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1 / 2)

“妈妈帮我问医生了,说可以回家待几天。检查的时候再来。我们今天回去吧,我想小乖了。”

梁径看着窗外,没说话。

“梁径。”时舒叫他,从背后抱的动作慢慢转到梁径身前。

梁径低头,神情看不出什么,他问时舒:“什么时候问的。”

“好久了。一直想回去……”

也许心底里知道梁径不会同意,所以问也下意识瞒着梁径问。等拿到确定回复,才敢出来和他理论。

其实不算昏迷抢救的日子,他在医院也待了有段时间。如果平时没有方安虞闻京过来玩,照时舒从小到大的性格,这么多天已经算极限。更何况,今天还是圣诞节。

去年圣诞节,他和梁径虽然忙工作,但下班一起看了午夜场电影。随便挑的一部,以为会有很多人,最后发现整场就他俩。真是意外之喜。后来才知道,是电影太烂。难怪没人。不过还是很开心。因为梁径在电影院快把光影闪烁下时舒分外莹润的嘴唇亲破皮了。爆米花吃出了情趣,两个人闹得比电影精彩百倍。

这会,时舒盯着梁径嘴唇,薄薄的,看上去十分不近人情。

他贴唇靠近,亲吻梁径微凉的嘴唇:“今天可以多亲一次吗?”

梁径没动。

时舒舔了会,不满:“能不能张张嘴啊。”

梁径把人抱到床上,对时舒说:“待会吃点东西。我让宋医生再给你看看。”

时舒:“……”

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又不会掉块肉……

但是——

“我不。我今天就要回去。你不让我回去,我让我爸来接。”时舒对他说。

梁径注视着他,听他说完,居然很罕见地弯了下嘴角:“怎么来接?”

时舒莫名其妙:“打电话——”

梁径笑容温和。

他越是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情绪就越平和。旁人根本看不出分毫,总以为他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实则手段狠厉、不由分说。

“梁径!”

“手机给我!”

梁径置若罔闻,接着之前的话问:“饿了吗?”

时舒气得瞪他。

他掀起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几秒又探头,十分严肃的语气冲梁径道:“你去问宋医生。我可以回去的。妈妈也可以作证——你妈和我妈。”

梁径:“……”

“我回去又不蹦极。我回去撸猫——猫都不行吗?”

梁径没理他。

“你小心点。”

过了会,时舒开始放狠话。

“不然我好了,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闻言,梁径轻笑出声。

他扭头看着凶巴巴的时舒:“嗯。就等你告诉我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平常,这样的撒娇,早被梁径一口亲晕。只是这个时候情况特殊,梁径碰他都得拿出十分的克制。

时舒不知道是自己脑子有问题,还是梁径脑子有问题。大概都有问题——时舒想,他是病理问题,梁径是变态问题。

晚上宋医生例行检查。

“回去只要静养就好。梁先生也不必过于忧虑。”

时舒冷哼,阴阳怪气:“梁先生可不这么认为。”

宋医生:“……”

只是梁径始终没有松口。

于是时舒决定冷战。

一般而言,情侣之间的冷战十分伤感情。但他俩不一样。从小到大,分手两个字就说过好多次。往年两次吵架,气头上放狠话,时舒甚至订了机票要和他飞去挪威离婚。梁径也不是任他捏扁的性格。一边说着别后悔,一边真跟他上飞机。只是两个人在飞机上还共享一个耳机。等落地挪威,玩得那叫一个开心。就是晚上比较惨,离婚都说出来了,那不得好好教育。于是,一趟离婚之旅,不知道的还以为度蜜月。

好像从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横在他们之间。就连父母那关,也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和之后梁径的独断,朝向了圆满的方向。这些年的恩爱,似乎也没因为多一枚戒指而发生格外的变化。就像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从此岁岁暮暮。

不过第二次说离婚,吵得还是很厉害的。但要说具体什么事,估计现在两个人早没了印象。指不定还跟小乖有关。时舒气得又去订机票。梁径冷眼旁观,狠话放得薄情又寡义,说这两周没空,要去得下个月。时舒听了,差点扔了手机跑上去咬他。小乖在一旁助威,尾巴晃得跟狗似的,瞧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晚上睡觉,两个人气得都睡不着。一个背身躺着,一个抱臂坐着。赌到后半夜,时舒睡着了,四肢摊开,一张脸和少年时一样,天真又无邪。好像天底下再大的错都和他没关系,都是别人活该遭的罪。梁径也算稳重了,他从小就稳重,可再稳重,这个人面前受的委屈也是他梁径独一份的。

把人闹起来做得浑身是汗,最后还直接弄了进去,气得时舒咬他手臂。后来借着清理之由,又被压在浴室墙上做到腿软站不住。但梁径气还没消。那会天都快亮了。时舒被他抱上床捧着脸亲,两条腿朝他直踹,踹出了青印子。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只是当明亮的太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时候,梁径闭着眼都知道给怀里的人遮光。于是,时舒勉强不去计较还在他身体里的。

这样的时光,好像除了生死,其余的,都不是那么重要。所有的困难都会解决。就像星河流转、四季变换,万物复苏又凋零,地心引力却一如既往。

冷战了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接吻。早上醒来,梁径去公司,时舒跑外面借护士手机分别给舒茗和丁雪打电话。于是,梁径中午就回了家。舒茗和丁雪在,时舒抱着小乖默不作声窝沙发里,瞧着竟然还有些做错事的内疚之情。小乖许久不见时舒,十分想念,在他手心拱着脑袋要去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