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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杜玉梅恨声道,“何家铭,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杜玉梅,将你所知道的事情据实告诉圣上。”包拯道。

“是。”杜玉梅的声音隐隐带上了哭腔,“启禀圣上,民妇乃是何家铭的嫡妻原配,嫁人三年民妇终于有孕,喜极而泣。谁知何家铭竟然鬼迷心窍,受庞太师教唆企图将玉梅腹中之子冒充庞贵妃娘娘所生的皇子。民妇不同意,他们于是将民妇私禁在太师府中。民妇产子后,未来得及看一眼,孩子就被他们送入了宫中。不仅如此,他们还想要杀了民妇灭口。”

“哼!一派胡言。”庞太师死不认罪道。

倒是何家铭惊愕的抓着杜玉梅的袖子,急道,“什么?杀你?玉梅你有没有事?”

“我有没有事干你何事!?”杜玉梅袖子一甩,把他的手甩开,“十月怀胎,你们却害我们母子分离!你明明知道我对这个孩子是多么期盼的!就算我死了,也要变成厉鬼找你们算账!”

何家铭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他说过会好好照顾你的……”

乐平公主眯起眼睛细看何家铭一番,见他对杜玉梅的关心不似作假。既然这样,又怎么会让庞太师杀害杜玉梅呢?该不会是庞太师自己的主意吧。

果不其然,何家铭怔愣半晌,猛地回身抓住庞太师的衣领拼命摇晃,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娘子!?”

“你以为他会让小皇子的亲生爹娘活在世上吗?显示我,再是你,庞太师早就已经打好主意要毒杀你,可笑你还自以为能成为未来天子的爹,地下的太上皇!”

何家铭猛地推开庞太师,对着皇帝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道:“皇上,属下全部招认,这一切全部都是庞太师安排的。”

何家铭不仅说了庞太师如何找到他、说服他将未出生的孩子冒充小皇子,甚至还破罐子破摔的将庞太师指使他杀害王元、游日非和理郡王世子嫁祸白玉堂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

理郡王一听,顿时气的跳脚:“汴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杀本王儿子!?”

“因为世子是王爷的老来子,又是独子。他死了,王爷才会有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将凶手绳之于法的心。”

“他、他在胡说……”

庞太师还要强辩,理郡王已经一脚踹了过去,“你个混帐!本王和你无冤无仇,就因为本王只有一个老来子,你就让本王无子送终!我非杀了你不可!”

庞贵妃见理郡王连连抬脚,慌忙不停叩头,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和爹是被冤枉的。您快救救我爹吧,他就要被王爷踹死了!”

八贤王上前拉住理郡王,低声道:“住手,皇上还在上面呢!”

理郡王恨恨的瞪了庞太师一眼,整理了下衣袍,跪下道:“臣君前失仪,请皇上治罪。”

“王爷也是一时激愤,情有可原,请起。”皇帝声音虽然温柔,但一张脸已经冷的可怕,道,“庞吉,庞贵妃,你们还不认罪吗?”

庞贵妃扶着嘴角流血的庞太师低声泣道:“他们串通一气陷害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

包拯道:“皇上,可以传稳婆、太医、庞贵妃宫中的婢女、庞府的管家……”

“不用这么麻烦!”皇帝摆摆手,道,“究竟是不是朕的亲生骨肉,滴血验亲,一验便知。庞吉,庞贵妃,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庞贵妃听言顿时僵住,嘴唇铁青,浑身颤抖不止。

“这么说,那孩子果然不是朕的?朕的孩儿早就没有了?”皇帝缓缓站起来,“呵呵”笑了两声,猛地一挥案桌上的东西,怒吼道,“可恶!庞吉,庞贵妃!你们知不知道朕对这个孩子有多大的期待!可你们却利用朕对这个孩子期待,将朕玩弄于鼓掌之中!你们简直罪该万死!”

随着案桌上的东西摔落在地,乐平公主等人慌忙跪在地上,喊道:“皇上息怒。”

太后原本也是被气的要晕过去,此时却担心起了与她同病相怜的皇帝,赶忙上前安慰。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却仍旧恨得咬牙切齿:“庞吉,你身为太师,位列三公,你在朝中横行霸道,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却养大了你的胆子,让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有你,庞贵妃,朕自问一向待你不薄,可你却串通庞吉企图鱼目混珠,混肴我赵家血统。若是被你们得逞,百年之后,朕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朕若不杀你们,难以消朕心头之恨!”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庞太师不停磕头道。

“皇上,看在臣妾服侍过您一场的份上,您就放我和我爹吧!”

“放过你们?你们乱朕子嗣的时候可想到放过朕!庞贵妃削其贵妃之位,贬为庶民,赐毒酒!庞家满门抄斩!其他一干人犯,交由开封府论处!”

“你来做什么?”庞贵妃看了一眼内侍手上的毒酒,冷笑道,“怎么,要亲手灌本宫毒酒?”

乐平公主看着庞贵妃,心里一片平静。前世自己的死,她没有怪到任何人头上。后宫斗争,不是你胜就是她败。她蠢,所以落败。即使重生,她也只想报复陈世美一人而已。只是庞贵妃却不愿意放过她,一再的相逼。

“本宫来,只想告诉你,你当年做不成皇后的真正原因。”

话毕,乐平公主径直离开,身后传来的“不可能”的嘶吼声,逐渐消失在天际。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最大的敌人已经不在了,乐平公主觉得只要她今世不作死的话,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寿终正寝。而且因为那几个案子,她在百姓中的威望也不断的提高。虽然还比不上包拯,但百姓们提起她,也是赞声一片。

对日子无比满意的乐平公主悠闲的托着下巴,懒懒的抬了下眼皮,看着对面的人道:“白小五,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已经坐在这里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你再不说的话,我可就回房睡觉了。”

白玉堂慢慢摩挲茶盏杯沿的手指停住,抬头,欲言又止。

两人继续相顾无言

良久,白玉堂低声笑了一下,道:“听说你为了我写了切结书,要与我同生共死?”

乐平公主怔了一下。怎么这句话听着这么奇怪呢?

“同生共死……没想到我对你这么重要啊……”白玉堂又低声笑了起来。

乐平公主顿时脸红了。怪不得她觉得那句话奇怪,原来白玉堂是这么意思!

“你、你想多了。我是为了堵住理郡王的口才会那样做的。我不是能证明你的清白嘛!”

白玉堂桃花眼眸波光流转,笑道:“你就是喜欢嘴硬。承影剑的问题还是我提醒你的吧,那还是在切结书之后的事情。奇怪,承影剑明明是你给我的,你怎么会忘记呢?这是不是就叫做关心则乱?”

乐平公主顿时脸红的跟火烧云似得,低垂着脑袋不想看到白玉堂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白玉堂笑意更深,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等我。”

那磁性的嗓音如羽毛般撩拨她的耳垂,乐平公主不禁颤栗了一下,忙盖住耳朵想要向后退。抬起眼时,却发现那抹白影已经消失不见。

白玉堂一夜未归。

而次日,乐平公主接到了她与白玉堂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