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怀星高高扬起眉毛:那这是单纯的没人想要了。
长官,你现在明明没切换s状态,就别戳我心窝子了呀。傅重明摆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他们谁都没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休息了好半天,路怀星丢过来一个枕头:睡觉,明天还有任务。
防卫官一把抓住枕头,忍不住想着,果然n级这位好温柔。
长官晚安。
傅重明应了一声,起身熄了蜡烛。
黑暗中又过了很久。
傅重明忽然轻声说:你还醒着吗?
床上没有声音传来。
六年前我22,刚毕业,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那时候觉得大好青春要建功立业,要做全球顶尖的王牌,深空远航的精英,就像你他们那样。只有小孩子才满脑子粉红泡泡。傅重明很轻很轻地说,但光塔点亮的那一刻,我们失去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资格。
我其实很久都没在做过飞到天穹里燃烧成星星的中二梦了。傅重明笑了笑,但我觉得今晚我会做一个,而且梦里的飞船应该会是粉红色。
寂静的夜色中,床上的人几不可闻地翻了个身。
傅重明笑着,没出声。
他用唇形说:晚安,星辰。
这个年代还没发明路灯,所以文诤远猫着腰从墙根下钻出去,一不留神撞上了树,磕了一脑门血。
但他没吭声,继续摸黑向前走。
光塔比赛往往不止一种胜利方法,但他发现防卫官和路长官一定会选择最不动脑子的那种杀光所有敌人就完了。
但这次好像行不通。
路长官持续生病,精力不足,文诤远也没机会和他分析情况,但他认为这一次的胜利条件是需要达成特定方法的,像对付寄生alha那样杀个尸横遍野估计是白费力。
光塔从来不明示胜利方法,但开场主持词一定暗含这一信息。
文诤远记得光塔的开场白创造了灿烂文学艺术成就的时代,它是真的黑暗吗,还是有什么罪魁祸首引发了这场灾祸?
家教文老师划重点:罪魁祸首。
驱魔人出场时的播报就差直接挑明了,天使赐予的圣剑刺入女巫的胸膛,才能结束灾难。
女巫毫无疑问是引发灾祸的罪魁祸首,但问题在于谁才是这个真女巫。
圣剑,文诤远冷笑,那东西大约得扮演驱魔人才能拿到。他因此有个猜测:这场比赛直白地挑拨选手搏杀,但获胜方法却大概率与厮杀活动无关,甚至没准两边合作才能过关。
如此一来,其实没有选手能获胜,自以为站在光塔阵营的驱魔者也不能。
疫病是女巫引发的,文诤远依然不确定这里的女巫是实词还是比喻,但他确定,疫病的传染源在水里。
他观察了整个城区瘟疫集中爆发的位置,又拜托傅重明找罗小北画了张地图,话唠小孩精确地按照比例尺测算出了城区的水源地。
四个水源地,因为地形不平所以不规则分布,如今三个周边爆发辐射状传染,今晚如果他没猜错,轮到第四个了。
第四个水源地是贵族上城区专属,就在公爵府不远处,所以他安安静静地等着,耐心十足。
咔嚓,咔嚓。
稀碎的脚步声在前方不远处。
文诤远一惊,手中扣住一枚手术刀,闪身藏在灌木里。
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影鬼鬼祟祟地闪过。文诤远眯起眼睛,艰难地辨认方位,然后甩手扔出了手术刀。
技能发动,【全能的急诊医生】。
刀划过寂静的空气发出嗖的一声,准确实现了医生的手术目的阻止行动刀从黑影左脚脚掌钉了进去,黑影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抓住了!
文诤远立刻冲了上去,第二把手术刀直接抵上那人脖子。
别动!动就割喉。文诤远语气阴冷地说,你是什么人?
地上的黑影呼哧呼哧喘气,文诤远把他拎起来,撕掉他的挡脸布,露出一张略显沧桑疲惫的男性面孔。
别别动手!那黑影说,我可是公爵府的管家,是有身份的人!
管家?文诤远抬手摸了摸,确认这是个男性nc,不过随即戏谑摇头:这场比赛男选手都当女家教了,男管家为什么不能是女巫?
你在做什么?文诤远冷冷喝问,手里第三把手术刀直接挑走管家手里的一个小布包。
别,别打开!
文诤远当然不会听,他打开布包,一股令他鼻腔酸涩眼前漆黑的腐臭气味猛地扑来,差点把他熏晕。
啊啊啊完了,我们完了!管家嚎叫,你就这么打开,你
这就是瘟疫传染源?文诤远流着眼泪,声音都有些不稳,但他还是隔着布料摸了摸里面的东西,条理清晰地分析,病鼠的腐肉,你还在里面使用了人类的尸块?那是谁的尸体?
管家好像万念俱灰,一个劲地说:传染之后很快就死了,这下好了,你也跑不了。
文诤远面无表情,懒得回答,这管家以为一块布片真能挡住强力瘟疫?
你不懂,这布是圣物!管家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摇摇头苦笑,罢了,死就死吧。
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管家表情有些阴鸷,眼珠神经质地四处乱看,文诤远不耐烦,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一管神经麻药,噗地一下打了进去。
文诤远裂开嘴巴,露出一个比管家还神经质的笑容:这个药还在实验阶段,恭喜你成为第一个实验对象。它的原材料是我上一场比赛收集的寄生体胎血,这种神经毒素经过提炼可以变成很好的麻药,但不会麻痹你的身体,而是瓦解你的思维防线,让人变成有问必答乖学生。
所以下面是文家教的第一题:你是女巫吗?
管家两眼茫然地回答:我不是,我当然不是,我可是虔诚的选民。
那你为什么要杀城里的人?
哼哼,他们凭什么活着,我儿子死了。
文诤远皱眉:说说细节,你儿子是谁。
是公爵的女婿,劳拉伯爵的二儿子,路易莎的第二个未婚夫。
文诤远嘴角抽搐:你男男生子?
呸,伯爵怎么了,儿子还不是我的种,哼哼!老管家一边含糊地说着,一边因为神经系统失控流口水,等我儿子娶了公爵的女儿,他就是小公爵!可是说到这儿他忽然呜呜哭起来:魔鬼,那女孩就是魔鬼啊,所有接近他的男人都会被诅咒,都会死的!爵位和财产有什么用,我现在只想我儿子好好活着,那个该死的魔女!
文诤远翻白眼,很好,路长官克夫。
所以,你这是宣泄儿子死亡的不满吗
gu903();他话没说完,忽然背后传来一道锐利的破空声,文诤远猛然向背后一甩手,手术刀迎着尖啸飞出,当啷一声准确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