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压来,一下一下地吮去她的氧气。
她感觉得到,相扣的两只手上,他在抚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描摹着,眷恋着。
自从戴上以后,她同他一般,也不曾摘下过。这就是个已婚的标志,他们往外一走,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他们是已婚。
而她发现,他很喜欢它,在接吻时、在做.爱时,他的手指经常无意识地就覆了上去,描摹一下它的形状。
他对它的喜爱,可见一斑。
她仰头意图呼吸,却又被他拽了下来。
“谢问琢——”她斜他一眼,支着酸软下去的小腿,将人踢开。
她说过的,他要节制。
倒也谈不上是为了他的腰啊肾什么的考虑,单纯是为了她自己考虑。
他低笑了一声,最后吻了吻她细嫩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痕,才勉强起身。黑眸暗得惊人,示意她出去等,“别在这勾我了。”
贼喊捉贼。
她根本什么都没做,他自己就能咬上来。
用一个词完美诠释,那就是——
他能自燃。
她没好气地往外跑去。
手下意识往兜里插。盛苡顿了一下,某个物件在提醒着她某件事。
她咬了下唇,暂时没打算去看。等待会忙完以后……今晚找个时间解惑吧。
不得不说,程慕辞真的成功了。确实是牵动了她的心思在走。
她又将手抽出来,佯装无事发生。
吃完饭后,盛苡随意地窝在他怀里,抱着笔电等待时间,顺带看了本漫画。
他把玩着她的头发,很享受这种她满满当当地窝在他怀里的感觉。
谢问琢的目光也落在她看的漫画上,跟着她一起看。
他记得她以前就很喜欢看漫画书。
高三的时候还在看,但高三课业紧张,她被她母亲限制了购买与阅读,还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而那一年,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就是她想要很久的一套漫画。
她收到礼物时惊喜的模样,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谢问琢眸光微敛。
所以,他是真的喜欢送她礼物。最喜欢看的便是她收到礼物时开心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送的是漫画书。但那时他就已经在想,等以后、等他有能力了以后,他会送给她名家之画,会送给她各种各样漂亮的首饰,会送给她很多很多,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他都会购来送与她。将全世界全都捧至她的面前,尽她享用。他的公主,原就应该被这世间所有的美好所簇拥,而世间苦难,应当离她远远的,不沾她身分毫。
若苦难无法避免,那就让他为她遮挡拂去。
被放去他乡的时候,他一度萎靡不振。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算计与贬斥至此,几乎是一夜之间,他从云端跌落,原先拥有的一切尽数被清空。从天之骄子,到无人关心的弃子,不过只是眨眼之间。落差之大,受到的伤害之深,于那时尚为幼雏、羽翼未丰的他而言,是不能承受之重。
他无数次想过,既然喻静书想要他变成这样,那他就顺了她的意,直接就此躺下又何妨?她那么想看他坠于谷底,那他索性就在谷底待着,省了心神,全了她意。
可那时候他又想,他要是真的在这躺着,那他还怎么给她买画呢?怎么给她买衣服首饰,怎么赠她那般多的东西?漫画书他倒是买得起,但总不能只买得起漫画书吧?
他怔怔地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无法忍受,这辈子只能送她漫画书的事实。
所以他站起来了,躺不住了。
用尽手腕,也要从那谷底爬上来。
他的女孩,原应以鲜花盛锦为配。
她这一生,都会拥于锦绣繁华之中,不会有半分差池。
而万千荣华,定是他亲手奉上。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奉与她……他到底是忍不得的。他没有那么大度,在之于她的问题上,谢问琢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那既然要奉,他就势必要站于万人之巅,才能给她最好的一切,才能让她更加肆意。
他这一路,便是为的这个目标咬牙往上爬的。
她是立于终点处的一束光,诱着他往她的方向前行。这束光照着照着,终于是照到了他的身上。
她是他的信仰,始终都是。
可她不知道,原来他已经喜欢了她这么久了。
久到,别的相关记忆都在蒙尘,都在褪色。只有她,在他的记忆里依然鲜活明媚。
时间到了——
谢问琢定了定眸,看向她电脑。
销量以爆发式的速度往上增长,并且一直在增加,始终未停。
明何那边的工作群炸开了锅。
奶酪连发数条消息以作感慨与震惊,传去喜报,且实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