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可能是受了刺激,面无表情端起酒杯走了。
向兴端着酒杯过来,看到她亲秦烈喉结,秦烈却动都不动任人调戏,他惊呆了。
手指着他们直颤,“你俩……你俩到底搞什么呢!”
李瑞希看向秦烈,“你问他。”
秦烈拎起桌子上的钥匙,“走了。”
她背着小包跟上去,回头冲呆若木鸡的向兴唇角一弯,“我也走了。”
“哦。”向兴老觉得不对,之前俩人闹掰时气氛虽然僵,却也不会这样奇奇怪怪的,有种看电视被快进了两集的感觉,一回头,就见严蜜和梁潇潇笑得不能自已,他后知后觉,“我去,这俩人在一起了?什么时候搞上的?”
李瑞希穿着包臀裙,脚蹬高跟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秦烈余光瞄到她裙摆,心头的火莫名窜起,好不容易到了家,他打开门进去,李瑞希跟在身后,找话说:“没鞋穿我直接进来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噔响,一下下敲在人心里头,李瑞希噎了口口水,瞥见他正在脱外套,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解皮带时裤子都脱了,浑身只剩一条内裤。
虽然……但是……
尺度还是挺大,摸是都摸过了,但以前都是从部分窥见整体,这次忽然看到了整体,莫名有些不习惯,李瑞希脸烫,眼睛溜了一会,转念一想,馋了这么久哪有不看的道理?视线带着审视,掠过他修长精壮的腿,这人蜂腰猿臂,肌肉恰到好处。
他脸冷着,不耐地把衣服扔到一边,便关了卫生间门洗漱。
几分钟功夫,水停了,他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依旧没什么表情。
沉默蔓延开来,李瑞希决心打破沉默,她凑上去,抱住他,鼻腔都是肥皂水味。
“还气呢?我今天也是临时被我妈叫去的,她说今天不去的话,就让我搬回家,我要搬回家就没什么时间跟你见面了,再说我也得找机会跟相亲对象说清楚。”
她像个小动物,在他胸口蹭着。
秦烈今天着实火大,她上次相亲他一直在压着脾气,那时候他在追她,没有计较的资格,如今俩人都在一起了,她还出去相亲,他忙了一周,满脑子都是她,期待跟她见面,第一时间就过去了,谁知她电话打不通就算了,还跟上次的相亲对象吃饭聊天,穿漂亮的包臀裙,性感高跟鞋,臀部挺翘,双腿笔直,这他妈是露给谁看啊!
他托着她的臀冷笑:“这衣服不错啊。”
李瑞希一个激灵,抖了抖,“漂亮吗?”
他别过头,嗤了一声。
“那你喜欢吗?”她蹭着他,乖乖软软,“这裙子我买很久了,一直没穿,主要是我不怎么穿高跟鞋,但是今天为了勾你,我冒着感冒的风险,穿这么少,你就不打算夸奖几句?”
秦烈身子一僵,李瑞希搂着他脖子耍赖,“不许生我气!队长~~哥哥~~好哥哥~~~”
秦烈作势拉开她的胳膊,她却跟树袋熊一样,软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拽也拽不开。
“起开!别以为我这么容易放过你。”
“好哥哥,人家错了,给你打行吗?就别生气了。”她委屈兮兮地抽着鼻子,头顶传来沉沉叹息,下一秒人一转,她被秦烈翻过身,下一秒,巴掌落在她屁股上,把她疼得跳开了。
“真打啊?”
“不打没记性,”秦烈火大的很,把她抵在柜子上,危险的视线扫过她胸口,声音冷着,“真当你男人死了?背着我出去相亲?说吧,怎么罚你?”
他撑在柜子上,目光沉沉俯视着她。
李瑞希穿着高跟鞋,靠在柜门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后背一颤。
比那触感更难忽视的是他危险的注视,像在逗弄掌心不听话猎物。
呼吸似乎都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靠的太近,李瑞希喘息困难,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抵得更紧,他箍着她,手掐在她臀上,往上摩挲她的腰。
“好细的腰。”
李瑞希脸发烫,感觉被自己男朋友调戏了。“你也很细,我喜欢摸你的腰和腹肌。”
“别转移话题。”
“没转移,你想怎么惩罚我?来呗。”
秦烈把人捞起来,扔在床上,冷着脸压上去,他把她衣服扯了,拉起被子把俩人盖上,黑暗中声音带着明显不爽:“真是火大,不做点什么,今天这火根本消不了。”
李瑞希一僵,虽然她今天出门前洗了澡,但还是觉得这时候应该洗一下。
“我申请洗澡。”
“我闻到你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了。”
“……”请问他怎么知道她用什么沐浴露?
“那,要不要……”
“怕了?不是天天撩我吗?胆子多大啊,都敢跟人出去相亲。”
李瑞希察觉到危险,他不发火时随她怎么闹,只要撒撒娇耍耍赖,他一准饶过她,以至于给她一种他很好搞定的错觉,却忘了这人骨子里就带着难以驯服的野性,事情是她挑起来的,第一次看他吃醋,其实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他眼下是很难安抚好了,她当然没什么怕的,就是觉得他们的尺寸可能不配,今天估计得吃点苦头了,有点害怕。想到那些事,她咽了下口水,温热的触感落在她身上,她眯起眼,脚趾蜷缩。
第51章
被窝里俩人头发相触,温度升高,她推他:“你压到我头发了。”
秦烈让开一些,却还是圈着她,李瑞希挠他胸口。
“跟那男人说清了?”
“说清了。”
“你也觉得他很好?”
