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辰很想给她的头发勾出来,不要在这里惹他心烦。
他语气更冷,“你让我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哪个?”易佳夕眼睛里带笑,“你不会连那两个字都不敢说吧?”
她笑得明晃晃,唇红齿白,晃得梁霁辰心中更恼。
他伸手按住被她压住的西装一角,想要扯出来,却也不好太用力,她那么瘦,只怕他用力一掀,就会甩到地上。
他讨厌自己到这一刻还在为她着想,受她牵制。
正因为此,易佳夕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让步的意思,像是要跟他抬杠到底了。
不光这样,她居然抬手揪住他的领带,像拉狗链一样往下带了几下,嘴里不知死活地说着,“说呀,说了我就给你……”
梁霁辰没等她说完,他发现自己是太容忍她了。
他一把将易佳夕拦腰抱起,惹得她惊呼一声,在他肩上锤了两下,梁霁辰起身往里走,声控灯随着他的进入次第亮起。
“你干嘛?”易佳夕手脚都麻了,心里砰砰直跳。(?′з(′ω`*)?棠(灬?ε?灬)芯(??????ω????)??????最(* ̄3 ̄)╭?甜?(???ε???)∫?羽(?-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梁霁辰低声问,“你房间在哪?”
“你要干嘛……”易佳夕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次。
“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扔这里了。”梁霁辰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不急不躁,却很有威慑力。
易佳夕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最里面那间房。
梁霁辰的步伐和他开车一样,既快又稳,她被他这样抱着,感觉到他的确毫不费力。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梁霁辰走进她的房间,手臂一松,把她扔在了床上。
领带仍然被她捏在手里。
“松手。”他说。
易佳夕觉得今晚极其丢脸,莫名地受人压制,她愈发的不饶人,不仅不松,反而用力一拽。
他眼眸发黯,脸部线条绷紧,更加硬朗,“我最后说一次,松手。”
“我就不……”
她还在得意,忽然看见梁霁辰抬起手,一巴掌落在她身上,“啪”地一声。
不疼,他收着力道,可是莫名的屈辱。
长大后,哪里还有人打过这个地方?
易佳夕不敢置信,手不自觉地松开,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你怎么打我……”
后面那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是你先惹我的,”梁霁辰的声音有些干哑,极其压抑,“以后还敢吗?”
这时候哪能认怂?易佳夕毫不犹豫地顶嘴,“为什么不敢!”
他在黑暗中扯了扯领带,“那以后还打。”
易佳夕不服气,又急又羞,起身就想把他领带扯回来,颇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梁霁辰一只手就按住她,他低下来,呼吸略急,像是喝醉了。
“除了我,还带别的男人来过吗?”
棠芯城城整理:夕夕:???发生了什么?这根木头他是想造反吗???好气哟好气哟好气哟!!!
(省略一万字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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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佛,也有三分脾气。
梁霁辰承认他今晚是失控了,可这不能全怪他。
易佳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长发凌乱,微微咬着嘴唇,眼神里的光微微摇晃。
那样子,好像是在控诉梁霁辰欺负她了。
可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
不等易佳夕回答,他忽然起身,整了整衣服,眼中情潮退去,表情镇定,“抱歉,今晚是我唐突了。”
易佳夕看着他状似镇定的离开,也不拦着。
过后她发现,梁霁辰把他的外套落在了沙发上。
这是丢了魂儿吗?
易佳夕肯定,这会儿他是绝对不会折返来取外套的。
记得刚才下车时,梁霁辰是把车钥匙放进裤子口袋了,还好,不至于回不了家。
要不是洗脸卸妆的时候,看见自己泛红的脸,易佳夕还只当自己比梁霁辰镇定多少。
她盯着瞧了许久,好像不认识镜子里那人。
明明眼睛鼻子都没变,可哪儿哪儿都奇怪。
易佳夕心里憋屈得不行,她掬了捧水,气呼呼地泼向镜子里。
这下好,破了相了,谁让你刚才那么没用。
简直奇耻大辱。
整晚失眠。
快天亮时迷迷糊糊睡着,做的那个梦里,怎么还是有梁霁辰。
果不其然,整整一夜过去,她都没接到梁霁辰的电话,第二天,钟点工上门清扫,易佳夕把大衣里的钱包拿出来收好,交给钟点工送去干洗店。
做完这些,易佳夕打电话约宋丛筠出来吃午饭。
宋丛筠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点鼻音,“我不舒服,得在家休息。”
“感冒了?”易佳夕说,“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
易佳夕说,“那你好好休息,恢复了我再约你,”她停了一下,小声地问,“上次拜托你的那件事,查到了吗?”
