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呸!老天让你不得好死,真就对了。
第61章
老天开眼,让你不得好死就对了!
要不是和谐社会,欧宁都想立马弄死江湛,如今只能恨恨骂一句抱着小公主转身离开。
望着被欧宁一脚踢开,晃悠悠好久的病房门,江湛坐在窗台上抽出一支烟点燃。
初冬时节,花木随风凋零,只留下满眼的萧瑟。
缭绕的烟雾里,是苍白阴郁的脸。猛吸几口烟,江湛莫名有点妒忌路盛。
他们两个,一样低微的出身,一样破碎的家庭,一样不服输的一步步往上爬。
一样表面上待人谦和有理,为人豪爽大方,私下里为了取得成功可以不折手段。对人对事残酷小气到令人发指。
凭什么路盛就那么幸运,得老天眷顾,犯过那么大的错,甚至是罪,却能水过无痕抹去,神不知鬼不觉,到底和欧宁相濡以沫。
自己却只能孤零零冰冷的等死,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到死,都没有抱一抱他的骨血和心肝。
算了,也无所谓。他早就明白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既然当初选了这条路,就算一个人又如何,男人大丈夫起手无悔。
孤零零死去,到也干净。
路盛前后脚和老婆过来,见了气急败坏离去的欧宁,犹豫了下还是进了病房。
面对脸色难堪的江湛,他没讽刺,反而同情。
爱情真像板砖,拍谁懵谁,他们两个都算理智到冷酷了,也一样,出了昏招。
但自己,就算变成鬼也没江湛这份心胸,可以看欧宁在别的男人怀里笑。
“小公主很可爱,你真不抱一抱?”路盛放低了声音。
抱什么,抱了放不下怎么办?
不想提,不敢提,江湛再次抽了根烟点燃,转了话头。
“你可真够狠辣狡诈,早发觉谷兰的事,偏要她自己丢尽丑,洗白你自己。让欧宁也跟着不安这么久!明知道她心态不好。”
正是因为欧宁对感情一直有心病,这事才不能自己说透呢!
路盛也点了根烟,不管身边重病号,深吸一口:“你懂什么,至近至远东西,至亲至疏夫妻。夫妻可以生死与共,相濡以沫,也可以形同陌路,不共戴天。处好了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伴侣,处不好就是同床异梦。”
自己怎么不懂,江湛叹口气点了点头。
路盛打小就在风月场,经的见得多了,想和欧宁恩爱一心一辈子,不想夫妻离心变成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手段自然要高,心也必须要狠。
“看,不管狡诈还是智慧,我如今又得到了欧宁百分百的信任,依赖,爱怜。两个人又是恩爱无间的夫妻。”路盛几分得意。
好吧,算你本事。江湛对纯黑芝麻包认输,转而问起那个棋子。
“谷兰鞍前马后那么多年跟着你,怎么也是忠心元老功臣,不过是爱了你,你还是留点余地。”
有了孩子心特别软,总想着万事别做绝,莫名害怕了报应。江湛好心劝了句。
“你不也是一样?”路盛并不领情。
“我流了姚胜男孩子是积德。”江湛也不肯认无情。
“日本鬼子口口声声侵略中国是为中国更好,那时他们各方面确实比我们强,又爱我们土地爱到发疯。先烈怎么就那么没肚量没脑子非得赶走人家,把国家土地让给他们好好发展爱护,自己背井离乡离开成全呗!我们还庆祝什么抗战胜利,应该感激涕零给侵略者洗白白啊!毕竟他们是真心爱我们的国土,又给我们造桥修铁路的真心建设。”
呼,烟圈一点点扩散开来,路盛难得哲学家附体长篇大论。还用家国做比。
“谷兰爱我,不过是以爱的名义,行自私的占有欲,满足她自己。趁男人酒醉爬床的女人,真爱说得再好听,也只是狠毒无比的自私。明知人家有爱人,明知人家不喜欢,爬床就会毁了人家幸福还去做,让人家失去终生所爱一辈子遗憾,简直比强1奸1犯还恶毒无耻。”
嗯,这么一想也对,不,简直有道理到无法反驳,虽然比喻怪怪的。江湛按按太阳穴。
“以上版权归属乔煜。”路盛十分光明磊落。
怪不得感觉怪怪的,原来,是大学者的奇葩爱情观。
因江湛的病,路盛今儿火气特燥,反身坐上阳台冷笑。
“为了谷兰的贪婪私心,我吃了哑巴亏,欧宁也委屈那么久,要不是老天有眼,也许就要误了彼此一辈子。还不惩罚她,有病吧。以为偶像剧,为了证明自己有绅士风度,女配虐死女主也宽容善良。”
这话实在偏颇了些,他是不是忘了自己顺水推舟利用人家的事了。
“好吧,你有理,作恶多端却最幸福,佩服。”江湛懒得计较兄弟双标,只是话很酸。
“如果你过分珍爱自己的羽毛,不使它受一点损伤,那么你将失去两只翅膀,永远不再能凌空飞翔。你本来也可以幸福的。”路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真心惋惜。
哲人话是这意思吗?江湛哭笑不得。
“对了,我女儿不嫁你儿子。”江湛天马行空般提起重要话题。
就凭路盛狡诈狠辣的基因,许欧宁的智商和冷情理智,生下孩子绝对人精黑芝麻包,自己女儿会吃亏。
愣了下,路盛明白过来这是兄弟遗言,顿了下,肃然神色真诚许诺“你放心,我和欧宁会把墨墨视若亲生。也会一直照顾着明珠的。不会让她们娘两受一点委屈。”
“大恩不言谢,下辈子兄弟做牛做马报答你们夫妻。”
...
