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呢?神木浩泽恨恨地想着。
我知道小佑有自己的判断啦越想越酸涩,如果最后没人陪着,就回爸爸身边来。
就算他无法理解儿子的信念,至少会包容和支持。
谢谢爸爸。
徐佑又平白生出苦恼。
言语匮乏,他无法向父亲表达自己的感动,干巴巴的谢谢怎么都觉得寡情。
安静之下,徐佑坐近了神木,在受宠若惊的目光中从肩后靠在父亲的背上。
谢谢。他很幸运。
自觉幸运,所以感激并珍惜。
新年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翻涌的海浪滚出一道道白线,向沙岸推进,宛若天空持笔扫刷大陆。
从飞机上向下看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或许是和幸村相处的时间多了,分来丰富而抽象的想象力。
陪同前往澳洲的是正田教练和网协派来的助理藤野先生。
休尔顿市正值夏季,刚下飞机那会儿太阳又大又毒,照得幸村头晕目眩。
特地给你们三天时间适应,你们的第一轮比赛在下周一下午,也就是四天后。藤野帮两人拉行李,正田教练讲述行程,今天也不早了,在宾馆休息吧。明天上午八点,我带你们去球场。
麻烦了。
幸村恹恹地被徐佑带到房间里,一倒倒在床尾防尘毯上。
热比莫拉比市还热。
床尾凹下来一块,徐佑担忧地摸摸额头和手腕:有点中暑。
精市?
很奇怪。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一片白。看不见中网,看不见边线。
单调的风景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
空旷的、一无所有的世界
不。
[小佑]
眼前出现一道身影,背对幸村,往远方离去。
小佑?
幸村惶惶地想跟上,可背影反而越来越远。
佑君
神木佑!
消失了。
为什么?
伴随提到嗓子眼的心鼓,幸村难受地醒了。耳鸣还若有若无,呼吸杂乱无序。
小佑。
清脆的询问声宛若天籁:怎么了?
幸村鼻子一酸,费劲地想坐起来,徐佑连忙放下杯子帮忙。还没等把枕头立起来,直接被幸村两手环腰拉倒在床上。
琥珀色双眼一闪即逝,还没等他感觉到脚上拖鞋的滑落,颈边就成为暧昧之地。
气息扫刷着,发丝若即若离。
徐佑的第一个想法是
比赛前不能做。
不对!
饿吗?现在晚上八点。
幸村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声音闷闷的。
我喜欢你。
小佑喜欢我吗?
徐佑缓缓收拢双臂,手掌按在温热的背上。
你不喜欢我?委屈,甚至带着点男孩的撒娇感。
喜欢。
怎么样的喜欢?你要具体说出来。
无奈的徐佑沉默一会儿,腰上使劲一翻身,反压住幸村。
唇齿间的轻响被锁死在房间里。
从羞涩到享受只需一秒,说的就是幸村。不过过去的时间显然不止一秒。
嗯!徐佑睁眼,右臂迅速撑起上身,左手抓住幸村的小臂,手往哪摸呢?
衣服里啊。相当理直气壮。
徐佑无语地看了眼意犹未尽的幸村,把衣服里的手丢出来,下床:吃饭。
这场莫名其妙的梦被幸村藏在心里,一如小时候的处理方式。
休尔顿杯双打资格赛的前一天,徐佑和幸村在球场里做最后的赛前练习。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什么?
搭档的信任游戏。徐佑笑着站在中网前,将手上的网球罐立在头上,来。
幸村的微笑渐渐变淡,他严肃地敲敲左手心:认真的吗?
认真的。
幸村无声走向底线。
在网球场上被球打到是正常的,可这不代表被一百多时速的网球正面击中也没事情。如果打中脸骨裂了怎么办,甚至如果打中眼睛
何况那个人是小佑。
他的搭档,还是、恋人。
摸出球拍两下,幸村默默攥在手中,抬头。
这不仅仅是搭档的信任游戏。
对彼此的信任,以及强大的自信力,缺一不可。
几秒的预备动作后。
呼幸村直身转去背对中网,防护网外,有几名游客在游走拍照。
满眼绿意让闷热的心冷静下来。
[没有失误的可能性。]
[我是幸村精市!]
转身持球向徐佑示意,幸村调整了下握拍,左手缓缓托起网球。
一声脆响。徐佑一动不动。
球撞在棱形网上,铁罐滚到旁边。
Wow!
Niceshot!
场外响起零星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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