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鹿冰酝冷冷道,看上去恨不得啐他一口。
鹿青酩笑了一下:哥,你信我,我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虽然我很嫉妒他。但抢走了鹿冰酝对他的疼爱的,不是鹿洛酌,而是楼星环。
他人呢?鹿冰酝意识到不对劲了,推开他走向屏风,摇篮里空无一物,他猛地回头,鹿青酩!
鹿青酩道:哥,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他,我对你从来没有说过谎话。
火势逐渐往这里蔓延。有人拍门:殿下!我们快走吧!
鹿青酩握紧他的手腕:先跟我走。
鹿冰酝恨声道:你最好给我保护好他。
嗯,我不会让你伤心了。鹿青酩望着他,忽然道,以往是我的错。
鹿冰酝置若罔闻,砰一声踢开了门,表情冷冷的。
外面的人看到他们出来了,松了口气:殿下!
鹿冰酝环视一圈。
门口处的马车那里吵闹起来,他听到了孩子快追。
鹿青酩神色冷下来:人呢?
不好了!有人冲进来,殿下,圣上派过来的那些人抢走了小少爷!
鹿青酩猛地看向鹿冰酝,鹿冰酝已经抢走了侍卫的马跨了上去,鹿青酩连忙抓住缰绳,道:你不能去。
啪的一声,马鞭狠狠甩到他手背上。
鹿冰酝冷喝道:驾!
骏马如离弦的箭。
鹿青酩也上了马,将心腹的劝阻声甩在身后。
那些人在往城门驶去。
鹿冰酝咬了下牙:司马昭之心。
无非是想用小孩子作要挟,让人放他们出关。
说来奇怪,这当头鹿青酩居然还敢出现在长平。
鹿冰酝和鹿青酩反应很快,骑术也极为精湛,很快就追上了那群人。
前面就是城门,他们停在了大桥上。
吁鹿冰酝勒马。
夜风很大,长发拂过脸,鹿冰酝一把抹开,喘着气,被下马的鹿青酩拦住:我来。
殿下!那个黑衣人沉声道,属下劝过您多次,您非要为了珩国鹿家而违背圣上的旨意,就不要怪属下自作主张了。
鹿青酩神情淡淡的:你要动手请便。只是后果你想清楚了。
似乎是想起了他的手段,黑衣人呼吸一重,被他抱得不舒服了,孩子在他手里发出清脆的哭声。
鹿冰酝手指紧了紧。
鹿青酩:你把人交给我,我处理完自会回去。
殿下一次次为这人而滞留此地,属下实在是迫不得已。那人道,除非您把他杀了。
桥上夜风猎猎,底下的河水滚滚流动。
鹿青酩:行啊。
黑衣人一喜,正要回身吩咐手下,忽而耳边一阵风声,他尚未回神,太阳穴剧痛,仿佛被铁锤重重敲下,疼得他下意识要往后退了几步,鹿青酩却一手捏住他的肩,另一只手去夺他手里的襁褓。
见状,黑衣人的手下想上来帮忙,又不知道该帮哪一方,观战之际,就见城门打开,他们一惊。
黑衣人他不敢回手,抱着孩子,处处受限,纵然一身功夫也施展不出来,连连后退,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城门打开,心神一松,脚下就被鹿青酩绊倒。
殿下
燕国侍卫惊呼。
鹿冰酝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
只见侍卫抱着孩子滚到了桥边,差点儿就要掉下去,被鹿青酩飞身拦住,还夺过了襁褓。
黑衣人身体腾空,心一凛:殿下他的话未说完,就失去了拉力,挣扎着掉下护城河。
鹿青酩低声道:想伤害他的人都要死。
他抱着孩子,向鹿冰酝走过去。
鹿冰酝手心不自觉出了汗:给我!
鹿青酩掀开小被子看了看,见小孩子呼吸平稳,轮廓有点像眼前的鹿冰酝,他心里微微一动,一边将孩子递给他,一边道:哥,他像你
鹿冰酝手腕动了动,两人贴得很近。
忽而一道破空声传来,一支白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鹿冰酝手中的银针掉在地上,针尖泛着一点黑色。
鹿青酩笑了一下,唇边流下鲜血:哥,你喜欢他,我也能试着喜欢他的。
箭来的时候,他丝毫没有躲避的迹象,任由箭身没入他的胸膛,沾着血的箭尖穿透了出来。
直戳心脏。可以看出来人的箭术有多精湛。
鹿青酩握着他的手,慢慢滑落下去:你会记得我吗?我我这次来不是想要
他无力地跪在地上,血越流越多。
鹿冰酝抱着小孩子,手有些抖,但很快定住,他没有看鹿青酩,低声道:我不会记得你。
鹿青酩苦笑一声,想要说话,却已经说不出声音来了,渐渐地,倒在地上,血流成泊。
燕国的侍卫都被包围住了。
鹿冰酝听到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他尚未回头,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上来,带着熟悉的气息:小爹。
楼星环扔下手里的弓箭,他刚从城门上下来,呼吸急促:有没有受伤?
鹿冰酝摇头,回过神来,忙低头去察看洛酌的情况。
小孩子察觉到亮光,睁开眼睛,看到他,咯咯的笑。
楼星环温柔地抱住他:我方才已经将小勺子送回去侯府了。
怀里的小孩子不是小洛酌。
鹿冰酝闭了闭眼。
燕媛和鹿青酩没见过鹿洛酌,况且孩子这个月份大多一个样儿,他们认不出他,把姨母的孩子当成了鹿洛酌。
他没说什么,只道:走吧。
嗯。楼星环轻柔地抚了抚他。
两人转身走了,一丝眼神也没分给地上的人,更何况他也看不见了。
楼星环上了马车,回身伸手拉住鹿冰酝。
马车里,楼星环道:云哥,幸好你没事。
他赶回来时听见鹿冰酝孤身一人去找鹿青酩,心凉了半截,他那时候想,如果鹿冰酝有个什么好歹,他一定、一定要
楼星环眼神一暗。
鹿冰酝说:让你担心了。
楼星环拉过他的手,放在胸膛上:我要吓死了。
感受着手心下的心跳,鹿冰酝笑了笑:不会的。
楼星环俯身过去,右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亲下去的之前,低吟道: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