......
明晃晃灯光下,谷兰红肿比小白兔还厉害的眼睛,把助理吓了一跳。
接到内线电话,路盛依然如故大开绿灯,先接待了她。
“盛哥。”谷兰泪眼婆娑。
“怎么了?先坐。”路盛示意助理去倒茶。
手指头打结好一会,谷兰才低低吐出一句话来:“盛哥,你能借我点钱吗?”
没想到十拿九稳的投资项目会失利,更想不到父亲又再次犯了恶习。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混蛋带着去赌。抵押文件上还是自己的签名。
昨天,要不是她跑的快,就被人抓去拍裸1照了。
如今,银行的钱,高利贷的钱,要没有人肯替她还,她除了卖自己,就只能跑了。
走投无路下,顾不得几天前的难堪,谷兰只有来求路盛,帮自己求条活路。
“多少?”路盛没问缘由,只问数额。
“两千万。”谷兰口气并不重。
“怎么这么多?”路盛倒口气很惊讶。
就这两千万,都是自己压了手里包括房子项链所有东西的亏空。
恨父母拖累,谷兰几分哽咽。“除了投资失利,我爸又欠了赌债。”
自古救急不救穷。
手指在黑沉沉写字台上敲了好一会,路盛摇了摇头。
“你也该知道,江湛出了事,留下好多项目都是麻烦。眼下我所有流动资金要撑两个公司,也很难。二千万不是小数。这些年我在h市,s市,给你家三套房子,一次次给你父亲的钱,也差不多这个数了。你当初帮我妈妈捐肾,到底没捐,几千万的给,我的钱也不是打水漂来的。赌债可是无底洞!”
路盛最近也难,谷兰是知道的。
越是大公司越要门面,别看大老板们房产字画动不动就几个亿,却都是不能轻易动的。不然别人更不敢和你做生意。
只是,再难,对于路盛想凑还是凑得出的。两千万又不是两个亿,九牛一毛而已。这么说不过是婉拒而已。
想到刚才他那番给自己家已平白花了两千万的话,谷兰心忽地沉了下去,半响却依然硬着头皮红着脸低声道:“不是给,是借。”
原来,嘴巴上说借,真是习惯性的要啊!
暗笑了下,路盛反问:“有借就有还,你怎么还呢?”
怎么还,自然还没想好,谷兰咬紧了唇。
“当初,你被逼给老头子破喜,我救你,一为黑子求情,兄弟一场不得不帮。二是知道艾琳是你亲姐姐,她素来讲究仗义又疼你一定会帮你还。如今,艾琳为你和黑子不清不楚的事要离婚,谁给你作保呢?”路盛端起面前清香的绿茶,惬意喝了两口摇头:“你不如求求你姐姐吧,我实在无能为力。”
钱永远是考验情谊最好的东西。
到了此时此刻,谷兰才明白,自己当初真是自作多情想多了,路盛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点自己。
二千万而已,都不肯拿出来救自己一救,有一点男女之心也不会如此现实啊!意识到此,不由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让一个人发财容易,破产更容易。
不过利用人那不知餍足的贪婪之心而已,两笔投资轻松松就拿回自己被骗走的血汗钱。还让谷兰再次一无所有。
至于她那个爹,都不用出手,遇到个有心人就自己走进泥潭爬不出来。
坏人姻缘是要下地狱的,如今,自己只小小惩戒,真是太善良了。
路盛为自己的‘善心’感动。
当天晚上,走投无路的谷兰再次上到顶层办公室来。
她这回上来,是为告辞的。
在所有人以为路盛还是她靠山时,能跑得了之前。
路盛待她依然客气有礼,捧着醇香的咖啡,谷兰却只觉得苦不堪言。
在深的痴情都敌不过一个迟字,迟了一步就要迟过一生。
人生出场顺序真的太重要。
红着眼睛,谷兰轻声道:“是不是,如果盛哥先遇见我,就没许欧宁什么事了?我的运气总是那么糟糕。”
“不可能。”路盛觉得好笑。她这份自信,哪来得呢?
