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底子那么厚,当断则断,不赚钱马上撤资,虽然过于无情,但也正是这种办法,保证了这个家族的财富延续。
季浩有心给阮明池权力,也想看看他的事业野心会膨胀到什么程度,才会再次对自己下手。所以泡澡的时候,季浩就通过视频联系上了他的总投资代理人,将阮明池介绍给了他。
聪明人不需要多语,当季浩将阮明池推到人前的时候,就相当于给了一把他可以自由出入大门的钥匙。
通讯结束了,季浩看着阮明池,这一次清楚地看见了他眼底燃烧的光,那是无论怎么都无法隐藏的兴奋。
这样还不够。季浩说,明天开始,我会带你去各个产业都转一圈,会很辛苦,你要做好准备。
阮明池试图隐藏自己的跃跃欲试,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然后拿来毛巾垫在季浩的腿上,为他按摩。
不过是收养来替命避灾的贴身仆人罢了,却可以接触到财富的一角,这一瞬间,阮明池甚至感受到了一种扭曲的幸运。
就像是从石缝扭曲生长的种子,当他在阳光下长出绿叶的瞬间,哪怕背后依旧压着巨石,依旧挺拔而迫切。
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去照顾这个人渣。
被按着腿的季浩是毫无感觉的,他的腰部以下完全丧失功能,随时穿着成人纸尿裤已经是一种痛苦,更不要说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一个事实。
所以阮明池很放心,他陪着季浩谈了一场又一场让人作呕的虚伪恋爱,但事实上也只是陪着这个阴冷孤僻的人渣玩了一场恋爱游戏罢了。
他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照顾他,哪怕这个时候。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
泡在浴桶里的男人对他勾了勾手指,眼里的色泽有点暗,说:进来。
阮明池愣住,困惑地看他。
男人说:我想抱着你,一直。
阮明池懂了,他看看男人,又看了一眼绿色的药水,明明排斥的不行,但就像是被鱼线拉着的鱼一样,无论怎么挣扎,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连恋爱游戏都陪着玩了好几轮,他自觉已经完全可以伪装出对人渣的喜爱,就算更近一步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废物人渣罢了。
阮明池收了手,被热气蒸过般的头发格外的浓黑,裹着那张过分白皙的脸,精致的五官有种美艳和冷峻笑容的美感,他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衣扣。
第二天阮明池是在陌生的床上醒来的,才一清醒,便懊恼的几乎要咬碎牙齿。
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竟然能够想出那么多的花招,他真该断了古堡的网络,也不知道都是在哪里看见的,学会的这些阉着玩意儿。
深呼吸,睁开眼,旁边的人果然还在睡觉,窗外隐约的光亮照进来,勾勒出男人侧脸的轮廓,很深刻,但也让阮明池作呕。
他咬着下唇,从男人身上翻下床去,却遍寻不到自己的衣裤,最后打开衣柜找到男人的衣服穿上,这才关门离开。
他才一走,季浩就睁开了眼。
真舒服。
上一世自己空窗了两个来月,才把人重新哄回来,等着真正吃到嘴的时候,已经半年过去了,谁能想到看似惨烈的徵弦世界竟然会有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只需要自己递个眼神,阮小仙就乖乖贴上来,就算被欺负的狠了,也不敢拒绝。
前两世被自己小心翼翼宠着的阮小仙,原来底线比他能想到的还要低得多啊?
一不小心,玩的有点儿过火了。
所以知道不能逼的人太狠,阮明池一动就醒来的季浩也就没有把人拦下,反正日子还长着,这样的福利也不是享受一次就没了,慢慢来嘛。
躺在床上一晚上后背发麻,季浩想翻身还有点困难,干脆也就不再管他,默默地等待。
果然离开不久的阮明池又推门进来了,蹲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喊着:少爷,起来了,飞机在机场等着我们。
明明早就清醒的季浩这个时候才睁开眼,一副迟钝的模样想了想,说:坐飞机要去哪里?
阮明池咬着嘴唇提醒:您说今天要巡视产业。
季浩把被子一把抓起盖在头上:好烦,不去。
阮明池脸上的笑一下就没了,他眼眸快速地闪着,脑袋飞速地运转,最后说:那好吧,少爷没睡够,我陪少爷再睡一觉。
季浩将被子抓了下来,转头看他,眼神清明了许多: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连衣服都穿上了?
刚刚才起来,怕打扰你睡觉,很轻。
哦。季浩似想到了什么,眼底多了一丝yin邪,身子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阮明池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很好。
那以后就这样吧,虽然我废了,但该给你感受也不能少,我很棒的,是不是?
阮明池这次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但又怕被季浩发现,把头放在季浩的肩膀上,闷闷地嗯了一声。
季浩逗了一会儿人,心情是格外地好,再加上实在不想这个时候把准备好的大刀砍下来,太早了,铺垫的也不够,所以拍拍阮明池的肩膀,说,帮我洗漱吧,我想起来了,答应过带你巡视产业。
阮明池却摇头:昨天太累就睡了,现在才想明白,做慈善你可以做,积福福报,我陪你,但你只是腿上的问题,又何必安排这些后事。
季浩搂紧阮明池:知道你担心,可我最近身体确实不太好。
好,你去巡视产业,我去帮你联系当地最好的医生,我相信科学。
可该做的慈善也要做,这件事非你不可,我只相信你。季浩托起阮明池的手,把他绕了半天弯子讨要的话,说出了口。
季浩的人设喜怒无常,善变阴翳,阮明池在季浩身上吃足了苦头,根本不敢只凭借一句话就当了真,他无法不去反复地求证。
如今得了季浩再一次的承诺,紧绷的嘴角这才松缓下来,又哄了季浩两句,这才迫不及待地去收拾行李。
季家的产业实在太大,几乎全部交给了专业的管理人才负责,只有总经理人直接对季家掌权者汇报,但偶尔心血来潮巡视产业,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回不来。
阮明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了。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笼子,连金丝笼都不是,遍布荆棘,锈迹斑斑,甚至有鲜血浸染,无处不泛着的恶臭气味儿,让他作呕。
可他从进入到这里的那一天就被关在了这里,像系着链子的狗一样,链子的另一端被季浩攥在手里,只有他牵着,他才能迈动脚步。
曾经,他无比地希望季浩快点死掉,甚至等不及他被死神收割,而是自己挥舞着镰刀想要割下他的头颅。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出去。
但现在,这样的念头随着对方的一句话而淡去了。
另一种野心开始抽枝发芽,蓬勃生长,就像他坐在这座豪华的私人飞机上,享受着美酒美食的时候,那停不下来的念头已经在趋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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