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

杰森陡然清醒了过来。

他现在是杰森·托德，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而不是罗宾，不是蝙蝠侠的助手。

冷汗顺着杰森的额角滑了下来。

如果他的身份被人知道了，那么布鲁斯的身份难道还能继续隐藏下去吗？

太大意了。

杰森真的开始慌了，小丑却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的直不起腰来：“好了小鸟，为什么这么严肃？我只是开个玩笑。”

布鲁斯再一次按住了杰森的肩膀，面向他的死敌：“可惜并不好笑。”

“真不幽默。”小丑撇了撇嘴：“蝙蝠侠的身份是什么，小丑才不关心。”

布鲁斯却说：“因为不关心，所以在地铁站埋下炸弹，威胁我，让我对全世界公布我的身份？”

小丑夸张的看向他：“你还记得？你果然最在乎我。”

布鲁斯皱起了眉。

小丑看起来开心极了：“我当然也记得，三个月零七天之前，我把炸弹埋进地铁站，用三千七百多个市民的生命当筹码，让你自爆身份，但你没有，你找到了我，狠狠地爱抚我……”

布鲁斯忍无可忍的纠正：“我揍了你。”

“哦，那又有什么差别呢？”小丑满不在乎的说：“你解决了危险，也没有曝光身份，那场游戏你赢了。”

“你管它叫游戏？”

“那当然是游戏，你和我的游戏，我玩的很开心。所以因为那场游戏，你就以为我关心你壳子下面的身份是谁吗？你不该这么不了解我。”小丑看起来真的有点委屈：“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游戏会比较有趣。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不摘掉罗宾的眼罩，在那天晚上‘约会’的时候？”

小丑的约会是什么，布鲁斯心知肚明，的确，在旧仓库找到杰森的时候，他的战衣完整，眼罩也好好的戴在脸上，并没有被取下的痕迹。

布鲁斯抿了抿嘴唇：“你知道了。”

小丑笑的越发夸张了起来：“当然，当然。”他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大声的“嘘”了一下：“别说出去，我现在不觉得有趣了，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侠是谁呢？我一个人知道就好，这是我们的秘密，这样比较有趣。”

布鲁斯拒绝去听那个疯子的疯言疯语，对付小丑，只有把他打倒这一条出路。

不在废话，他用挂住钩爪，荡着钢丝冲向小丑，两腿并拢踢了过去。

小丑艰难的躲开了这次攻击，没等站稳，子弹便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是杰森。

杰森掏出两把手枪，完美的补全了蝙蝠侠攻击的空挡，毫不犹豫的对准小丑，扣下了扳机。

脸上新添了一道浅伤，血顺着脸颊流了下去，小丑蹭下了点血迹，伸出舌头舔了舔，竟然还很高兴：“你的变化真令人惊喜。”

又一枪扣响，射中了小丑的手腕：“懒得听你废话。”

枪声接连响起，疼痛却让小丑越加兴奋，他靠坐在柱子旁，鲜血洇湿了他亮紫色的西装，留下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彼得已经看傻眼了，他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到了这种地步，他甚至没来得及阻止，杰森就将另一个小丑，打成了那幅样子。

熊宝宝往旁边挪了挪，靠近布兰特，压低了声音：“我们帮谁？”

布兰特有些一言难尽的问：“这就是……我那个亲生父亲？”

奥米尔费劲的将熊脑袋拔了下来，褪下了笨重的布偶服，肯定的说：“就是他。”

布兰特一时竟无法做出决定，杰森他一直照拂到现在，多少有了些感情，他原本该站在杰森这边。

可那个人毕竟是他父亲，可那个人又竟然是他父亲，说实话，布兰特不是很想相认，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打死，也根本做不到。

“别让他死了。”布兰特说着冲进了战局，一把握住了杰森的枪。

杰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阻止我？”

布兰特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杰森的过往，他多少知道些，也正是因此，让他没办法理直气壮的阻止他报仇。

