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谷漫游指南》TXT全集下载_69(2 / 2)

更不妙了。

如果系统为玩家的身份做出掩护,那这名党卫军的女军官应该不会对他的名字有任何表示,但现在她不仅注意到了自己,还一口判断出自己东方人的来历……

“看着我的眼睛,东方小妞。”女军官穿着中跟的军靴,比杜子君还要稍微高一些,“假如你不是这些面目可憎的犹太婊子,那我或许可以考虑对你好一点……”

杜子君眸光冷漠:“如果我是呢?”

他打断了女军官的话。

“那就给我记住……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给我顶嘴!”女人的嗓门骤然拔高,她神经质地嘶叫一声,下一秒,她竟然狠狠一掌劈在了杜子君脸上!

这一巴掌快而暴戾,以杜子君被强制压到1级水准的属性,居然没能躲过去!他霎时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破裂,左半边脸颊亦让长指甲划出了血,在踉跄站定了之后,他听见女军官沙哑的声音:“记住我的名字,你们这些犹太婊子!我是玛塞尔·克尼斯勒,党卫军护士长,也是未来能够决定你们生死的主人!所以最好不要惹我生气,明白了吗!”

……好。

杜子君缓缓地抹过嘴角,他的舌尖尝到了一阵弥漫开来的血腥。

很好。

他直起身体,深吸一口气,按耐下了身体中如怒海狂澜般的杀意。

好极了。

杜子君抬腿向前走去,御召茶浮肿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玛塞尔的脸庞,短短一瞬间,他心中已经划过了不下数十种杀掉这个女人的方法,但他硬是忍住了,因为现在还不是胡作非为的时候。

周遭的犹太女人统统噤若寒蝉,低下头走路,唯有杜子君的腰杆笔直,眼中燃烧着两团阴郁的火。

他跟随着大部分幸存者,缓步走向暂时关押囚徒的棚屋。

第163章飞越疯人院(五)

伤口火辣辣的疼,杜子君的神情并无多少变化,他也不打算用药让伤口恢复,他有预感,前方还会有更加棘手的难题。

玛塞尔·克尼斯勒……

他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作为第一个有名有姓的NPC,她在整个事件中又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和戏份?

杜子君走进棚屋——这里看似宽敞,但却要容纳下上千人睡上好几晚,地上只是铺着简陋的干草。他听见管制女犯人的囚头在黑暗中相互交谈,说:“里头还没清洁干净吗?”

“没有,起码还要两天。”

“填吧,继续往里填吧,这帮可怜的猪猡啊。”

只是这两句话,就在杜子君心中构建出了一个关于集中营的大致猜想。

“清洁”背后必定意味着一次大规模的死亡,可能是枪决,也可能是毒气,更有可能是人体实验,幸存下来的犯人正在辛苦收捡往日同伴的尸体;“继续往里填”就说明集中营里的囚徒数目经历过一次锐减,并且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们就是下一批的倒霉蛋。

里面正在做什么勾当,以至于在里面囚犯大批死亡、人数稀少的情况下,周边还驻扎着如此多的,荷枪实弹的重兵?

联想到那两个体能超乎常人的军官,杜子君挤在密不透风的棚屋里,他微微仰起脸,避免旁人挨挤的衣物蹭到伤口。

应该就是偏向于人体改造方面的实验了,他想,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用什么蓝本做的这个实验,还成功改造了两名纳粹军官。

难以忍受的第一天漫长不堪,很少有人睡得着。这间棚屋的面积至多容纳三百人,可现在,它却一股脑地粗暴塞进了足足一千四百人。纵使女人们的体格柔软,占地面积也小,依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蹲下来,全都是站着挤在一块的。

她们一天只有一餐,没有水,一块比巴掌还要小的干面包就是女犯人每天的续命口粮。尽管如此,女人们还是细心藏好了身上的珍稀物品——比如结婚戒指,镶着丈夫和家人相片的金吊坠,祖母流传下来的宝石耳环,或者其他更加拥有纪念意义的宝贝。这些东西一旦被囚头发现,他们就会立刻手段蛮横地抢夺过去,再用它去和卫兵讨价还价,换取一小瓶廉价的杜松子酒。

不过,除此之外,他们不搜身,也不会强迫女犯人将这些珍稀的小物件交出来。女人们面黄肌瘦、口唇皲裂,但她们因此得以在困境中保持住一丝细微的勇气,能够每晚拿着这些堪称精神慰藉的饰物喃喃祈祷,仿佛她们牵住的是所爱之人的手掌。

杜子君冷眼看着,只是不说话。

他知道,囚头无伤大雅的搜刮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等到所有人进了集中营内部,那才是自尊和脊梁被彻底打断、打碎的开始。

