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凭什么你们一个个夫妻和美,留我一个人令人厌弃地活着?这回一定要细细筹谋,到时候丑闻爆发出来,杜芳菲和顾瑛两个人都得颜面扫地讨不了好。
周玉蓉越想越兴奋,在暗处像入魔一般无声的笑了起来。
冬日的夕阳早早落下,按照惯例女客们要侍到俞王妃的尾轮大祭结束才能离开。偏厅里虽然点了火盆,却依然挡不住从门缝里渗进来的丝丝寒意。几盆粉雪因为无人细心照料,在灯光下看着有些萎顿。
顾衡如今是大理寺从四品寺丞,就是撇开端王府这一层不谈,他本人如今也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新贵。像这般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实权人物的人可不多,所以顾瑛的身旁自然少不了前来主动结交的贵妇。
偏厅里有丫头过来掌上大灯,前前后后被照的通亮。顾瑛隐隐察觉有人时时窥视,借着与旁边说话有意无意打量四周。别的人与她眼神一触,就略微含笑点头。只有周玉蓉却是眼光一冷,隐含恨意和挑衅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顾瑛垂了眼看着手中的玉白茶盏,端到唇边慢慢喝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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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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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倦怠
外面的更鼓响了一回,今日的尾祭已经开始了。
地位最尊的三皇子妃首先站起来,诸位命妇就按照品阶依次往外走。其实从女人们的排序,就可以看出各自丈夫的圈子。
端王府的侧妃李氏、庶妃范氏在廊前接着众人,简单叙话后作为丧家候在一边。
三皇子妃自然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安慰话,谁想范庶妃忽然把腋下的帕子一抽就抽抽噎噎地哭道:“我们家娘娘怎么这么快就去了,如今我们府里没了主心骨,叫我和谡哥儿日后该怎么办呐?”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端王府的内宅不宁。
李侧妃再大度脸色也不觉阴沉了一下,却很快恢复过来。转过身对着顾瑛福了一礼道:“原本这话轮不到我来说,但府里接下来要忙得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夫人。我家世子到了您的府上还请费心照顾,那孩子是俞娘娘的命根子,千万出不得半点差错……”
回廊里的命妇们大都还不知道这件事,顿时忘了范庶妃的哭诉,若有若无的望了过来。
明知这是祸水东引,顾瑛却不得不接住,连忙蹲身福了一个更大的礼,态度万分诚恳道:“侧妃娘娘这是折煞我了,我知道这几天王府里的各位主子都哀毁过度,千万要保重身子才好。你们若是一味伤心,俞娘娘地下有知恐怕更会难过……”
范庶妃此时却极没眼色,挤过来急切道:“其实我家谡哥的身子也弱,不如跟着世子一起到顾大人府上盘桓数日。等把王妃娘娘的丧事处理妥善,顾夫人再把孩子们送回来。”
范庶妃倒没别的心思,就是格外心疼儿子。
亲王妃的葬礼仪式纷繁复杂,小殓、奔丧、停灵、守灵、大殓、出殡、下葬、烧七总共七七四十九天。现在天已经渐渐冷了,晚上在棺木旁边守着挨饿受冻不说,还根本就不能好好休息。
谡哥作为端王府的庶长子已经虚岁十二,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像成年人一样给嫡母守三年大孝。在这个期间不能出去游玩,不能穿鲜艳衣裳,不能高声喧闹。为示诚心,兴许还要斋戒一段时日。
范庶妃心头百般不乐意,心想俞王妃的亲儿子都知道躲到顾家去,我的谡哥干嘛要给她守这么长时间的孝?
顾瑛简直要气笑了,合着自己那里就是一个避难所,脸上就故意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人群中有脑子转的快的,立刻就发出低嗤声。
李侧妃也顾不得是否会落埋怨,狠狠掐了一记范庶妃的胳膊。
范庶妃悻悻哼了两声,想依着往日的脾气发火。却忽然记起这是什么场合,且对方虽然是个女史出身的,今时今日的地位却比自己要高一点点……
三皇子妃似乎没有注意这边的热闹,恭恭敬敬地净手给亡故的妯娌上了香,挽着大郡主的手叹了几句可怜见儿的,又说了一箩筐的安慰话,这才施然回府。
敬王府坐落在贤孝胡同,占地三路五进气派非凡,说起来比肃王府和端王府都大。
有人私底下传说,当初修建敬王府的时候,皇帝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银子贴补。虽然消息没有最后证实,但也从侧面看出这位三皇子的确最受皇帝宠爱。
屋子里点了大灯,三皇子妃杜芳菲一眼就瞧见坐在榻上看书的人影,心头立刻欢喜起来。紧走了几步问道:“你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部里的差事都办完了?”
敬王把手中的书放在炕桌上,“礼部能有什么大事,我不过是去走走过场。有我舅舅这个礼部尚书作镇,就是有什么大事也递不到我的手上。我每天过去点个卯看几份儿文书,就算我今天上差了!”
杜芳菲听这话有些不对味儿,连忙岔开话题笑道:“我今天饿坏了正准备用些夜宵,你若是没事儿就陪陪我吧!”
两个人成亲两年也算得上琴瑟相谐,敬王轻易不会落杜芳菲的面子。门口的侍女立刻加了一幅釉里红瓷碗和银筷,热腾腾的饭菜齐齐整整地摆在炕桌上。
皇室中人从小就被教育食不言寝不语,敬王本身的风仪极好,吃饭喝汤的姿势都令人赏心悦目。
杜芳菲咬了一口海味金丝煎饺,惬意感受面皮包裹鲜虾汁浓郁的味道。
此生她得嫁良人,夫君地位尊祟性情温和,身边也没什么格外得宠的姬妾美人,成亲这么久了夫妻俩都没有红过脸儿。说起来娘家里的那些姐姐妹妹当中,只有她嫁的最好。
敬王看了一眼她头上的宝珠茉莉并那只华贵的珍珠发簪,把倒得半满的酒盅一口喝干,“端王府那边在办丧事,府里只怕人多嘴杂。你带着这么贵重的首饰过去祭拜,只怕会遭人议论说你对逝者不敬。”
杜芳菲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涨红了脸。
“这是你半月前送我的一份礼,一直舍不得戴出去。今日早晨出门时见这只簪子颜色素雅,觉得这种场合倒也般配,倒忘了王爷给我的东西向来贵重无比……”
敬王见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却也没有继续向下解释的心情,又自个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啜饮着。
杜芳菲终于后知后觉丈夫心情不太好,就赔了小心道:“可是今天差事累着了,要不我唤人送热水进来泡个澡?”
敬王扯了一下嘴角,“端王府内宅的情形怎么样?我昨天在外院看了一眼我那好二哥,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倒没想到俞王妃的死对他的打击这么大。”
话里不胜唏嘘,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杜芳菲慢慢放下筷子,“说起来今天我到遇见一件奇事,端王府里没了正妃还有侧妃庶妃,没想到他们家竟然要把小世子送到大理寺顾寺丞家里寄养一段时日,这不是生生打李侧妃范庶妃的脸吗?”
大理寺顾寺丞,那岂不就是顾衡?
敬王皱着眉头把酒盅放在桌上,“你细细给我说一遍今天遇到的事儿,越详细越好。我总觉得俞王妃死得莫名其妙,上个月宫宴时我远远瞧见一眼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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