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还是很不错的。
梁径弯了弯唇角,刚准备说两句就散会,余光注意到庄叔,然后,便看到他手里握着的手机。
来他身边做事的时候,他就说过,如果是时舒的电话,直接放到自己面前来,其余不用管。
这会,梁径眼神示意秘书散会,起身朝庄叔走去。
那边已经挂了。
梁径便一边回拨,一边朝会议室外走去。
电话通得很快,只是杂音很多,稀里哗啦的。
听着,似乎在洗澡。
来电声响,时舒拿起毛巾擦了擦一根手指,冲到洗漱台前点了下,隔着哗哗水声,大喊:“待会啊!”
下秒,挂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梁径:“……”
他一直觉得他老婆十分可爱,但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过分可爱了——就是很过分的意思。
这个点,美国那边就是半夜。
也不知道一天都忙了什么,这么晚才回酒店。
梁径没办法,想了想,只能回办公室“待会”。
只是这趟澡洗得未免也太久。
等他吃好中午的简餐、处理完两个副总发来的邮件、和庄叔对了下明后两天的行程、还有银行的几个款项日期——手机躺桌上,跟吃饱了的小乖一样,一动不动。
庄叔拿了文件出去后,梁径拿起手机。
梁径:“老婆,洗好没啊。”
好半晌,发过去的消息孤零零躺最底下。
梁径有些担心他在浴室睡着——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这几天时舒确实很忙,就怕万一。
电话拨过去,无人接听的十几秒里,梁径已经找到酒店那边负责人的联系电话。
挂了电话刚准备联系酒店去看看的时候,视频打了来。
镜头里,一张泛着红晕的脸,半干不湿的头发乱七八糟翘着——估计梁径电话来之前,他就已经顶着这头湿发睡了小半会,头发翘得那叫一个“干湿分离”。
时舒翻了个身,眯眼瞧梁径:“我睡过去了……”
他握着手机,慢慢闭上眼,呼出来的热气蒙上镜头,隔几秒,又睁开,一双眼懵懵的,怎么都找不到神。
梁径好笑:“头发去吹干。”
时舒“嗯”了声,点点头。
然后,仰起脑袋抵上枕头,表情宁和得仿佛梁径刚是在和他说“晚安”。
梁径:“……”
“时舒。”梁径沉声。
镜头有点晃,似乎人已经快从睡梦边缘跌落了。
“起来吹头发。”梁径声音大了些。
时舒皱眉,张嘴含糊:“有暖气的。”
“我这样……”一边说,一边歪脑袋,“这边很快也会干的。”
他也知道自己只干了一半。
梁径不想听他胡说八道,只道:“时舒。”
时舒气得睁开一只眼:“你好奇怪。”
梁径:?
“我名字是吹风机开关吗。”
梁径:“……”
敢情这是喝多了。
梁径:“喝酒了?”
时舒睁开两只眼,被他说中一下都有些醒神:“你怎么知道?”
梁径:“你喝多了就会说瞎话。”
时舒:“……”
好气又好笑,时舒重新闭上眼,伸出食指指了指镜头:“怎么和老婆说话呢。”
梁径笑。
“江州的雪大吗?”
过了会,时舒翻身,伸手拉来枕头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