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存在过就是存在过,那道锁就好比一道围墙,它挡得住建筑,但挡不住从里面吹来的风。于是没有了名字的军团便被命名为无名。
所以路怀星醒来,看到他的外骨骼被当做不能使用的垃圾道具,他生气,却没有一点是针对不知情的人,X文明想要看他心灰意冷,想要看他对过去他守护的人们失望?
恰恰相反
路怀星看到人们从未放弃尝试突破封锁,赵羽竹不是第一个因为尝试接触被锁科技而进医院的人,也不是唯一一个,实际上,各大定点医院有一个专门科室,命名为无名,专门负责收治这些人。
如果传奇不再拥有名姓,那就把传奇本身,当做他们的番号。
傅重明眼前旋转的天花板重新稳定,他抬手抹了抹脸,擦到一手血。
啊。傅重明眨眨眼,我今天是个柔弱的病美人!
路怀星张了张嘴,把本来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路微霜。
嗯?
傅重明咧开嘴巴:你叫路微霜?
嗯。
我以后可以叫你霜霜吗?
不可以。
傅重明把脸埋到路怀星胸口:你好无情,嘤~
路怀星再次沉默片刻,艰难地说:你发出这种声音我都没有把你丢出去,说明我对你用情已深。
长官。傅重明猛然抬起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是表白吗,正式的那种?
路怀星低头看了看他,慢慢附身,轻轻地吻去了他唇角的血迹,回答:
是。
傅重明不依不饶,追过来又亲了一下:我都录下来了。
嗯。
我还要拿去在全军战例会议上播放!
路怀星笑:这不行。
傅重明:你不想跟我公开,你好狠心,嘤!
别嘤了!路怀星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你想在全军大会上公开我的本名,然后比一比谁吐的血最多、喷得最远?
不过他想象了一下,觉得赵羽竹应该是冠军,没有争议。
傅重明扶额,知道星尘军团长的名讳是要付出代价的,显然路怀星在开口前也没有料到,那三个字无异于一道精神攻击,傅重明可以肯定自己受了某种类似于精神力损伤的重创,大脑像是无法思考一样,一集中注意力就钝痛。
所以他才当机立断,一顿插科打诨,没有让路怀星再次陷入自责的情绪。
你怎么样?傅重明反问,他看向路怀星的胸口,现在那里又是稳定的灰色了。
路怀星也低头看了看,平淡地说:还好。
是在融合?
路怀星摇头:没有,在生物芯片被取出或被校准之前,融合的概率不太大。怎么,你更喜欢哪个?
哪个?防卫官的脸在一片闹鬼绿光里,却掩不住脸上温和的笑容,他反问,说真的,你的两个人格,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路怀星微微怔了一下。
哦,区别也有,比如这个状态的你会承认你喜欢我,SP状态的你会口是心非地怼我一句:我不可能喜欢你这个三流货,你还不够格!
他板着脸,微微昂头,模仿得相当惟妙惟肖,却忽然间看见路怀星胸口的标识瞬间变成灿烂的红。
骤然切换人格的路怀星的确板着脸,气场冷得美丽冻人,但他一把揪住傅重明的领子,将他扯近。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傅重明眨眨眼:长官?
立正站好。路怀星冷声喝道,我要跟你表白。
傅重明:
笑什么?
霜霜,你好可爱啊啊!
天微微亮,早起遛弯的人们奇怪地看着路边并排走过的两个青年,他们都英俊挺拔,气场不凡,长腿窄腰走路都带风,只是其中一个脸上有个红红的巴掌印?
难不成,老婆打的?太凶了吧。街边摊卖包子的和蔼大妈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挺俊一小伙儿,怎么下得去手。
但瞧着那青年得意洋洋炫耀的样子,那该不是什么新款潮流纹身吧?
袁行知呢?路怀星冷冽地问。
傅重明:他还住罗小北家,白天和他哥一起去上班,他哥在一个家政机器人生产公司上班,袁行知似乎是安保主管。
家政机器人?
嗯,会扫地那种,圆圆的,猫喜欢蹲在上面。傅重明描述,以前你们不用?
不用。路怀星说,赵羽竹下令所有军团禁用人工智能。
为什么?他喜欢扫地?
路怀星嗤笑:因为有被骇入操控的风险。
傅重明恍然大悟:因为但丁?但就算黑了扫地机器人又能怎么样。
蠢蛋。路怀星勾了勾嘴角,曾经的人工智能技术,可不只是能用来扫地。
甚至现在也不止,赵羽竹曾提过一次,但丁在这七年里,不知道怎么再一次鼓捣出了人形军工机械。
大概是有一些东西在血肉里印刻太深,挖不掉的。
就好像傅重明,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星尘军团。
比赛场地不算太大,几个小区,一个步行商业街,一片CBD,很快他们来到了罗小北的高中他家里的作业本上写着他的高中班级。
天一亮,明面上的低级鬼怪就不见了,路怀星和傅重明也就从角色扮演里脱离,重新被人看见。
学校门口的警卫当然不允许闲杂人等随便入内,但一道院墙怎么可能拦住星尘军团的成员,很快他们进入教学楼,却看见教室是空的。
关闭的班级门上贴了一张通知单:
高三二班将于今日上午八点在操场集合,参观星火家用人工智能实验室。
罗小北他哥上班那个实验室!傅重明的指尖敲了敲那张纸,正好啊,凑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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