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木雕刻了条跃起的游鱼,鱼尾处还溅起了一小片水花,瞧着栩栩如生。沈未凉接了过来,惊喜道,“阿木,你竟然雕刻的这般好看,是送我的吗?”
男子面上浮出一丝腼腆的笑容,指了指她腰间的革带开口,“可以,挂起来。”
沈未凉应声将这一尾木刻小鱼系在香囊旁边,而后笑道,“真好看,多谢了。”
后者眼眸亮晶晶的,似觉得害羞,转身就要跑开,听见女人又问了句,“阿木,方才你见着的那位姑姑,可有印象?”
阿木顿足,茫然道,“不记得。”
沈未凉随口“嗯”了一声,嘱咐道,“最近几日府里来了外人,你乖乖呆在院子里不要乱跑,听见没?”
男子循声颔首,而后离开了花云院。
等到沈未凉再回到树下时,周阑烟一块巾帕已经绣好了,正好奇地冲外边张望着问,“哎,刚才那人是谁,生的阳刚又丰俊,以前怎的没见过?”
沈未凉捏着自己绣的半半拉拉绣帕,有些头疼地回答,“就是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个捡来的奴隶。你倒是看看我这帕子,还有救吗?”
周阑烟眼见着阿木的身影完全消失殆尽后,这才转过脸,嫌弃道,“都成这样了,你就随便收个尾吧,反正也失败了。”
沈未凉闻言,也只得粗粗勾了最后一针,勉强完成了一幅,嗯大概是骏马图。
因着府中多了太后的耳目,萧燃暂且同沈未凉住到了一块儿。索性她房中既有张雕刻龙凤呈祥的木床,也有张红漆美人榻。想来二人也不必同床共枕。
当然这只是她自个的想法。
女人沐浴后,僵硬地站在山水屏风旁,看着躺在床榻上姿态懒散的萧霸王,脱口而出,“王爷,您倒是把被衾给我,让我好去榻上睡觉啊。”
萧燃将胳膊枕在脑海,长腿一搭,压住两床薄被,蛮横道,“这么大的床,不够你我二人共寝?”
女人忙摆摆手,“共寝就算了,我睡觉不老实,怕是会惊扰了王爷。”
萧燃不耐烦地回眸瞧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睡觉是个什么德行,本王在山阳同你睡了好几晚,不也这么过来了?”
沈未凉想起之前种种,面色如同火烧云似的愈发红润起来,忙接过话,“那,那是迫不得已……”
男人眸色深深,嗓音低哑,“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你若不想被瞧出些端倪,就不要废话了,乖乖过来躺下。”
沈未凉拍着透红的面颊,蹙眉爬上了床榻。躺下的时候动作太大,白日里绣的那块帕子不小心从宽大的袖中滑落,正好落在显眼的枕边。
女人水眸一惊,慌忙伸手去捡,却被萧燃抢先一步捏在手里。他漫不经心拎着帕子端详了一阵,而后揶揄地笑道,“这该不会,绣的是匹马儿吧。”
沈未凉又是大吃一惊,她都绣成这样了,也能认出是匹马?该说他眼力过人,还是想象力非凡呢。
当然她可不敢这般戏言,遂敷衍着夸赞,“王爷想必对马儿很了解吧,一眼就认出来了。”
萧燃似是被帕子丑到了,缓缓将视线移开,而后落到女人红扑扑的面颊上,“本王不是了解马,而是了解你。”
沈未凉迷迷糊糊转过脸,与他四目相对,脑海里却在飞速运转着,思考他话中是何意思。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瞧见男人那张被放大了数倍的俊容一点点朝自己靠了过来。二人挨得近了,吐纳气息间皆是□□交缠的暧昧气息。
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好闻的清香。
沈未凉心跳如擂鼓,慌措着往后缩了缩脖子,腰肢却被萧燃一把箍住,无法动弹。他的掌心正源源不断传来滚烫的热量,灼得她从肌肤蔓延到心口均是一片火烧火燎。
“王爷,不……”
“行”字还未说出口,沈未凉的唇瓣已经悉数被男人含住,辗转碾磨之下,亲吻的力道渐深,香舌也被卷入旖旎的漩涡里,进退两难。
唇齿纠缠间,萧燃的呼吸陡然加重,大掌也从她的腰肢慢慢滑向脊背,隔着薄薄的里衣,在她后背游走,所经之处,犹如火焰烧山,心肺灼热。
沈未凉凭借着脑海里仅存的一丝清明,伸手用力推搡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奈何萧燃却置若罔闻,攻城掠地般侵占着她的唇舌,贪恋她口中的香甜,半分也不肯罢休。
女人被逼急了,生怕再这样发展下去,就真的收不住了,于是狠下心来用力咬着萧霸王的薄唇。萧燃直到口中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方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男人眸子里掩不住的尽是欲念深重,温香软玉在怀,他粗重地喘息着移开眼,生生压下想要将她吃干抹尽的念头。
还是莫要,吓坏了她。
沈未凉猛地吸了几口空气,总算缓过神来,她咬着唇瓣,脑子里一片混乱。方才的吻,意乱情迷,叫她差点失控了。
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只是心生怯意,却并不排斥萧燃的吻。
二人各自沉默了片刻,还是萧燃再次开了口,“这帕子,是绣给谁的?”