宋丛筠说,“没那么快,放心,有消息了会告诉你。”
挂上电话。
一双属于男人强壮结实的手臂身后穿来,牢牢将宋丛筠搂入怀里,“大清早的就说我坏话啊?”
宋丛筠回头,有些无奈,“不是说你坏话。”
“怎么不承认呢,”男人轻佻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说说,我姐姐让你查些什么?”
宋丛筠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你昨天主动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宋丛筠实在气不过,力气实在不敌,撞又撞不动,气得回头对他怒目而视,“我昨天要是不过去,你是不是就要带那个女人回家?”
“怎么会?”男人牵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指尖,“小筠,我只带你一个人回过家。”
宋丛筠气愤地甩开他的手,“易嘉泽!”
易嘉泽对她微笑着,“嗯?叫我干嘛?”
“你答应过我什么?结果呢,就这个月,你换了几个?自己记得吗?”
“偶尔逢场作戏,她们非要粘上我,我能怎么办?”易嘉泽耸耸肩,“要不,我们公开?以后你名正言顺的管我。”
他这副无所谓的论调气得宋丛筠哑口无言,她背过身,默默的流眼泪。
昨天晚上,她在易嘉泽家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最后看见他的车驾出现,一个女人挽着易嘉泽一同从后座出来。
易嘉泽身边女人不断,宋丛筠一直都知道,但第一次亲眼见到。
她没法控制情绪,上前将易嘉泽拉到身边,对他身边的女人下了逐客令。
那时候,宋丛筠反而被她质问——“你是谁?”
是啊,她是谁,她又算易嘉泽的什么。
易佳夕不在国内时,宋丛筠和易嘉泽短暂的交往过一段时间,即便是那时,也是秘密的,不见光的。
几年了,他们分分合合,笑过,骂过,冷漠怨怼过,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断不了。
宋丛筠扶着喝多了的易嘉泽进屋,把他甩在沙发上,打算离开时,易嘉泽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怀里,说,“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怪谁?怪她自己不争气。
恨是真的恨,迷恋也是真的迷恋。
早上接到易佳夕的电话,宋丛筠才清醒几分,心中复杂难名,虽然愧疚,但还是对易佳夕说了谎话。
易嘉泽抱着宋丛筠转过身,温柔地为她擦拭眼泪,“哭什么?”
宋丛筠拍掉他的手,“我问你,如果昨天晚上没被我堵到,你是不是就让她进门了?”
“不知道,”易嘉泽仍旧笑着,反手到床头柜摸了根烟点上,“我喝多了,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
“好,我记住了。”宋丛筠自嘲地一笑,起身要走。
“别闹了,”易嘉泽拉住她,语气软了几分,“好吧,你说,你说要我怎么做。”
宋丛筠回过头,伸出手,“把你家钥匙给我。”
易嘉泽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缓缓对着宋丛筠吐出一个烟圈,“怎么能白白给你?”
宋丛筠坐到他的腿上,手环住他的脖子,“你想要什么?”
“姐姐要你帮她查什么?”易嘉泽勾起她的下巴,审视地盯着她。
一定是他刚才听到了。
宋丛筠骤然站起来,“你不给算了!”
