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门外,小乖扒拉着门框,一声喵喵,看样子十分赞同。梁径好气又好笑。
闻京从队里回来的时候,梁径坐桌前和吃着一碗面的时舒说话,怀里抱着小乖。小乖身在曹营心在汉,抬头盯着吃面的时舒,一眨不眨。
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多,闻京问:“夜宵?我有吗?”
梁径指了指厨房:“还剩点。”
闻京放下钥匙转身去厨房,边走边说:“好香啊......梁径你做的?不对,你手断了——”伴随掀开盖子的声音,闻京惊叹:“时舒可以啊!想不到想不到!明星之子也会煮面了!”
闻声,两个人:“......”
时舒无语,压低声音恶狠狠:“难怪原曦不要他!”
梁径笑得垂头,薅了两把小乖脑袋。
他力气有点重,小乖毛绒绒圆滚滚的脑壳顶平了不少。
“比赛什么时候?”闻京端了碗上桌,梁径问他。
闻京看上去饿狠了,猛吃了两口,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才说:“后天。有直播,能看到我。”他很开心地一笑,“虽然随队替补,但教练说了,只要有机会,肯定让我上。”
时舒低头喝汤,竖了竖拇指:“加油。”
梁径点点头,想起之前路上看到的欧洲联赛宣传,好几个明星球员的半身像都贴了出来,下面全是粉丝围着拍照,“这次比赛是不是很激烈?”
“嗯。”闻京拿出手机,把赛程名单给他俩看,“都是大佬。想去说一声,我有票。”
他的职业和爱好完全重叠。如果仅从身居高位的闻康和时尚主流圈的周爱玲看,很难从闻京身上看到父母的影子。但发小之间知根知底,梁径知道闻京骨子里就是一个闻康,只是面上有些像周爱玲。面对很多事,不缺冲动,但要让他规规矩矩、正经做起来,就会像闻康一样,足以让人万分信赖,千丝万缕都会被他考虑到。
接下来几天,闻京早出晚归。
第一天的比赛,完全没有他上场的机会,但他看上去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从早兴奋到晚。
时舒准备下周的出差,就没去看比赛。梁径倒是去了一回,回来的时候和闻京几个队友喝酒喝到半夜,兄弟俩进门就被时舒和小乖骂。小乖被他们一身酒气熏得龇牙,时舒指挥梁径站墙角不许动,拖着闻京去客卧卫生间吐完,然后丢床上。出来就被脑子尚且清醒的梁径从后面抱住,两个人亦步亦趋往卧室走,梁径小声解释:“没喝多少,老婆不要生气。”
时舒冷哼,低头吩咐脚边跟着走的小乖:“咬他!”
小乖得到指令,脑袋后仰,蓝色猫眼凶得不得了,高高仰起头冲伏时舒身上的梁径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梁径注意到,嗤笑:“狐假虎威。”
时舒推开门:“你说什么?”
梁径立即改口:“叫得好。”
时舒:“......”
门刚关上,时舒就被梁径怼门上亲得脑袋发晕。吻下来,时舒发现梁径确实没喝多少,毕竟他右手还打着石膏,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但不知为何,自己还是有些不高兴。这几天,他失眠加重,情绪更加消沉。
“老婆......”梁径的吻落到时舒颈间,呼吸急促:“老婆不要不开心。”
时舒沉默。如果说前段时间因为莱维的催促,有些焦虑,但这几天其实应该可以平复下来了,比赛也就那么回事——他觉得自己是有些问题了。
不远处,小乖跃上柜子,找了个视野宽阔的位置,端坐着甩着尾巴津津有味地瞧下面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梁径从他肩窝里抬起头,目光里一丝喝酒的迷茫也没有,他注视时舒,嗓音低缓:“今天要是再睡不着怎么办?”
“今天应该不会。白天都在收拾行李,晚点再睡应该可以睡得着......”时舒轻声:“你别担心,睡不着我和你说。”
忽然,梁径说:“我给你舔舔吧。这样舒服点。”
时舒睁着眼看他,没反应过来,“啊?”
梁径视线往下,意味不明:“像上次,兔子尾巴那次,你坐我脸上——是不是很舒服?我看你舒服得——唔。”他这话说的言辞恳切又光明正大,好像在做一场面对五百人的会议报告。
时舒感觉自己浑身一下着了火,哪哪都发热发烫,他猛地抬手用力捂住梁径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嘴巴,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余光瞥见高处的小乖,小乖似乎对他捂住梁径嘴的做法十分满意,小白脑袋歪了歪,想看得更仔细。这下,连带耳朵都发烫了,时舒压低声音:“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梁径握住时舒手腕,想拉开,“我——唔——我觉得——时舒——”
时舒还捂着他,一双眼已经害羞得出水雾了。
最后,观众小乖被梁径扒拉下来丢出去。临走,小乖翘起后腿挠了挠屁股,十分不满,但看到已经躲进被子的时舒,觉得还是不要惹梁径为好。它出去后,卧室安静了好久,似乎梁径也进了被窝。但没多会,一种哽在嗓子口的呜咽喘息响起,伴随很细微的水声。梁径忽然感到无比的饥饿和口渴,啮咬、吮咽,他想起之前看的一部电影里说的,口腹之欲和性.息息相关,梁径想,那他想吞掉时舒这点,其实也情有可原。
不过效果是很好的。确实很舒服,时舒一度觉得自己四肢浸入了温热微烫的水里,水流轻轻拍打他的神经,那些粘附的焦虑与不安被很温柔地拂下、消失在漩涡深处。他睡得前所未有的沉,挨着梁径,呼吸都比任何时候清晰、有规律。久违的一场深度睡眠,时舒整整睡了十五小时,第二天傍晚醒来的时候,梁径已经被梁老爷子叫走了,不然他就会看到梁径像是端详作品一样的满意眼神——这是他独制的秘方,他决定以后多多益善。
出发去杜塞尔多夫的前一天,时舒和梁径约了医院复查。
吴爷早早地等在医院。
六月的第一周,气温上升。只是天气依旧变幻莫测。上午就变了两次天。
医生给的建议是,如果想尽早,那再过一周可以拆石膏,但之后两三个月不可以大幅度使劲、搬运重物。肋骨恢复得很好,和右手一样,也需要两三个月的保养。
吴爷谨慎记下,转身就出去汇报给梁老爷子。梁径看着低头写说明的医生,忽然伸出左手推了下手边一个摆放消毒器具的桌子。
桌子被他推得移出七八厘米,时舒和医生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梁径神色如常,看着医生,淡淡道:“这个力气可以用吗?”
几乎下秒,时舒脸就红得不成样子。他太了解他了,只是不够及时,他就应该在梁径伸手、或者开口的时候,把人敲晕!
医生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下回答梁径:“这个没问题。”
时舒咬牙切齿:“梁径!”
梁径抬头对他笑,语气无辜:“问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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