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它知道祁让早就发现了每个世界的任务目标都是一个人,且有了感情,却还是不能确定祁让对那人的感情有多深,毕竟这位...
它想起以前的事和江凯推拒祁让的举动后叹了口气,自动选择了消失。
两个都是大佬,它谁都惹不起,只是不知道那人想起这个世界的拒绝后,会不会后悔的要死。
之前抓了的那个吸毒少年今天就到了释放的时间,已经有了ktv少爷的前车之鉴,祁让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江凯,也不打算让他来处理。
车子停在拘留所外,祁让看着少年出来后,按了按车的喇叭。
少年却低头带着帽子,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向前走着。
祁让在之前查过他的资料,父亲不详,母亲是白马街的妓/女,在他五岁时因吸毒过量在幻觉中自残而死。
这样的经历在这个城市并不算少见,尤其是在那一片固定的区域里,但这个少年与其他浑浑噩噩度日的混混所不同的,是其出色的容貌和优秀的成绩,中考时因为拿了全市第一的名次还被省重点高中录取,免了学杂费用。
祁让将车向前开了点,降下玻璃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顾衍之。
少年的动作一顿,然后只以为是幻听的继续闷头沿着马路边缘走着。
祁让没办法,又按了两声喇叭。
顾衍之不确定的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见到是他后眼中划过诧异,
祁警官?
祁让注意到他被帽子遮住的侧脸有着一道极深的划痕,略一打量后点了点头,9.7.9.9.
0.2.2.3.
上车,有事找你。
空中零零散散的飘着雪花,少年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嘴唇被冻得惨白,咬了下唇后还是打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位后面的位置上。
祁让将人拉到了一处市里有名的川菜馆,进了包厢,等菜都上来后,才看着一直乖顺的少年问道:
你那天为什么叫住了我?
顾衍之的神色一怔,小声的答着,
您是江哥在警局的卧底,我怕您告诉他。
祁让并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
我是卧底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如果你没有叫住我,我就不会注意到你,又哪来的告诉江凯?
顾衍之低头拨弄着筷子,并不说话。
祁让将一道菜转到了他面前,
我可以等你吃过饭再告诉我,这道红油肚丝是它家的招牌,你尝一尝。
17岁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顾衍之就算出身不好,也有着成绩可以博出一个光明的未来,可他现在的身上却只带着一股阴暗的死气。
在听到祁让的话后,依旧没有动作,像是只要沉默,就能规避所有伤害。
祁让也不急,手指轻敲着桌子,等他主动张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突然站起了身,手在抖着,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走到祁让面前飞快的脱掉了自己的卫衣。
祁让一愣,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他又撩起了自己里面的白色衬衫。
白皙的皮肤上,是一道一道的鞭痕和被火烫伤的痕迹,下手很重,以至于现在仍留着明显的伤疤。
顾衍之垂头在身侧握紧了拳,
我知道你们想找的人是谁,但你要保证我可以继续上学,不被她报复。
房间里开了空调,少年的身上却还是因为羞耻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祁让略作停留后就转开了视线,
如果我不答应或者今天没来找你呢?
少年的脸上划过一丝讥讽,
他们都说s市有个冥顽不灵的支队长,如果你也和其他人一样选择无视,那就只能怪我还是太天真。
祁让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他突然想起少年是在同事和自己打过招呼后才叫了自己一声,而后面所表现出来的恐惧,有几分真实,却也带着几分刻意。
只是少年并不知道,以原主的性格或许会在察觉不对后选择单纯的保护他,但祁让却不会。
他略一停顿后,将卫衣捡起来递给了少年,毫不避讳的问道:
你身上的伤是那个人做的?他是指男还是指女?
顾衍之的目光有些飘散,手指紧攥着衣服,
女的,四十多岁,包养了很多情人,别人都叫她黑桃,那天你带回去的那个人,也是她情人之一。
可上一世江凯所联系上的黑桃,却是一名唤作何海的男性。
顾衍之说完这句后又道:
在你答应下来之前,我只会说这么多,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证明我说的不是假话。
如果少年说的不是假话,那就只能说明上一世警局中就有了通知对方的内鬼,可江凯的身份,只有那名江副局长知情,内鬼又是怎么察觉的?
祁让原本的打算是和少年协商送他出国留学,但以目前的状况,恐怕真的只能让他再多留一段时间。
只是该把人放置在哪?
留在自己家中太过招摇,不放在自己掌控范围内又不安心。
祁让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随后问道:
你和那个人已经断开了联系?
顾衍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
听说江凯喜欢男人,所以她让我待在江哥身边,找到合适的机会...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不会主动联系我。
中间的话被含糊不清的带过,祁让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会把你先安置在我的家里,不过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我会断开你和外界的联系将你锁在家里,这样你能接受么?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却明摆着是并不相信他的话,要将他囚禁。
顾衍之看着祁让一直没什么变化的神色,眼底的热度一点点褪去,可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祁让看他回到座位上,闷头扒着米饭,知道他这已经是答应下来,按响了桌子上的服务铃,
让服务员把菜热一下再吃吧,凉的东西对胃不好。
在必要的时候,他从不吝啬自己的亲和,也知道自己的嗓音在某些情况下更容易安抚一个人。
顾衍之埋头的动作一顿,随后说道:
她刚开始接近我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祁让听到这话也只是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句,随后听着少年的诉苦,表情渐渐有些似笑非笑。
少年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您其实和他们没什么区别,姿态都是高高在上又冷眼旁观。
祁让的动作一顿,并没有回话。
有服务员进来将菜撤下又端上,祁让只吃了几口,等少年放下筷子后才站起了身,
走吧,带你去你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