不过很快布兰特就没工夫纠结这些事了。

因为这边见了血，不远处的人群便尖叫着散开了，远远走来的史蒂夫和巴基，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小丑看起来有些惨，史蒂夫看着举枪的杰森，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他在作恶，冲过来一同阻止杰森，巴基当然要帮他的老搭档。不知不觉变成了三对一的局面，布鲁斯只好又冲过去帮杰森，奥米尔自然也跟上去帮布兰特，彼得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在事态更加严峻之前，荡着蛛丝冲进了站圈的正中间。

“误会，肯定有什么误会！”彼得被逼的直接爆了小奶音。

杰森怒气冲冲的说：“没有什么该死的误会，你帮他们还是帮我！”

彼得愁得快要头秃：“我认识你，也认识队长啊，你们都是好人，为什么要打起来！”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小丑。布兰特心虚的看向小丑，一眼就看到他正从上衣内兜里往外掏什么东西。

被人群冷落的小丑不甘寂寞，显而易见要搞事了。

布兰特急道：“你在掏什么！”

所有人齐齐看向小丑。

重新成为焦点，小丑的眼睛亮了亮，不吝于夸奖起来：“我记得你，很有品味的小丑演员。”

布兰特蹭了蹭脸上的油彩：“因为这个妆？”

“当然，很有品味。”小丑竟然又重复了一遍，他把手伸了出来，神秘兮兮的冲众人“嘘”了一声，然后摊开了手掌：“一个让蝙蝠更爱我的小玩意。”

那是一个遥控器。

巴基离小丑最近，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手里的遥控器，他对这东西熟的很，甚至之前差点因此送命：“是炸弹的控制器。”

巴基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他们几个人都听清楚。

别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布鲁斯却立刻跑了过来，揪住了小丑的衣领：“你埋了炸弹。”

“小丑的出场当然要有炸弹。”小丑理所当然的说：“你猜我都埋在了哪？”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环视周围，每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埋了炸弹，他一开始就知道小丑会有后手，果不其然。

小丑说出了答案：“看最高的地方。”

布鲁斯说：“摩天轮。”

“Bingo！”小丑说：“当然，不止，另一个在警察局，想不到吧！”

他夸张的笑了半天，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住布鲁斯的眼睛：“做个选择吧，游乐场还是警察局？”

“怪不得之前的报警电话打不通。”布兰特想通了这一茬。

布鲁斯对比深恶痛绝：“又是这种把戏。”

小丑羞愧的说：“我知道这太老套了，我们以前就玩过一次，但相信我，我这回只是不知道你在这，我真的太无聊了，就随便玩了玩，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没有下一次了。”

“你总是这么说，亲爱的。”

自从听到警局被埋了炸弹，布兰特就不停的给黛布打电话，终于在打第13个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布兰特立刻问：“黛布，你还好吗？”

电话对面却是另一个人：“我是德克斯特。”

布兰特心里一颤：“黛布呢？”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才道：“她没事。”

“听着，你一定要相信我，警局里被埋了炸弹，你们……”

“我知道。”德克斯特打断了他。

布兰特皱了皱眉，心底那丝不详的预感，更明显了：“你为什么会知道？”

德克斯特说：“因为炸弹就绑在黛布的身上。”

布兰特猛地捏紧了手机。

奥米尔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布兰特扔下手机，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面无表情的看着小丑。

“怎么了，有品味的朋友？”小丑看着他笑。

布兰特捏着匕首，开始盘算自己有多大的可能，在小丑按下按钮之前，夺走控制器。削掉拇指吧，还是砍断手腕，或者直接杀死他？

奥米尔没有松开拉住他的手，甚至加重了力道：“他是你亲生父亲。”

布兰特冷漠的说：“但他要杀我唯一的妹妹。”

“哇哦！”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小丑慢慢睁大了眼睛：“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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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揍！

布布：揍！

粥粥：揍！

队长：揍！

桶哥：为什么都来打我呜呜呜

#所有人都阻止我杀小丑，呵呵哒

第40章第四十个精神病

小丑靠在柱子上,哪怕身中数枪,周围全是敌人,依旧笑的仿佛他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瞧我看到了什么。”他把拇指放在了控制器的按钮上，兴奋的说：“有人想要小丑当爸爸。”

