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地勾了勾唇角说:“这世上姓宋的那么多人,难道都有干系?你以为是皇家,姓沈的都是皇亲国戚?”
“宋家曾经功高盖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会一夜之间就全都失去了踪影?”沈伊不解地问,皱起好看的眉头,显得心事重重,“还是在先帝有意将皇位传给宋世子之后?”
“你是怀疑……”宋骁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当时以他在朝中的势力,想要铲除盘根错节,几代忠良的宋家,恐怕不易,起码不会那么悄无声息。”
“那若是有人诬陷宋家谋逆呢?”沈伊想到符家,不就是被他们一夜之间就铲除了吗?
“他没有那个手段。”宋骁轻轻摇头,“除非有人在他身边出谋划策,而以我这些年的观察,他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两人口中的他,正是大齐当今圣上沈风铎,为了夺嫡,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亲兄弟之间尚且勾心斗角,何况只是结拜兄弟?
沈伊笑道:“你才多大啊,宋家覆灭之时我才两岁多,而你……”
说到这里,沈伊突然怔住了,她原本打算说,宋骁当时也不过四岁多而已,她蓦然想起,那个她总是喜欢跟在屁股后面的宋家小哥哥,也是那个年纪!
宋骁说他自小就没了父母,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宋骁奇怪地低下头看着她问。
“骁,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沈伊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哪怕一两件事。”
宋骁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六岁被师父捡到时,生了一场重病,痊愈之后,六岁之前的事情就记不得了,反正也是个孤儿,没什么可记得的。”
沈伊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努力地笑了笑:“以后你都不是孤儿了,你有我,我们是夫妻,是亲人,是这世上最最亲密的人。”
宋骁紧了紧揽着她双肩的手,低下头,清冽的气息扑了沈伊满脸,继而埋入她的脖颈之中,她整个人软成一团,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到榻上,床幔一一放下。
殿外寒风呼啸,殿内却是春色无边……
两日之后,燕贵妃又在后宫设宴,这是她第一次以主持后宫的身份设宴,办得十分隆重,将后宫众嫔妃、皇子、公主全都宴请了。
沈伊自然也不例外,她虽然非常讨厌这样的场合,却又不得不来,但是她为了自己不至于太过无聊,还带着汪梦柯一起。
除夕那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汪梦柯原本是想给路珩之看的,没想到就因为这件事,他居然吃飞醋,她因此开心了两天。
不过今日都是后宫娘娘们,长公主说了,这些娘娘们别的本事没有,就喜欢乱点鸳鸯谱,她赶紧换了一身比较土气的衣服,虽然如此,也难掩她的英姿。
如今后位悬空,燕贵妃是炙手可热的首选,她自然做事要面面俱到,每一位后宫嫔妃以及皇子公主的餐具都是按照他们喜好所安排的。
比如沈伊比较喜欢浅淡的颜色,她面前的餐具就是淡淡的蓝色,淡雅别致,倒是别出心裁。
皇帝还未来,燕贵妃便与后宫众人闲聊,言语中不乏对自己身份油然而生的优越感,仿佛自己已经是皇后了一般。
gu903();如今后宫一等一的大事,除了立皇后以外,就是兰嫔腹中的孩子,眼瞧着就快临产,燕贵妃可不想落得个话柄,尤其是这个时候,对她照顾地格外仔细,跪坐的铺垫都是最上等的材质所做,非常柔软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