然而,有酒,酒是很好的东西。

御召茶每晚在他的影子中徘徊,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躁动不安的低吼。人们绝望的情绪,还有集中营里散发出的浓郁的死亡血腥皆吸引着厉鬼的注意,如果不是杜子君控制着它,囚头和卫兵每晚痛饮的杜松子酒早就变成致命的腐烂血水了。

杜子君对这些廉价的酒没有丝毫兴趣,不过,它们储藏的地点在哪,又是通过什么渠道运送进来的,集中营的物资补给通道设立在何处……以上的全部问题,都可以通过血酒河内的厉鬼追查清楚。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默地听着周围的囚徒低声谈论,交换着各自探听来的信息。在这里,她们被过早的普及了毒气室和焚化室的概念,同时也知道了前天晚上筛选出去的那批犯人的最终归宿。泪水是无法被控制住的东西,在反复无常的希望和绝望间,所有人都在祈祷自己的朋友和亲人生命无虞。“活着进入集中营”,她们的底线一低再低,直至最卑微的诉求。

到了第三天傍晚,所有囚犯终于被放出棚屋,由卫兵押送着前往集中营。他们穿过通电的铁丝网,穿过铅灰色的笔挺大道,穿过许多楼堡和探照灯,穿过军营,到达了清洁站。

【主线任务①已更新:帮助关键目标出逃(0/1)】

【主线任务②已更新:犹太人的救赎(0/3258)】

【主线任务③已更新:摧毁一切(0/1)】

杜子君的身体一顿。

就连主线任务也是三个齐发,第二个任务更是变相要求玩家营救集中营内的所有犹太人……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还来不及细思,就被囚头吆喝着驱赶进了淋浴室。和先前挂着“澡堂”名字的焚烧室不同,清洁站的澡堂是货真价实的洗澡的地方,纵使顶上出来的水流都是刺骨的冰寒,但这些在闷热拥挤的汗液和臭烘烘的体味间熏了两天多的囚犯,总算是可以冲洗一下身上的病菌和污垢了。

面对众多迫不及待地扯掉脏衣服的女人,杜子君脱衣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你怎么了,快点洗啊!”周围的犹太女人语气急促地警告着他,经过几天的相处,以及党卫军护士长玛塞尔的刁难,她们对眼前这名脸颊带伤,沉默寡言的东方少女已经很熟悉了,“不要害羞了,一会那些……那些人该拿鞭子过来了!”

杜子君不是因为害羞,他眉头微蹙,手指捏在衣领上停顿半晌,最终还是解开了最上方的一颗扣子。

开阔的浴室里,女人们白花花的裸体于眼前纷乱错杂,不论身份,不论地位,在这里,她们只能像待宰的动物一般飞速脱得精光,然后抛弃羞耻心,和几百个素未谋面的同性陌生人挤在一起,到冰冷刺骨的水笼头底下冲澡。

——这其中,东方女孩的身体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

周围的犹太女人们惊异地凝望着这具不可思议的肉体,杜子君的外套被甩进了简陋的衣物筐,接着是衬衣、外裤,缠在胸前的布条,以及内裤。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造物站在飞溅朦胧的水雾里,肌肤也像过滤一般苍白。他的脊梁笔直,身体削瘦匀称,从胯骨到长腿的线条优雅凝练,恍若一块微凉的玉石。

他走过来,然后走过去,女人们的目光也随着他而转动。她们不由自主地盯着那一肩璎珞百宝般的刺青,繁复生辉,铺陈软翠,如浮世的海卷,游曳着一张人鱼倾国倾城的容颜,盘旋在素白的肌肤上。

澡堂里挤挤挨挨的,全是女犯人赤条条的身体,唯有他所到之处,人们统统后退避让,哪怕踩到身后人的脚背也浑然不觉。

妈的,杜子君面无表情地想,我今天看到的奶子真是比我过去几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了。

冷水自他背后冲刷而下,力道很大,打得他的皮肤都有些发红了。杜子君漠然地放空眼神,对着前方。他清楚自己的特殊之处,也明白这种特殊之处在集中营里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可惜,他从来不是因为能够预见的麻烦而主动退缩的人。

“你……孩子,你后背上……是什么东西?”他旁边的女人仓皇地问道,“我的天啊,这……”

“不管怎么说,这会给你带来麻烦,大麻烦的,”另一侧的犹太女人嘟哝道,“走着瞧吧。”

“别说风凉话了,艾拉!”斜对过的女人忍不住咬牙低叫了起来,“这可不会使你好受哪怕一点的!”

杜子君只觉得莫名其妙,他略带不耐地抹去皮肤上的水珠,低声道:“不用为了我起争执,关心你们自己就够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孩子?”对面年长一些的犹太女人转过来,她发狠地把湿漉漉的凌乱黑发扒到一边,“你身上的花……还是画,不管它是什么,被那个魔鬼看到了,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她嫉妒你,你摸摸自己的脸,难道疼痛还不能让你清醒过来?”

