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怀星冲他笑了笑:嗯,给你打的是药针,你可以选择主动说实话,也可以选择等药效起效,然后只能说实话。说说看,那是什么技能?
【无限循环小数】。选手垂头丧气地回答。
罗小北会喜欢这技能的。傅重明摇头扶额。
那名选手继续说:效果是可以把任意环境无限循环,有效时间是三十分钟。但是没什么大用,只有楼梯和走廊这种封闭长条地形用起来才有最佳效果。不过,你们到底怎么发现那是个技能的?
很简单。
路怀星勾了勾嘴角。
白雾弥漫,黑纱飘舞,白烟笼罩傅重明,在他全身上下勾勒出一件素白长袍,而黑纱缠绕路怀星,青年长身玉立,黑衣如暮色本身般深沉。
晚上到了,黑白无常是不会被鬼把戏蒙骗的。
路怀星见那人沉默,猛地把刀拔出,穿过他的领子,直直钉入墙面,这一下杀气肆意,久经战阵的将领身上的气场自然远不是普通人能望其项背的,地上的选手居然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伏击人之前怎么不三思后行,现在哭有个屁用?路怀星冷冷地说,不如坦白,为什么袭击我们?
长官。傅重明贴在路怀星耳边,声音极轻,我要抗议。
什么?路怀星侧头。
你持靓行凶。
作者有话要说:傅36:啊!是甜蜜的亲亲!
霜总:呵,咸的。
小星星:哎呀,我嘴上说咸,其实心里可甜了。
第94章
路怀星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只可惜刚刚才尝完某种咸味儿的东西,眼角犹带湿润,这样瞪过去并不能阻止防卫官放弃伪装,反而让傅重明得寸进尺,凑到他眼尾亲了一下,在空旷又闹鬼的楼层里发出非常响亮的一声。
下一秒,白衣的青年防卫官已经不在原地,他如同一道白烟一般飘出,在走廊尽头,将一个人影一脚踹翻。
跑?傅重明重重踩在他小腿上,那人惨叫一声,不敢再动,你以为我真的没注意你?
傅重明冷笑,路怀星纵容他,就是因为知道他绝对不会色令智昏。
路怀星还在原地,刚刚有一道箭矢擦着他的脸飞过,他从容地侧过头闪避,然后反手把钉到墙上去的箭拔下来,对着地上的选手一丢,地上的选手被箭插中,变成了一个小纸人。
替身道具?路怀星捏起纸片抖了抖,大概是一次性的?
傅重明正欲问些什么,忽然间,那名玩家竟然在嘴里用力一咬,然后脸色瞬间发青变黑,不出三秒,口鼻白沫和鲜血一起喷出,已经死了。
纵然身经百战,防卫官也仍然吓了一跳:我真没穿越?这是什么古代死士服毒自尽的场面啊!
是复活选手。路怀星神色略显凝重,没有离场播报,因为复活选手本来就是死的;为了防止被敌人折磨,干脆自杀,看起来不止死过一次。
折磨?傅重明摊手,我是个防卫官,我们连处决都要求安全无痛。
团队目标。路怀星说,他自杀得这样干脆利落,我不相信光塔会让人无限次复活重来,他敢说死就死,那么规则应该是团队赢,他就不算死了一次。
这名不知名的复活选手干脆利落地自我了结,于是走廊里的闹鬼也很快结束。在夜晚,黑白无常周围干净得像刚刷过的大白墙,什么都没有。
也是因此,傅重明一反嘻嘻哈哈的常态,有些郑重地说:这一场绝对不可能只是闹几个鬼,那对你我来说太简单,如果单纯是闹鬼的场次,就不该设计我们两个成为黑白无常。
街头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商业街始终有热闹的人群,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各种演出轮番上演,温暖恬静,仿佛时间静止。
想念家人的亡者,也就在这个时候能回来看一看,弥补一下当初的缺憾
路边有领着小孩子的老人家路过,路怀星只淡淡扫了一眼,又转身回去,继续寻找他们的目标。
艾比已经下班了,但好在现在傅重明和路怀星都处于一种隐形状态,于是他们可以飘进商业街和小区随便去找。
你觉得艾比会去哪?傅重明问。
那不就是。路怀星两指点上他的太阳穴,把他脑袋转过去。
一名普通打扮的女生正站在街边,似乎在等公交,不大一会儿,一个穿着和她差不多普通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她身边,手里举着两杯冰镇橙汁。
艾比惊讶地戒备了片刻,在路怀星的注视下,她接过了那杯果汁。
这是傅重明皱眉。
路怀星:跟上。
普通打扮的男人拉上艾比的手,两个人一路穿过商业街,在一家网红小餐厅外面排起了队。
那个男人是不是利用过艾比感情的人?路怀星问。
傅重明回答:是,也不是。
这怎么说?
长得一模一样。我们防卫军团留意过艾比的资料档案。但真正的那个渣男是个年轻有钱的,走哪都是一身精英西装的那种,他各个阶段的资料里就没穿过这种这是什么,商场反季促销的T恤衫?
傅重明说完,看见艾比与男人坐在了窗边的位置,开始看菜单。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艾比的表情渐渐的没有那么紧绷和敌意,很快,她甚至扬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罗宋扬也是一样。路怀星忽然说道,他从来没有过晚上下班回家这种经历,在被我征调之前,他在赵羽竹麾下,本身是月球基地的首席技术官,一年都不一定回一次地球。
这些人有着令人熟悉的面孔,却做着完全不一样的事。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弥补一下选手们的缺憾?路怀星说完,忽然他愣住了,然后极快地说道,罗小北是罗宋扬的弟弟,我听他说过他的弟弟,那个小孩是从小寄养在他爸任教的大学,因为全家都满世界做实验、赶报告,所以他弟弟没事就在大学蹭课,自己学校的课经常逃,从来没有过过一天正常小孩被家长接送上学的日子
但他们在罗小北家里,看见了高中校服、课本和写得整整齐齐的作业。
傅重明则分析另一个人:艾比的男人与她天壤之别,只是利用她,其实如果没有比赛,艾比也不太可能和那种社会精英企业家终成眷属,像个普通情侣一样在这儿吃晚餐,所以
路怀星忽然道:不管这是干什么,我都觉得很不好,拉她出来!
傅重明应声上前,冲入餐馆之中,路怀星也紧跟其后,但他的脚才一跨过门槛,他就忽然愣住了。
他从房间走出,站在一个熟悉的厅堂里,熟悉到他可以闭着眼睛走,也不会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军团长早啊。
穿着短裙制服的女人蹦跶着从他身边跑过,金色的发尾一甩一甩的。
路怀星低声喊她的名字:叶莲娜
无数熟悉又陌生的人从他面前走过,他们一一向他问好,姿态轻松随意,内里依然不会轻易松懈是融入一呼一吸、习以为常的铁血秩序。
你们在做什么。他问。
众人起哄:庆祝返航呀军团长!
路怀星:返航?从哪?
另一个高个子的女人从旁边走过来,颇为关切地问:军团长,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海王星的任务很顺利,我觉得,你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路怀星看着她,没有说话。
是幻觉?
还是如海底国王那样套着外壳的假货?
显然不,这个场景真实得可怕,高个子的女人叫秦柔,是他随军的医疗官。秦柔站在他面前,自说自话地就开始掏出各种仪器,往他身上招呼,连拿仪器的惯用姿势都没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