除了你,还能绣给谁?
沈未凉兀自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绣毁了,谁也送不出去了。”
男人喉结滚动,发出声低低的嗤笑来,“也是,确实丑的很。”
沈未凉闻言,登时气鼓鼓地支起半个身子,抬手去夺萧霸王捏着的绣帕。奈何连个边都没碰到,帕子就被男人攥在手中,“不过本王既然瞧出绣的是匹马儿,那这帕子就归本王了。”
这什么强盗逻辑?
女人瞪了他一眼,伸着细长的胳膊还想凑过去够上一够,却听见萧燃哑着嗓子威胁,“别动了,你若再过来些,本王可保不齐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沈未凉身子一僵,瞬间偃旗息鼓般缩了回去,悻悻地裹上被衾,水眸中春色潋滟,却不敢再瞧他一眼。
正当气氛恢复原先的一派沉寂时,萧燃听见身侧的女人又慢吞吞开了口,“王爷,那日去您书房里拿卷宗,不小心发现抽屉里有颗夜明珠。似乎瞧着,是我丢的那颗。”
沈未凉一席话说完,见男人毫无反应,又直截了当地补了句,“那颗夜明珠,我还挺喜欢的,找了很久也没找着。王爷能还给我吗?”
过了良久,萧燃略带厌烦的声音传来,“谁送你的?”
沈未凉刚启唇准备回答,听见男人不悦地自问自答起来,“算了本王不想知道。”
沈未凉吃了瘪,没好气地一把抽走盖在男人身上的薄衾,气鼓鼓道,“您到底还是不还?”
“不还。”
萧霸王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女人,再懒的搭理她。沈未凉冲着他的后脑勺咬了咬后槽牙,也背过了身去。
强盗逻辑?不,他就是强盗本身!
翌日。
小皇帝正在舀着红枣枸杞粥,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冷不丁瞧见萧燃在他身侧坐下,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儿。
瞥见男人万分“慈爱”的目光,孟津翊吓得差点将枣核都咽进肚里。他最近,没做错什么事儿吧?
半晌,小皇帝终于憋不住似的,丢下汤勺,苦着脸一五一十开口,“舅舅,翊儿错了。翊儿昨日不该撕了太傅留的课业。”
萧燃默不作声,仍是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胖小子。
孟津翊吞了口唾沫,小肉爪子乖乖放在膝上,想了想又道,“前日也错了,不该没规没矩同沈姐姐说了蓝絮姑姑的坏话。”
“还有大前日,翊儿不该捉弄叶侍卫,偷拿他的令牌藏起来。”
“还有大大前日,朕故意绊了李学士一跤……”
“还有大大大前日……”
眼见着小皇帝越说越起劲,倒不像是在认错,反而颇带了种自豪的炫耀口吻。萧燃轻咳一声,不咸不淡道,“微臣竟是不知,陛下最近干了这么多好事儿。”
孟津翊吓得一激灵,赶紧闭上嘴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双手局促不安地交叠在一块儿,然后软软乎乎道,“翊儿知道错了……”
萧燃随口“嗯”了一声,突然话锋一转,似不经意提到,“对了陛下,上回藩国朝贡的贡品里,好像有颗琉海夜明珠,不知现在在何处?”
孟津翊愣了一霎,他每次只会拿走贡品里能吃的东西,也会偶尔赐给太后一些,剩下的都堆在国库中。遂开口答,“夜明珠又不能吃,好像一直扔在殿内署中,估计都已蒙尘了……”
萧燃闻言,露出个难以琢磨的笑容来,缓缓道,“如此甚好。”
孟津翊不明所以地埋头喝了口粥,甚好?哪里好了?
沈未凉:为什么我要心虚?