“小筠,你这是想当双面间谍吗,骗了我姐姐,对我也不说实话。”易嘉泽的语气堪称宠溺,眼神却是冰冷的。
他们沉默对视。
宋丛筠这才发现,这姐弟俩的确长得一点也不像,易佳夕长得像她妈妈,鹅蛋脸杏仁眼,气质像是寒冬的晚霞,瑰丽却清冷;
易嘉泽的英俊则是阴郁的,眉毛眼睛都透着乖戾,年纪越长,越是难以讨好。
他这张嘴,就连失控时说着最缠绵的情话时,都是很薄情的。
宋丛筠很是失望,穿上衣服,洗漱完,拿上车钥匙准备离开这里。
“哦对了,你认识这个人吗?”易嘉泽把手机伸到她面前。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易佳夕挽着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男人举着伞,约高易佳夕一个头,两人靠得很近。
宋丛筠目光微微闪烁,“不认识。”
说完,她便拂袖而去。
“不认识?那我只有自己查查了。”易嘉泽盯着屏幕,把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
滨市是一个靠江的城市,全年中最凉爽的春秋两季加起来不超过两个月,夏天闷热冬天湿冷,已经有好几年没下过雪了。
正因为此,今年平安夜那天中到大雪的天气预报截图,才会在朋友圈中被刷频转载。
易佳夕经历过莫斯科的冬季,对下雪一点都不期待,所以并没有加入这场狂热的活动中,只是在朋友圈和个人微博上各发了张开业宣传海报。
至于Y.Bakery的官方微博,易佳夕交给孟瑶全权打理。
开店定在平安夜那天,孟瑶身为易佳夕的助理,同时要负责厨房,于是她找易佳夕申请预算,又给自己请了一个助理负责营销。
开业前两天,孟瑶给易佳夕打包发来一系列的宣传物料,为了让老板知道她的钱没有白花,时不时向她汇报最近的营销动态。
易佳夕对着屏幕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宣传词,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
“爱若玫瑰,甜上心头,在浪漫的平安夜,与恋人一起分享由Y.Bakery提供的甜蜜节日,初雪绽放之时,开启你我的浪漫约会……”
她像念课文一样念出这一段,感觉念不下去了。
现在都流行这么浮夸风的宣传吗?
易佳夕把这段话截图发给孟瑶,问她:没有恋人的是不是不用出来过节了?
孟瑶回复道:没有恋人的为什么要出来过节,找虐吗?缺粮吗?
易佳夕:……这句“初雪绽放”,万一平安夜不下雪怎么办?
孟瑶发来一张机器图片,她说:我租了台人工造雪机,速度,雪量自由控制,科技改变天气。
……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而且,这台造雪机是什么时候租的,她这个老板居然毫不知情。
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被架空了。
易佳夕说:还有这句玫瑰,万一女生没收到玫瑰怎么办?
这回,孟瑶直接发来语音:大过节的连玫瑰都不舍得送,这种男朋友留着干嘛!过元旦吗?
“万一人家男朋友没钱呢?”
孟瑶恶狠狠地回复:没钱的人不属于我们的目标客户!不予考虑!
她振振有词,铿锵有力,连易佳夕都被她震住了几秒。
等回过神来,易佳夕感慨万千:孟瑶,你可真是个合格的奸商啊。
孟瑶笑嘻嘻的撒娇:别这样老板,我是你的宝藏女孩,你负责躺着数钱,我负责无商不奸~
还不等易佳夕反应,孟瑶又发来一张今日的订单截图,上面几款明星产品做成了限量款,好几款已经售空。
易佳夕:为什么要限量?
孟瑶:这叫饥饿营销。
随便饿不饿吧,易佳夕放过这个话题,对孟瑶交待道:那款圣诞红丝绒给我留一块。
孟瑶回复:好的老板!你是现金刷卡还是支付宝?
易佳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还知道我是老板?
孟瑶:不然不好算营业额的,可怜兮兮.JPG。
一分钟后,孟瑶收到了一笔微信转账,她发消息:老板!本店暂不支持微信付款!
没收到回复,她小心翼翼地挑了个卖萌表情包发给易佳夕。
【Y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删掉了宝藏女孩,易佳夕顿感神清气爽。
这时候门铃响了,她开门后,是干洗店的工作人员上门来送衣服。
易佳夕把自己的衣服挂进主卧衣帽间里,连同梁霁辰那件外套一同挂进去。
熨贴,笔挺,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晚上八点左右,她收到了从梁霁辰的微博发来的私信。
【平安夜在Z市有课程,预计九点半赶回滨市,如果没关门会去你店里。】
易佳夕回复他:【行,蛋糕都给你的胆小鬼老板留好了。】
那边回复:【胆小鬼?】
不等易佳夕回复,那边很快又说:【只有嘴巴厉害,其实碰一下就要哭,这种才叫胆小鬼吧?】
这话里隐隐的火星四溅。
没头没脑的,倒是挺维护自己老板,这助理请得值。
易佳夕忍不住感叹自己时运不济,请了个连自己老板都要剥削算计的员工。
她记得薛玮,看起来笨嘴拙舌不太灵光的样子,倒也近墨者黑,很有几分梁霁辰那种不露锋芒却又刀刀见血的锐利。
真想把孟瑶送去给薛玮培训几天。
易佳夕也回了句没头没脑的:【那他哪里厉害?】
如同石沉大海。
很好,就是要问得你哑口无言。
易佳夕隐隐感觉扳回一城。
到睡觉前,才收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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