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珩先是噎住,感慨着这小子心思之深,连那么久以前给他刨的坑都记得,再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尖叫道:【你他妈真要结婚了啊!!】
他开的是火箭吗?!
前脚单身,后脚结婚?!
谢问琢笑了笑:【先跟你知会一声,让你有个准备。】
柏珩:【你别这么得意行吗?你的牙都快呲到我眼前了。】
谢问琢仍是笑,半点脾气都没有,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快吗?
如果可以,他还希望能更快一点。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
夜里周遭皆是静谧。
男人的五官很凌厉,只是这一刻,罕见地柔和下来许多,只显柔情。
他是高兴得睡不着,盛苡是愁得睡不着。
她和苏棠因打了很久的电话。
苏棠因一边顶着盛霁的压力一边安慰着自家闺蜜。
她回国的行程盛霁是知道的。正好她回来他出去,他就喊她看着点盛苡,顺便警告不许拉着盛苡乱来。
她当时那叫一个生气,什么叫做乱来?她是这种人吗?
盛霁抱着手坐在沙发上,挑眉看她,无声反问。
苏棠因噎了噎。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服。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把人交给我你放心!我保证给她看好行了吧?”
盛霁很是勉强地相信了她一回。
可是。
她也没想到。
她亲爱的闺蜜折腾的程度远比她想象的厉害。这才多久功夫?都准备嫁人了!
苏棠因觉得谢问琢会被盛霁手撕,她的话……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她欲哭无泪。
她觉得她不配和盛苡齐名,盛苡可比她厉害多了。
盛苡还在寻求她的意见,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我怎么办呀?我好像一下子就把我们两个人都拽进了一个坑里。”
以至于她现在必?蒊须负责。
可是她明明是受害方……?
苏棠因也觉得不太对,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程度来着?
今晚她也没全程跟着,所以她都不知道盛苡是怎么把自己给卖了的。
盛苡折腾了一天,实在是困。她趴在床上,困意越来越沉。她在睡前嘟囔了最后一句:“好像真的要负责了……”
苏棠因也是昏昏欲睡。
被这句话说得清醒过来。
——负责?
不是,你打算怎么负责?
她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闺蜜,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张口叫醒她。
盛苡一晚上没有睡好。
她的梦里,全都是她和谢问琢。
她梦见他将她一把拉进民政局,拿出一份协议要她在上面签字。
最可怕的是,她一回头,发现盛霁就在身后,脸上根本没有笑意,只有咬牙切齿。
盛苡从梦里挣扎着醒来,梦里的那阵感觉一时间还未散去,她拥着被子,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
她乱了一整天的大脑,在她的发呆中慢慢被她捋清。
盛苡终于想明白了——谢问琢这波是不是有点亏?
他本来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何至于淌这浑水?
得罪程慕辞是一方面,或许他也不担心这个,加上他和哥哥的友情,做点牺牲也无妨。
但是他把自己牵扯进来了呀。同她一起,在宜城这么多人面前宣告恋情,那不就是把他自己丢进一个坑里了么?如他所说,解释不清了,也攀扯不清了。
这个代价可就大了。
他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