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被沈念君斥责,没有生气,也就把沈念君娇声斥责的文字,浅浅看了五遍。
脸旁染了几分慵懒之色,双腿交叠,闲适地往座椅软垫上一靠。
长臂伸出去补了牌,支起来额角,眼神沉静地去看于非檀。
开局于非檀手气那叫一个好,捏着两张牌,一时间很难取舍。
叹息许久,只好忍痛割爱,拿出来一张:“四筒。”
谁知还没丢到桌子上,卓翼嘴角微勾,淡淡道:“嗯,胡了。”
于非檀一怔,在坐的闽言和沈念勋也都是微微错愕,这才刚开始,卓翼竟然就要胡牌,
于非檀捏着四筒眉宇紧皱,忍不住问老板:“我看错了,悔牌行吗?我想换一张……”
卓翼淡眉看他,“换哪一张?”
于非檀想了想,保险起见,“三筒,我换三筒。”
卓翼瞧着他不为所动,等于非檀把三筒丢出去,他才掀起来眼眸。
不疾不徐把牌推倒,温和道:“单钳两面听,三、四、七筒,承让了。”
“……”
于非檀低头检查,好一个单钳两面听,三张牌他是怎么都逃不过。
特地给他准备的坑啊……
接下来几局,仍旧如此,要么卓翼自胡牌,要么就是他喂牌,于非檀差点把裤衩输掉!
闽言和沈念勋一时成了陪跑,实在没什么参与感。
直到晚上十点多岳父沈贵山回到锦苑,撑着额角,有些无聊地卓翼,才把手里麻将一丢,往沈念君那边浅瞧一眼,见她面若桃花,纤白指尖捏着麻将兴致不减。
方起身把微敞地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扣上,堪堪遮住红色抓痕。
喉结微微滚动,丢了一句:“你们玩,我去陪岳父喝茶。”
一直在旁边观战,暗暗赞叹卓翼打牌技艺的蒋子儒才接了卓翼的交椅坐下。
卓翼这么一走,众人才放松下来。
沈念勋叹着气一边理牌一边问:“有没有觉得今天卓翼打牌比较雷厉风行?往常都让着我们,谁惹他生气了?”
闽言抬头好笑地看过来,“谁惹他生气了,你看不清?”
沈念勋怔了怔,“哦,你说我妹妹?”
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妹妹惹他生气,干嘛逮着于秘书欺负?”
这个时候,输钱输到面红耳赤,无力吭声地于非檀才悄悄举手。
“诸位,应该是我惹卓太生气了吧……”
三个人闻言,顿时都愣了,纷纷看过来。
闽言桃花眼微挑,脸上尽是好奇:“你怎么惹沈念君生气的?你惹沈念君生气,为什么她不搭理翼哥?”
沈念勋也很意外,“我妹妹,”往沈念君那边看一眼,语气笃定:“我妹妹和人相处一直都很有界限感和分寸,很少真对外人生气,更不要说迁连到无辜的人身上了……”
看着沈念勋和闽言地疑惑,于非檀叹了口气,诚恳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这还真是一件无头冤案啊。
这个时候,还是闽言逻辑思维能力最强,沉吟半晌,笑着提醒了句:“会不会,本来就是翼哥惹毛了沈念君?你只是不小心被牵连?”
三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不知在嘀咕什么,时不时就要看沈念君一眼。
她被看得很不适,显然成为了议论的主角。
其实沈念君早就累了,肩颈又酸又沉痛,目光涣散。
不过卓翼方才在,沈念君不想跟他回去,所以说什么都要勉强打精神支棱起来。
卓翼才刚走,她便把牌一丢,娇弱无力地搭在椅背上。
明艳的脸庞带着倦怠之色,懒懒地看着兴致勃勃地三人,柔声说:“不打了,我困了。”
说着抬起来纤长地手臂,眯着浓密睫毛打了个呵欠。
陈穗看过来,“这就困了,不是说好了今晚通宵的?”
霍潇潇一语中的,“不打就不打了,反正卓翼也已经被我们耗走了,好说歹说取得阶段性胜利,今天干脆就这么着吧。”
只有姚布说:“念君你真住锦苑不回去了?卓翼今晚跑过来打牌,明显是奔着你过来的,其实……也蛮在意你的……”
提到这个,陈穗忍不住悄声说:“卓翼打牌好厉害,我刚才观察了,从坐下到离开,都是他赢。”
霍潇潇怔了怔,心想那怪不得这么早就走了,和一群菜鸟打牌,确实没意思,评价了句:“那是他们牌技也太差了。”
“……”
我哥哥牌技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