萧燃:因为你喜欢本王(笃定脸
第56章吃醋
在大理寺诏狱中杀一个人,于位高权重的梁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杀的赵县丞,是祖父吩咐要解决的人。
梁燕尘原本心情大好地办完事回到院子里,却被其父梁滕纪唤到书房中狠狠训斥了一顿。
“大胆逆子,无法无天,人命在你眼里是不是如蝼蚁一般,想杀就杀?!”中年男子气极,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空茶盏就朝梁燕尘砸了过去。
后者双腿残疾,坐着轮椅行动不便,一时间闪避不及,茶盏擦着额头飞过去,登时殷红一片。
梁燕尘咽下一口恶气,高声反驳,“父亲到底是哪边的?您同祖父政见不合也就罢了,现在竟还要阻拦起来?”
梁滕纪重重拍着桌板,“无知小儿,你当那薛世寒同萧燃是什么人?若被查处蛛丝马迹,你且看相爷会不会保你!”
梁燕尘被他吼的浑身一惊,隐隐浮现出惧忧掺半的念头,但口上仍嘴硬,“儿子自有分寸!”
言罢便心虚地匆匆离开了书房。
额上被砸了个血窟窿,梁燕尘觉得头昏脑胀,胸腔又委实憋着股火气。瞧见自个院中柔柔弱弱的女人时,遂欲将怒火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爷,您这是怎么了?”宋慈婳娇声上前询问,面上装出一幅担忧的神情。自她离开摄政王府,便故意假装偶遇,攀上了梁燕尘。男人虽身体残废,又是个欺软怕硬的好色之徒,但他终归生了个好人家。
放眼整个西景,摄政王府交恶众多,惠成王府内务不检,太后一派人丁稀少,唯独丞相府,树大根深的,最显贵。
宋慈婳仍清晰的记得上一世自个是怎么下药勾引萧燃不成反被沈未凉打了一顿丢出王府。也清楚的记得梁燕尘这厮是如何下流无耻地强占了她的身子。以及到最后,她肚中骨肉又是如何惨遭梁云妆那阴险女人的毒手,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重活一世,她要这些人,一个个都以命偿还,以报前世之仇。
“爷,您的额头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我爹那个古板的老东西!胆小又伪善,整天不知道在怕些什么,竟还怪我暗中替祖父办事儿!”
女人娇媚地笑了笑道,“爷,他老人家莫不是怕您抢了祖父的欢心,取代了他在梁家的地位……”
听见宋慈婳谄媚之言,梁燕尘倒是很受用的舒展了嘴角,消了些火气道,“婳儿说得不错,老东西定是对我有所提防。他既不喜欢云妆,也不喜欢我这个嫡子,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宋慈婳掩下眸中憎恶,仍是殷勤地笑着上前想要替男人包扎,却刚一靠近,就被梁燕尘揽在怀里,男人掩上了屋门,也将接下来的旖旎情状一并掩去。
白日梦长,搓粉团朱,云朝雨暮。
隔了许久,屋里一室春情终于消停。男欢女爱之后,宋慈婳浑身酸软着似乎已经散了架,但想起正事儿,还是忍下倦意,娇滴滴抱怨道,“爷,您那好妹妹先前送来的补品,害得妾身腹泻了好几日,今日您又这般折腾妾身,可是巴不得我早些去了?”
梁燕尘一听,咬着牙骂骂咧咧,“我就说那死丫头怎么会如此好心,没想到竟是怀了歹毒的心思。”再瞧见身边女人娇媚柔弱的模样,心中顿生怜惜之情,忙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安抚道,“她不就是自个嫁不出去,怕我有后了,会更受祖父和父亲的倚重,婳儿放心,咱们啊加把劲,好让她更加妒忌。”
宋慈婳面上装出欣喜又娇羞的样子垂下头,眸中却是闪过不屑的冷光。
沈未凉房中多出了颗夜明珠来,质地晶莹,光泽透亮。虽不是欧阳笙赠的那枚,她倒也喜欢的很。
猜想着能自由出入她房中,并且明目张胆摆上颗夜明珠的,想必也只有萧霸王了。沈未凉弯唇,笑得有些窃喜。
口是心非的男人。昨儿还说不肯还她,转眼却送了颗瞧着更好看些的。
只是她这笑意还未在面颊上停留住几秒,就被来人匆匆打断。周阑烟急急忙忙叩着屋门嚷道,“不得了了,你那小奴隶中毒了。”
沈未凉心里陡然一慌,赶紧跟在少女身后赶了过去。阿木在榻上睡得很沉,若不是周阑烟精通医术,根本看不出是中了毒。
“你是如何发现他中毒的?”
“方才我同蓝姑姑路过这儿,瞧见有黑衣人从他屋里出来,蓝絮前去追那刺客,然后让我来禀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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