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华:“心灵……浩劫?”
谭云昶:“可不是,忘了哪个孙子了,开玩笑的时候说咱祖宗是个特金贵的少爷脾性,从来没进过k大的男生浴室,娇贵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噗。”林千华忍住笑,回头看向骆湛,“湛哥这性格,说洁癖都不为过,他怎么可能进公共浴室?”
谭云昶:“那你就错了。那年实验室里几个老学长都在,架不住他们人老脸皮厚……”
林千华笑:“比如学长你?”
谭云昶:“呵,我跟他们比可差得还远着呢——至少换了咱现在的实验室,怎么可能有人能把湛哥架去浴室?”
林千华笑容一顿,惊讶地睁大了眼:“真去了啊??”
说着,林千华震惊地扭过头去看骆湛。
“可不是?”
谭云昶摇头,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当时更衣室里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笑话呢,祖宗冷着脸开始就解衬衫扣子,结果……啧啧啧。”
林千华又好奇地转回来:“结果什么?”
谭云昶吊儿郎当地哼哼:“结果啊?反正我们再没一个人敢拉骆湛去公共浴室了。那天拖他去的人里,在更衣室他脱完以后,连衣服都没好意思脱的就占一半呢。”
说着话,谭云昶望向几步外懒洋洋地站在那儿的青年,视线开始往下落。
一边落,他一边啧啧感慨:
“后来,什么时候要是在卫生间碰见湛哥,那真是,都恨不得打个敬礼再走啊。”
“……”
林千华顿时肃然起敬。
唐染站在旁边,云里雾里地听了一大段,有点似懂非懂。等到话题终于有了个空隙,她好奇地仰脸朝向谭云昶。
“店长,为什么要在卫生间里打敬礼?”
“……”
在所有人都能会意的玩笑里,唯一一个不懂的那个往往最容易成为众人捉弄玩笑的对象。
而此时唐染的茫然神情就只差把“我不知道”几个字写在脸上。
谭云昶这没下限也没脸皮的老油条奸笑了声就准备“科普”,可惜他还没张口,就先被骆湛冷淡淡的话声压住了——
“没完了是吧?”
骆湛似笑非笑地瞥谭云昶。
谭云昶神情无辜,摊手:“这可不是我先开的头。”
“行了,”骆湛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还走不走了。”
懒着声说完,他抬手去拉上身滚边夹克的拉链。
“卧槽,干嘛,这就要现身说法啊祖宗?”谭云昶佯装要躲,“别别别,我不想再看见了,太伤自尊了!”
“……滚蛋。”
骆湛笑骂了句。
话间,他已经脱下外套。几根修长好看的手指拎着着夹克衣领,往上一提。
夹克稳准盖下,正把旁边仰着脸好奇地听谭云昶说话的小姑娘兜头罩住。
安静几秒。
外套下那颗小脑袋茫然地转动了下:“……?”
骆湛垂着眼,一张清隽冷白的俊脸上淡淡定定的,没什么情绪。
他再熟练不过地接过女孩的盲杖折叠收好,然后隔着那件夹克外套抬手扶住女孩的肩。
临把人带走前,骆湛懒洋洋地瞥谭云昶,嘴角半勾着,似笑非笑——
“小姑娘还在。你再做这种污染祖国花朵的脏事,我可打110了。”
“??”谭云昶委屈开口:“我脏?那不是祖宗你先说的吗!”
“是你想多了。”
“还不承认,”谭云昶嘀咕,“现在不让我说话,你就指望着以后对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想怎么祸害怎么祸害是吧?我看你这个人心才是真的脏。”
“……”
骆湛懒得理他,冷淡地啧了声笑,扶着小姑娘从谭云昶面前走过去。
唐珞浅一直站在一旁,红着脸等骆湛邀请自己上车。
然而等来等去,眼看骆湛就要把唐染带走,她才终于反应过来:“骆湛你——你带她走干吗?”
骆湛脚步一停。
他那张挂着惫懒散漫笑容的俊脸上情绪一淡。须臾后,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一转,落到唐珞浅身上。
“我不带她走,那要带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