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你没想到吗?路怀星笑着反问。

选手们休息了一夜,却没有谁气色好,一个个愁云惨淡,天不亮时还好,但光线足够看清周围之后,不少选手倒抽一口气满地都是这位防卫官拆碎的尸兄,其中一个埋在雪里,但还没凉透,被防卫官用雪堵着嘴,拿匕首扎在地上挣扎!他们就和这玩意挨着睡了一宿!

以谨慎著称的防卫军团也能有人打得这么放荡不羁了啊!

防卫官脸上那个条形码他们扫了好几遍了,怎么扫都确定无疑是真货。

傅重明本人则完全无视了选手目瞪口呆的表情,拎起路怀星的包走过去,丢在尸兄面前,尸兄顿时挣扎得更凶了。

它扭动时扬起地上的雪,选手纷纷后退,但谁也没意识到,这次其实是嫌弃大过恐惧。

这一场的任务目的是活着下山,距离雪崩还有十六小时,直线下山绰绰有余。傅重明朗声解释,但大家也知道,直线走下不去,我们会不知不觉回到起始点。原因也很简单,这一场有超自然现象:死而不僵的尸体,而我们穿了尸体的衣服,拿了他们的东西,所以他们追杀我们,我们也走不下山。

相当于传说故事里误入死域的活人,拿着死人的物品当然会被误认为是死者。

小情侣喜悦:那是不是脱了死人衣服我们就能走出去了!

对,但也不对。傅重明抬手制止他们解衣服的冲动,这个气温,不穿会死,一样走不下去。

所有人色变:这不成了矛盾?

所以我们大概需要多走两趟。傅重明解释说,留意沿途,看我们走到哪里会被送回起始点,记住位置,再次走到那里之后,再脱衣服。

带上武器。路怀星手里拎着一根小屋废墟里翻出来的晾衣杆,路上应该会挺热闹。

罗小北:路哥,我的错觉吗,你好像很期待?

第6章

但当所有人收拾好准备出发时,寂静的雪山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山间很空,没有人说话时,一点微小的声音也可以被无限放大,况且这个脚步声是真的很响亮,像谁在故意跺脚宣示存在感,一下一下顿在每个人心头。

山里这是有大象吗?罗小北不合时宜地说道。

嚓嚓用力踩踏积雪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空旷的雪山现在晴朗无云,周遭景色一览无余,就在他们想要下山的方向,一队人正拖拖拉拉地走来。

确切说,是一个人领路,后面五六米处半远不近地跟着怂成一团的选手。但那脚步声只是打头那人发出的,后面六个选手挤成一团,踩着雪地的声音被对比得比猫步都轻。

傅重明微微上前挡在人群前方,木屋前这群选手也下意识缩成一堆,路怀星扬起了手里的铁棍,但一只胳膊忽然被罗小北抱住,于是他也被迫缩进了那一堆选手里。

小情侣已经吓哭了,眼角挂着一坨冰渣。

别特么哭了。黄毛怒道。

你们别慌。谭邱也被这对情侣哭得有些心烦,但他发现路怀星看了他一眼,于是脊背一凉,没敢像黄毛那样骂骂咧咧,只是说道,这只是新手关,就算出了人形怪,也不会太

小情侣没等他说完,已经低声尖叫:按理说只有高级场才会出人形光塔怪物啊!

先前诈尸的那波其实不算光塔人形怪物,这种不动手时和人类一样会说话思考的才算,这类不明生物的危险性体现在他们的思维和智能上,不仅能打还能算计选手,怎么看都比只知道追着选手屁股啃的无脑怪物要危险。

于是谭邱也说不出话了,所有人其实都心情沉重,虽然都知道光塔比赛里不可能只是选手自己秀,场地内一定会创造各种各样的障碍,每一个都有送命点,稍不注意就是原地退赛。但过去五年新手场真的只是野外求生,热带雨林的毒蛇是过去新手关最难的致命点,由于人类习惯的高科技辅助产品带不进来,所以最开始的两年,普通野外求生也折进了大批选手。

政府早就开始强制公民必修野外生存,起码得会怎么生火取水和分辩哪些动植物有毒,但突然出现的人形怪还是让众人始料未及。

今年的光塔怎么了,疯了?选手们不由得说道。

脚步声的主人在他们议论的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没有想象中青白长尸斑的死人脸,反而因为运动和寒冷双重作用而脸颊通红,嘴里哈哈冒着白烟,形成的霜晶挂在头发上,鲜活无比。

他走过来时摘了大口罩,露出普普通通的男人五官,因为常年生活在高海拔,皮肤粗糙,还有高原红。

但众人看到他的手里握着一根登山绳,绳子上一串土豆一样拴着那六位选手。

咦?男人停在他们面前,粗哑的声音说道,休息站怎么了?

木屋破破烂烂,墙壁残缺不全,门板不翼而飞,随着他的问话,屋顶还吱呀一声掉下一片板子。

傅重明面不改色:雪崩压的。

哦,那可真危险。男人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搓搓手,裂开过分红润健康的嘴巴,笑起来,这些是你们走失的同伴吧,刚刚在大雪山里乱跑,都不知道危险吗,可真是不懂事。

说着一拉绳子,他力气极大,那一坨人稀里哗啦地撞过来,和这边的七个选手滚成一团。

傅重明还站着,但他并不想转身帮忙,因为那样一来他就要背对这个诡异男人。

光塔的人形怪物,傅重明不会因为他看起来人模人样就当他是普通人类。

我是登山者休息站的负责人,你就叫我站长就行。男人说,你们还要往山顶冲击吉尼斯纪录呢,不好好休息可不行,我带来了柴火和食物,你来收拾收拾。

他的手里还有第二根登山绳,这次绳子那一端一直延伸到雪下,他忽然用力一拽,嘭地一声拉出一堆纠缠在一起的柴火和食物。

看,都非常新鲜的。开心吗?男人笑。

那是一坨只穿登山裤的尸体,昨天在雪包里撒欢追选手的就是它们。站长的绳子把它们的四肢全都打结捆成一串,但显然,这些玩意依然是能动的。

选手集体脸色惨白,开心得都快厥过去了。

只有傅重明正面面对着站长阴森的目光,露出标准的营业笑容:真是太感谢您了。

啊,这一次的登山队还真有礼貌呢。站长大笑起来,走进小木屋看了一圈,这屋子也没法御寒啊,这样吧,大家来把屋子修一修,然后再生火做饭。

说完,他自己就在一片乱七八糟的工具里叮叮当当地翻找什么。

新来这六个选手看起来惨多了,也不知道昨晚被追杀了多久,其中一个还没捡到登山服,只有一身自己进场时穿来的风衣,没被冻死也是幸亏昨晚一直在跑,身体足够热。

本来被人形怪捉住,他们个个都觉得完了,谁知竟然和防卫官汇合了,也算因祸得福,其中一个女生居然还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心大程度不亚于罗小北。

你们怎么回事?傅重明问。

昨晚一直在满山跑,防止被怪物追,后半夜我们几个找到一个山洞,地面是岩石和冰,雪包里的怪物就不追了,可我们刚准备歇歇就看见这个人走过来,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选手,所以谁也没防备。说话的正是欢呼那个女孩,今年的光塔怎么回事,新手场为什么会有人形怪?

咦,你是小情侣怔怔地看着她。

gu903();选手群骚动了一下,路怀星也因此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的防寒服下竟然是一身红色演出礼服,脸上还残留着舞台彩妆,精致的发型已经散乱,可这完全没有降低她的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