布兰特冷漠的说：“没有人。”他握紧了匕首：“把控制器给我。”

“那可不行。”小丑委屈的说：“没了控制器,还怎么和小蝙蝠玩游戏呢？我又打不过他，又没有高科技装备，甚至没有一串儿的罗宾儿子……哦不不不,我现在有了？”他说着又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滑稽的笑话：“你叫什么来着？小丑演员？小丑模仿者？你想当我儿子？”

布兰特没有笑，短暂的相处已经足够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疯狂、邪恶同时又很理智，他做了很多事,说着颠三倒四的话,但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蝙蝠侠。

自己的存在大概根本撼动不了小丑的内心，更何况,他恐怕并不认为,他真的有一个儿子，他大概只把自己当做可笑的模仿者罢了。

对话进行不下去了,还是武力解决比较靠谱。

这么想着，布兰特就打算动手,奥米尔却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还有别的办法,神之中指,还记得吗？”

这久违的中二技能名突然重新出现,叫布兰特着实反应了一会，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意识触手在指尖蠢蠢欲动，但他一时找不到接触小丑的时机。想要操控就要触碰，同样会引发戒备，让他有可能按下控制器，布兰特一时陷入了僵局。

“不触碰一样可以做到。”奥米尔提醒他：“当初在救护车上，你沉睡的时候，我就隔着半个车，入侵司机的大脑控制了他，现在意识触手虽然锐减了大半，但用来操控小丑停下，可以做得到。”

布兰特这才知道，当初从伪装的救护车里脱困的那些细节。他按照奥米尔所说，抽出一缕意识触手，从指尖发出，缓慢挪动，试图连接到小丑的大脑。

索性他离小丑并不远，这般尝试了几次，终于成功入达成了连接。

随时会断裂的细弱意识体，小心的朝着小丑的大脑深处游走，它绕过庞杂紊乱的神经节结，避开暗沉扭曲的功能区，向前，再向前，而后触碰到皮层运动区，将之整个覆盖。

小丑感觉到了什么，他惊奇的活动着身体，却发现整个右手都脱离了掌控，他用力按下拇指，现实中却纹丝未动。

这简直太有趣了。

小丑笑的快要断气了一般：“谁对小丑做了什么？”

对意识触手的隔空操控让布兰特倍感疲惫，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他的嘴唇开始泛白，对奥米尔说道：“把控制器拿走。”

奥米尔抽走了小丑的控制器，到底是谁做了这些，自然一目了然了。

“原来是我的模仿者。”被人打断了与蝙蝠侠的互动，小丑难得没有生气，而是有些赞叹的说：“你很不错。”

他中枪的左手摊在地上，血顺着手腕流了一地，这会儿右手不受控制，他的左手便开始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任凭抽痛从手腕蔓延到全身：“我来猜猜你做了什么。”

他当真开始猜了起来：“用什么东西压住了我的手？不，不是。”

他很快又反驳了自己：“控制了骨头和肌肉？哦，好像也不太准确。”他的指尖在血泊中点动，溅起了一片片血花，突然，他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猛地看向布兰特：“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大脑吗？”

布兰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如此疯狂的人，竟然又如此的敏锐。

小丑兴奋的说：“我猜对了是不是？”

你真的是猜的吗？布兰特看着他，却没有寻问出声。

小丑低下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可小丑的大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入侵的呀。”

布兰特陡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小丑便猛地抬起了头，狰狞的大笑起来：“那么我也，送给你一个礼物吧！”

混乱的思维，不受控的疯狂，无序的精神，还有近乎凝实的邪恶。

所有的一切被故意放大，意识触手反倒成为了小丑反噬的桥梁。

布兰特猛地摇晃了一下，脸色难看极了。

奥米尔扶着他坐下，杰森也冷静了下来，和彼得一起围了过来。

“他怎么了？”彼得焦急地问。

奥米尔皱起了眉：“被反噬了。”

彼得想到了什么画面，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就像当初治疗朱莉时那样？”

“比那严重的多。”奥米尔抿了抿唇。之前不过是手臂的血管崩裂，这次恐怕没那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