嫉妒……

杜子君默不作声地搓了搓头发,这还真是一个新奇的不得了的词语,有生之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获得一个女人……女NPC的嫉妒。

他摇了摇头,按掉水流,用分发的干硬毛巾粗粗擦过自己的身体,而后穿好衣服,跟着零星洗完的几个人,在议论纷纷的声音里走到消毒室里坐下。

等到四周的人越来越多,澡堂里的水声也微不可闻后,数名党卫军走了进来。

他们在地上铺开了一张毯子,对所有人说:“女士们,现在,请你们把身上的所有财物上交——请听好,我们说的是所有。”

来了,杜子君心想。

房间里一片寂静,继而如炸开了锅一般喧闹起来。尽管有枪支的压迫,以及对纳粹产生的深重憎恶与恐惧,女人们依然团团围拢上去,询问能否保留点什么。

她们大声诉说着这些物件与她们的故事:丈夫花费所有买来的金戒指,母亲临终前赠予自己的胸针,以后还要如此传给女儿的珠宝……沸沸扬扬的倾诉淹没了卫兵和囚头,但他们只是讥讽的冷笑着,用一句简短的话语盖过了所有背后的故事。

“上交你们的所有财物,女士们,最好不要让我们重复第三遍。”

泪水和言语尽皆无效,她们屈服了。低低的啜泣声中,一阵金光闪烁的雨点倾泻到那块军绿色的帆布上,哗啦声响过后,便被卫兵毫不留情地收走了。

再之后,玛塞尔·克尼斯勒再次走到了所有女囚面前。

她腰侧的鞭子乌黑发亮,皮靴清脆地敲打地面,阴鸷地下令道:“三分钟。三分钟内,脱掉你们所有的衣物,把身上的东西统统放在左脚边。除了内衣之外,其他一律不得剩下。现在,开始计时!”

第164章飞越疯人院(六)

杜子君的身体微微一滞。

不管怎么说,御召茶已经在他脚下蠢蠢欲动,斯卡布罗也能于瞬间甩出致命的一枪——哪怕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无法承受A级道具的强度,但是杀掉一个党卫军军官,还是不在话下的。

所有女人哆嗦着嘴唇,几乎是跳起来开始脱去自己的衣服。她们的手指哆嗦,哪怕薄薄一扇门之外就是全副武装的男性党卫军,她们也不敢在玛塞尔手中的鞭子下多拖延哪怕一秒。

外套飞速剥下,衣带抽开,脏兮兮的连衣裙和薄呢绒小衣接连落地,大片雪白的,被冷水搓洗得发红的肌肤再次暴露在初春寒冷的空气下,瞬间起了一身肉眼可见的细小疙瘩。皮鞭抽下的第一声响亮刺耳,女孩惨叫的声音同样响亮刺耳,玛塞尔用德语冷冷地斥骂,斩钉截铁地吐出几个字。

“快点!你这只肥猪。”

杜子君低着头,他手上动作一点不慢,未曾因为特殊的纹身而放缓速度。御召茶已经游至玛塞尔的脚下等候,同时,他亦能感觉到,纳粹女护士长阴毒的眼神犹如人群中寻觅的毒蛇,正若有若无地粘着在他身上。

外衣脱掉了,长裤褪下了,接着就是解开鞋带,打开里头的衬衣的扣子——正当他要把最后一件遮蔽从身上掀去,露出一肩特殊至极的华美刺青时,他身前一个高大的犹太女人一下脱光了身上全部的衣服,蓦地挺直了腰板,将微微躬身的杜子君挡在了身后。

杜子君的眼睛对着深灰色的水泥地面,瞬间就是一怔。

第二个女人也站起来了,她赤裸的肩头肉贴着肉,发着抖地,同时又是亲密地紧挨在先前那名高大女人身旁,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杜子君的前方仿佛生长出了一片无畏拔节的雪色白桦,柔弱地支撑住了步入漆黑长夜的苍穹。

——他的身体,被完全遮盖了。

杜子君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定定凝视着地面,他张开嘴唇,最终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三分钟换衣服的时间过去了。

玛塞尔的视线被女人们光裸的躯体所阻隔,她狐疑地来回逡巡,妄图在林立的白人裸体中找到那个纤细高挑的东方身影,但时间仓促,已经没有多余的可以给她浪费。她幽绿的眼珠鬼火般煌煌闪烁,最终还是一挥手,喝令所有人走到旁边的屋子里。

女囚们只穿着内衣,活像一大群被驱赶的鸭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光着脚迈向另一间房屋。党卫军的口哨和下流哄笑声不绝于耳,他们甚至可以在这短暂的放肆时光里扔开枪支,狠狠往空气中顶两下胯骨,比划出种种意味淫秽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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