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要再费尽心思躲着孤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你逃,又能逃去何处?”
独孤凛倾身,凑近明斟雪苍白的面颊,低喃道:“小姐留在孤身边,不好么?你我牵绊纠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岂非一段佳话?”
明斟雪心凉了半截,看来狗皇帝的疯病又又又发作了。
她就不该对独孤凛这种品行恣睢低劣的恶人抱有任何期望。
罢了,由着他去,反正自己是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这座巍峨壮观的宫阙根本就不是什么风水养人的好地方,明明是座断送芳魂的华丽坟冢。
“臣女大言不惭,辜负了陛下一番心意,又亲手执刀捅伤了陛下的龙体,请陛下降罪,随意打发了我罢。”
明斟雪心底一片凄凉。
自己一再挑衅帝王,留在这宫里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不知会被他罚去哪个犄角旮旯里做苦役泄愤。
独孤凛敛眸浅笑:“罚自然是要罚的,不过在这之前,小姐需得先为孤处理了伤口。”
他低头看向胸前的血迹,抓住领口用力一扯,动作利落将玄袍扯开剥下,自锁骨以下至腰部,精壮结实的肉l体一览无余。
明斟雪默默转过身闭上了眼。
这人什么时候养成个一言不合就脱衣的习惯。
没眼看,没眼看……
帝王侧身扫了眼少女的背影,薄唇噙着一抹淡笑:“躲什么,小姐是在害羞吗?”
这不废话么……
你自个看不出来?明知故问!
“臣女不是太医,陛下若要疗伤,便宣太医前来诊治。若需有人服侍,这宫中多得是手脚勤快的宫人。陛下您又何必来为难我。”
明斟雪执拗不肯转身。
独孤凛微微颔首:“小姐所言极是。”
这就对啦!
“臣女替陛下去宣太医入殿。”明斟雪抬起脚尖准备溜走。
“可孤胸口的伤,小姐以为传太医来诊治合适么?”
突然话锋一转,独孤凛伸臂绕过她身前,将人往怀里拦腰一勾。
明斟雪脚下一空,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腿上。
“小姐不妨看看自己的手笔,若是太医见了,天子遇刺的事情必然会惊动整座盛京城。依小姐看,这伤口是由太医院处理呢,还是小姐亲自处理,压下风声更为合适呢?”
这话也不无道理。
明斟雪习惯一人做事一人当,素来不愿意连累亲近之人。
自己持刀行刺帝王这事若是传出去,即便独孤凛不予追究,日后父兄在朝堂上难免也会被有心之人以此为把柄要挟。
罢了罢了,不就是替他包扎个伤口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横竖前世独孤凛全身上下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过了,现下帝王的这副身体对她已经不足以产生任何心灵与肉l体上的震撼了。
明斟雪取来一盆温水,磨磨蹭蹭走至帝王身前,浸湿了帕子凑近他胸膛去擦拭污血。
仔细一打量,明斟雪这才被亲手捅出来的骇人伤势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独孤凛敛眸望着她被吓得怔愣住的模样,不禁哑声失笑。
“小姐对于自己的手笔,可还满意?”
明斟雪抬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狗皇帝竟然还有心情嘲讽自己,看来伤得还是不够痛。
得让他长长教训!
明斟雪趁其不备,倏的握住帕子重重压在刀口上,专挑皮开肉绽的伤处按压。
独孤凛疼得猛咳了声,险些喷出一口血。
“轻,轻些。”独孤凛面色惨白,疼得剑眉紧拧。
明斟雪闻言直接撂了帕子,满不在乎道:“陛下既然嫌弃臣女不会伺候人,那便另宣宫人进来服侍陛下罢,臣女告辞了。”
说罢,转身便走。
“等等!”独孤凛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回身前。
缓了缓疼得紧绷的神经,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低声求着她道:“继续罢,小姐做得很好。”
明斟雪惊疑地睁圆了一双杏眸,满眼的不敢置信。
好?哪里好了!
这人是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喜欢被虐待?
见明斟雪不为所动,独孤凛以为她仍在生着闷气,遂主动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前发了狠四下猛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