“为什么,我哪不如她?”
谷兰自认除了学历,为人处世圆滑周全样样比欧宁强,就是学历,也是家庭条件不够。
世界上的人,不管美丑贫富,在爱人眼里都没有谁不如谁。
不过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初见欧宁,她为了母亲安心养病顺利移植自己肾脏,雇舞女勾引爸爸,对小三他们以牙还牙。
在有些人眼里,这行为出格得实在歹毒不孝。她却依然故我,丝毫不在乎别人眼光,哪怕在学校被冷暴力孤立也死不悔改。
谷兰答应赌徒父亲卖身,收了人家钱又后悔,躲在对她有意思的黑子身后求庇护,要早就受不住家庭逼迫的姐姐替她还债。
得救之后,又为了自己好名声,继续纵容父亲。
以路盛他的性子,十辈子也不会欣赏喜欢谷兰这样,孝顺善良有心软的好女孩。
“禀性同则相吸,物性同则类聚,我就喜欢心狠冷酷的女孩。”路盛漫不经心给了句答案。
“征服欲吗?”谷兰知道,好多男人都更喜欢坏女孩,就为难征服。
路盛没说话,有些人说多少也不会明白。何况,他也不需要有些人明白。做个糊涂鬼才更难受。
最后分别,谷兰还是心存感激的,更多却是不甘。
起码,现在自己有学历有工作经验,只是背了也许一辈子还不清的外债,如果没有当初路盛出手相救,早就沦落成烂泥。
而不甘:“盛哥,我真喜欢你,真的爱你,一直爱你,只爱你。”谷兰哑哑的声音颤抖得如风中落叶:“不然当初不会为你挡刀......”
不,你不爱我,你只是想满足你自己自私的欲望。
心底厌恶堆积成山了,路盛觉得,今天不解决了她真是会垮塌了。
因为她想爱自己,就要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让自己错失了三年青春最美好珍贵的岁月。
真了不得的爱,还要自己感恩戴德吗?
至于她为自己受伤?
想自杀的人去撞车,车主才冤枉吧?想死的在出租屋开煤气,房东才可怜吧?
明明当时他能躲开,凭他的身手,欧宁十个也打不坏他。再说,自己愿意受伤干卿何事?
夫妻吵架,丈夫愿意妻子打自己一顿就能重归于好,有心计的小三扑过来抢着挨打,然后用这个做把柄上位,这也能叫是真心,够恶心。
不想给欧宁一点隐患,路盛攥的拳头爆了青筋,还是沉住气,脸上毫无动容之色的温声。
“谢谢,只是我真的不喜欢真善美孝顺好姑娘,毕竟,你该知道我是怎么起家的。”
真没想真是这个理由,谷兰呵呵几声,似哭似笑的脸都扭曲了。
当初,她本可以脱离好赌的父亲,离开懦弱又残忍的母亲,和姐姐一样决绝离开那个泥潭地狱似的家。
但看路盛多年照顾植物人父亲,还不是亲生的,对待抛弃他跑掉的母亲,也没露出什么不快。
想着投其所好,她才一直忍着厌恶,装孝顺着。
为什么会喜欢,为什么会不喜欢,爱情真是永远没有道理。永远不可预见,只能去遇见啊!
忽然觉得十几年空付,心灰到肩膀都无力支撑的谷兰黯然转身。
“等等。”路盛忽然喊住她。敲了敲桌面道:“江湛之前要往南非派一批人,虽然辛苦些,但不会被那些人纠缠,也不会被你父亲在拖累。”
“谢谢。”以为绝路时,有了条独木桥也是救命稻草啊!谷兰是真心感激。
“毕竟相识一场。”路盛再次挥了挥手,永别!
南非有富的地方,也有穷的地方。江湛这个工厂所在地经济中等,治安一般,信仰复杂,实在不是个适合安稳生活工作的地方。尤其对于年轻漂亮的女孩。
但谷兰没有法子,先离开这在说吧。
“去了要签十年合同,你考虑好了?”病床上,江湛问得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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