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gu903();其中一人正对着祁让,姿态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手指一边随意的摆弄着手里的麻将,一边燃着烟,和旁边人开着玩笑,声线悦耳富有磁性,明明是笑着,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阴沉,随意一眼便如刀锋,直刻人心。

一局结束,韩年才终于想起他似的,开了口,

祁总今天说有事要谈,我想着正好晚上约了局,怕耽搁你的事就直接让你过来了,祁总不介意吧?

祁让勾了勾嘴角,

韩少肯抽时间见我一面,已经很荣幸了,哪里谈的上介意。

旁边一人附和道:

听说祁总是B大毕业的?

祁让点了点头,

不过是本科,算不上什么。

那人又接着道:

害,祁总太谦虚了,不过我记着,小瑾你也是B大毕业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跪着的一个侍者就露出了一个清雅的笑,

我比不上祁总。

那人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头,

哈哈哈哈,话不能这么说,小瑾的功夫不就...咳小瑾伺候人的功夫可是一流。

两人你来我往的像唱着一出戏,其他人默默打牌,包间里的空气渐渐凝滞起来。

汀海堂的侍者清一色高学历出身不假,可非要先问过祁让再提一句,这就是十足十的侮辱人了。

祁让笑了一声,打破了压抑,然后自顾自的扯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神态放松,

韩少既然把我约在这里,肯定也就不怕各位知道,所以有话我就直说了。

从一开始进这个房间,到刚刚的侮辱,祁让自觉已给够了面子和诚意,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所以不如坦白点,把牌都亮出来。

最近我对军火还挺感兴趣的,不知韩少有没有什么建议?

韩年交给原主的公司,就是把一笔笔巨款分成公司的各项开支和产品销量来洗白,韩年只负责打款,原主也识趣的向来不问,所以此时的原主是不应该知道这些的。

其实就算祁让知道了,也没法拿韩家贩卖军火这种事做什么文章,人家随便动动手就能碾死他。

可这种深层消息祁让是怎么得来的,却要让在座几人掂量掂量。

众人的手都是一顿,之前燃着烟的青年倒还是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麻将牌,而调侃祁让的那个二代已经拍了拍手,让侍者都退了出去。

韩年看着祁让,看似不在意的笑了笑,

祁总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军火这种事,我惹不起,也帮不上什么忙。

祁让对他语气中的警告无所谓的笑了笑,似乎也不执着这个问题,然后把目光看向了那个抽烟的男子,

听说林期小少爷最近和齐家走的很近,倒不知道林老爷子,是偏向林少您呢,还是拿您来做个...磨刀石?

没错,从他刚进房间时,就认出了一直在抽烟的这个人,林期同父异母的哥哥,林觉。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家族里年轻一辈儿的态度都是从小被教育好的,比如该和哪个世家亲近又该和哪些世家离得远些,因此一些家族子弟表示出来的态度,往往也就是家里上一辈人的态度。

就算偶有纨绔子弟叛逆了些,也不会让他们接触到真正核心的东西。

然而林家在上一世却偏偏成了例外。

林期站了齐家,林觉和原主一样站了陈家,林觉先入了体制,本该代表林家的态度,结果在最后一切结束后,大家才发现林家早就和齐家达成了协议。

林期一举成了林家掌舵人,林觉则被发配边疆。

两人同父异母,林家家规又严,外人可能看不出关系好坏,此时只觉得两人关系冷淡。

不过知道上一世结局的祁让却肯定,林觉早就起了疑心,他今天在这里看到林觉,纯属意外之喜,也因此在看到林觉的第一眼,便改变了之前劝动韩年推动韩家的想法。

反正不管跟了谁,他都只能站在体制外帮忙,不过是做个谋臣的作用,因此和一个完完全全与林期作对的人做盟友,反而会更为可靠。

林觉转了转手中的牌,和祁让对视了几秒,露出个十分亲切的笑容,

今早林期那小子回家的时候,脸上难得的挂了彩,不知道祁总可知道是谁这么有魄力?

祁让适时露出几分愧疚尴尬的神色,

害,不小心和林小少爷切磋了几下,手重了,手重了。

韩年传来一个钦佩的神色,林觉笑的更是亲切几分了,

祁总明日可有空?

祁让点了点头,

林少相约,自是有的。

又谈了几句,交过底后,祁让便提了告辞,四个人倒也没多做挽留,只都加了微信,又定了明后两日的局。

待祁让出了包间后,房间里又从热闹恢复了冷清,韩年看着林觉问道,

林少觉得如何?

林觉按了手里的烟,

金鳞落了浅滩,不要轻易得罪。

韩年难得听他这么高的评价,哀嚎道,

林少这话说的太迟了吧。

林觉笑了笑,没再多说。

***

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的多,林觉也显然没有一口气听他说完,非把他压到地底再扶起来的意思,反而更像是愿意长久的认真合作。

只除了一开始的侮辱...

祁让站在电梯里神色不明,心底有些哂笑,前几世一直处于高位,这种感觉太久远让他竟然也起了些戾气,大概是...被惯坏了?

果真是只有离了不公平才能知道何为公平。

一楼舞池男男女女的玩乐声透过门隐隐传来,祁让神色淡漠的走到大门前,等着侍者将车开上来。

汀海堂不像私人会所,位置就处在寸土寸金的s市中心,隔着一条街,还逗留着许多在大冷天里依旧穿的单薄的男女,看起来光鲜亮丽,眼神却时不时往门口这边飘着,似乎盼望有一辆车能停在自己面前,从此香车宝马,一步登天。

平等与自尊在这种地方,总是被出卖的彻底。

祁让转过眼神,冷淡的神色在看到一个人时变了变。

街对面,齐湛正穿着昨日祁让亲手挑的一件短款羽绒服站在路灯下,也不知站了多久,一米八几的个子正努力的把自己缩在小小的衣服里,神色有些茫然,在一片五光十色中显得格格不入。

祁让心里一酸,推开门,大步走了过去,齐湛看着眼前的人明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祁让张了张嘴,

你...

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刚才在包间里生出的那点烦躁,瞬间消失殆尽,祁让眼底荡起点点笑意,伸手捂住了眼前人已经冻的通红的耳朵,

站了多久了?

唔....也没有多久。

司机已经将车开了上来,在对面按了按喇叭。

祁让松开手,神色轻松,

走吧,大傻子

齐湛立刻一副不满的神色,祁让挑了挑眉,没有看到自己转身后,身后人眼底快要盛不住的温柔。

两人到家后,祁让才发现这人身上的羽绒服和头发都快被凝结又化开的冰水浸透了。

于是神色有些责备的看着他脱了外套,又将人按在了沙发上,正准备去拿个干毛巾先把头发擦干免得感冒时,手腕却被身后的人扯住。

青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让,我想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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