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朝看着曲云初,心里充满了酸楚。
谢君屹瞧着她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唯有曲云初自己,仅剩下想打人的冲动。
这疯批可真是会装傻充愣。
睁眼说瞎话,一点也不害臊。
“知意,你老实告诉我,你果真是心甘情愿嫁进陆家,嫁给他的?”
谢君屹呆呆的凝望着曲云初,白净的脸上满是落寞。
“咳,谢知县,往事不可追,倒是你刚刚赴任甚是辛劳,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曲云初并不想与此人有太多纠葛。
跟前这位还未摆脱掉,又来个更加叫人头疼的愣头青,想想都觉得头大。
谢君屹有些不甘心,正欲再分说,陆文谦立刻做出相请的手势:“请吧。”
“陆文谦,沈小姐的事我姑且可以暂时不过问,可曲家村的事......”
谢君屹话未说完,陆文谦目色一沉,脸上已有愠色:“曲家村的事怕是还轮不到谢知县过问。”
谢君屹顿时噎住。
良久后才接过话来:“我乃朝廷命官......”
“有命在你才是官,否则做鬼都难。”
陆文谦早已没了耐性,轻盈的摆了摆手,毅然决然道:“送客。”
谢君屹无可奈何,只得领着人灰头土脸的离开了陆府。
曲云初用余光目送着谢君屹消失在眼帘中,打心底不看好他今日这番莽撞的行为。
方才瞧此人面向,命宫处有很深的锁纹,两眉间的距离不到两指宽,是为两眉锁印,此面相之人多为不吉之相。
又瞧他鼻翼边法令纹早现,眉毛十分单薄,人中也不明显,只怕一生命途多舛,趁着年轻多长些教训未尝不是件好事。
陆文谦不经意的抬眸,见她正望着门外出神,回想着方才谢君屹的话,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知这女人有何能耐,能将那些个男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他故意轻咳了声,打断曲云初的思绪,沉声说道:“夫人既然想插手曲家村的事,不妨说说解决这桩纠纷的法子吧。”
这事倒是说到正题上了,在院子里耽搁了这许久,也不知曲家村现下如何了。
可如果没解决的法子,她去了怕是也难以调和。
正好陆文谦问起,她便顺势答道:
“曲家村生产的雪蛤膏乃进贡宫中稀有贡品,而雪蛤膏产量这些年逐年递减村里的村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陆家想要确保贡品的稳定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凡事总该是有商有量的,曲家村毕竟是村民们赖以生存的祖地,想要让他们迁徙出村,总该给他们做好安顿,而不是……”
“嗯,有理。”
陆文谦也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吉甄,去请大管家和曲家村里正一道过来。”
“二叔,二婶的主张我实在不敢苟同。”
陆彦朝不以为然,连忙拦住吉甄:
“曲家村的雪蛤膏这些年我们从未有一两银子入库,反倒是每年还得搭进去数万两银子,如今若是再去安顿他们的后路,那又是一笔巨大的数目。”
“你想如何?”
没了外人,陆文谦全然不给他好脸色:“将全村老幼统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