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1 / 2)

两个人同时出声。

梁径动作更快,快到时舒反应不过来——刚准备兜头脱下的球衣直接被他拉了下去。

时舒:“......”

“——你是不是有病。”时舒恶狠狠。

昏过头的梁径总算被骂回了神。

他尴尴尬尬地又伸手去帮他脱:“对、对不——”

“哐啷”一声巨响。

两个人同时回头。

闻京满头大汗跑进来,放下篮球站衣柜前自顾自脱球衣。脱着脱着,他注意到对面呆若木鸡的两人,接着,好像又闻到了什么,一边朝里间浴室走,一边头也不回对神色诡异的两人说:“哎——有没有闻到——”

梁径飞速:“没有。”

说着,他上手把时舒身上的球衣用力薅了下来。然后,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给时舒穿上衣服和外套。

一顿蛮劲操作下来,时舒头发都炸了,像个鸡窝。

时舒顶着鸡窝傻在原地,愈加觉得梁径脑子有病。

梁径不管他,但也有意避着时舒视线,拎着时舒和自己的书包,带着人朝外走。

出了体育馆,站在春寒料峭的风里,时舒脑子一个激灵,有点琢磨出梁径刚才神经质的举动。

他恼羞成怒,质问梁径:“你是不是觉得我丢人?”

梁径还在魂不守舍,他难得这么呆:“啊?”

时舒扭头就走。

寒风冷酷,他一头被搞得乱糟糟的头发更冷酷。

梁径愣了几秒,脑子终于有了一点恢复正常的预兆,他追上去,对时舒说:“我不是——我没有觉得——”

“那闻京问的时候你干嘛那么着急?”

梁径下意识脱口:“因为不关他事啊。他没必要知道啊。”

时舒:“......”

这回的有点奇怪。什么叫“不关他事”、什么叫“没必要知道”——敢情玫瑰香气这件事,只能他梁径知道、只和他梁径有关。

时间不够,时舒没绕出这个名堂。

顿了顿,又想什么,时舒接着质问:“那你一开始还笑!”

说实话,如果时舒不提,梁径真不记得自己刚开始都做了什么,现在他的脑子,完全就是临时工作制——有什么回什么。

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笑。”

说完,自觉不够,他真心实意地补充:“真的很好闻,时舒,你不要不好意思。”

时舒都被他弄晕了。

好闻?

问题的关键是好不好闻?!

冷风吹了一路,两个人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

等到家,电梯里,时舒低声:“反正你一开始笑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在笑我......”

梁径偏头看他,盯着他低垂的眼睫,细密弯翘,扑簌地覆着。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梁径走神想,如果这个时候他去嗅闻他的颈侧,是不是还能闻到那股玫瑰香气。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电梯门打开,没等到梁径回答的时舒也没说什么。

他已经不是初中那会让人头疼的别扭性格。虽然梁径笑了,但他觉得梁径没有恶意。

他转身回家,身后,梁径若有所思。

晚上,卧室门忽然被人敲了敲。

“时舒。”

是梁径。

舒茗时其峰不常在家,家里的钥匙楼上梁家还有一副,以备不时之需。

“干嘛。”时舒趴桌上背单词。

梁径开门进来,手上拿了一套睡衣。

“我用你的浴室好不好。”

时舒扭头瞧他,侧脸搁手肘,面无表情,只觉得这个人一整天都不太正常。

见他不回答,梁径也没继续问,微微一笑,转身进去。

热气熏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