“没你好,你最好了。”保命要紧,她又不傻。
秦烈的怒火被压了一些,牙齿咬得她身上疼,但她莫名觉得安心,她其实很吃这一套,原本就是她先挑起的关系,哪怕后来是他倒追,轻易答应他在一起,也怕他不够重视。
她迎上去,“队长,心情好点没?要是还不好,我再哄哄你?”
“不用,做就行了。”
“哦。”
胸口冰凉,热焰很快覆盖,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摸到他又硬又密的头发,他惯常最会灭火,从来再大的火都不怕,眼下他这个纵火犯却让她置身于这片火海,火焰灼热,却置她于不顾。
光亮从客厅透进来,秦烈俯视她迷离的,沾着雾气的眼,长长叹息:
“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
“啊?可能你上辈子负了我,这辈子不得不还债。”
屁股又是一疼,被他打了一下,秦烈嗤了一声:“我负你?你少给我戴几顶绿帽子就行。”
李瑞希挑眉,“少给你戴几顶有奖励吗?”
李瑞希明显感觉到他一僵,下一秒头顶传来他冷冷一笑:“真是欠收拾了,还刺激我。”
她忍笑,莫名想看他情绪脱轨,“那你今天在酒吧里跟苏青聊什么了?”
“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她笑的那么开心?”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醋了?”
李瑞希没好气地推他,不让他靠近,“废话,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有没有那种喷雾,喷了以后会对所有雌性生物过敏的?”
秦烈搂着她的腰,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声音低哑:“管我倒是严。”
“不行?”
“我敢说不行?就你这无赖样,我真是欠你的。”说着倒是笑了,李瑞希奖励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温度升高,他扒了她衣服,李瑞希身上一凉,被他压着倒没觉得冷,只是颤得厉害。
她像颗水波飘摇的水草,哪哪都晃得厉害,急需有人给她安定,给她圆满。
他捏着她脚踝弯曲,关键时刻,客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秦烈立刻跳起来,被子罩在她头上,不让她冻着,人却已经跑到客厅。
“队长,突发大火,需要支援,你装备我带上了,我们去你家小区门口接你,还有3分钟到,你准备一下。”
秦烈沉声:“好,我这就下去!”
李瑞希知道他要走,人躺在那有点懵。
下一秒被子被拉开,微弱的光亮传来,一个吻落在她唇上。
“有酒店突发大火,我得走一趟,你别多想,回来继续。”
李瑞希恼着推他,“不用继续了,你快走吧!”
他趴在她身上闻了一口,“等我回来。”
要走,人却被一把拉了回来,四目相对,李瑞希望向他漆黑的眼,唇角弯弯:“队长,别的都无所谓,只要你平安就行。”
从前她对生活有很多期待,希望未来精彩一点,有趣一点,丰富一点,然而和他在一起后,她所有的奢望也不过化为一句卑微的平安。
她真的很乖,让他有被填满的感觉,情绪总是欢愉。
秦烈像是用尽全力,狠狠抱她。“等老子回来干你。”
“……”滚!!!!!
砰地关门声切断了她的思绪,李瑞希囧囧地把头蒙到被子里,忍不住想笑,做一半男朋友忽然跑了是种什么经验?她想她可以去回答这个问题了,伸直被他弯起来的腿,话说他刚才那样是不是想给她……她应该没意会错吧?好羞好囧!!她是不是要提前做点准备,以备下次有个美好的体验?
慢悠悠拉好内裤,脸微红,再穿好内衣,第一次躺在他被子里,闻着被子里他的味道,她忍不住偷笑,想到火灾,又猛地跳起来,穿好衣服回了自己那边。
酒店的火灾肯定闹得很大,她担心他的安全,开机后本地新闻跳出提醒,首图就是这次火灾。
是本地的一家情侣主题酒店着火,从照片上看,烟炎张天,火光点亮了天际,衬得这黑沉的夜更为触目惊心。
火比想象中更大,她默默为消防员祈祷。
秦烈到现场时,冷眼看向那张狂的火,酒店是高层,这次着火偏偏是从11楼开始烧的,救人和灭火都十分困难,更严峻的是,酒店下面的的足疗店也烧了起来,火窜起的速度更快。
“从哪先烧起来的?”
酒店经理哭丧着脸,“应该是11楼,我们听到有人吵架,我打电话询问了一下他们需不需要帮助,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们酒店用的是地毯,情侣酒店的装饰品多,很多房间都是大片的窗帘窗纱,完了,这下真完了……”
“三队疏散人群,务必保证人员安全。”
秦烈冷着脸看向经理,“知不知道店里还有多少人?”
“我们打过电话,但有的房间没人接,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这慌慌张张的,我们既要灭火也要组织逃生,做不到那么细致,这里有初步的名单。”
酒店着火,组织逃生难度很大,秦烈看过经理手里的统计表,朝队员部署工作。
“务必疏散人群,保证人员安全,尽量减少伤亡。”
“是,队长!”
尽量减少而已,这样的大火按照以往经验,总会死伤惨重,更何况着火地点是情侣酒店,酒店下方正好是一家足疗店,像酒店和足疗店这样的场合,经常会弄虚作假,以求消防验收及格,秦烈看着漫天火光,只希望这两家店消防设施都是实打实过关的,否则……
云梯已经架起来,水带准备妥当,现场开始救火,来支援的消防员都在路上,救护车齐齐停在门口,跟秦烈熟悉的记者冲上来,“秦队长,据您看这火……”
“滚开!”他拎着面罩,沉着脸把人推开。
实习记者气道:“师父,他怎么能这样呢?我们也是好心报道,他居然推你!”
那记者也不气,瞪了自己徒弟一眼,看着戴上面罩逆光而行的男人,道:“他推我我也不气,你不了解他,他性子就这样,说话冲了点,但这是个不怕死的,有他在,我觉得安心。”
徒弟是新来的,年轻气盛,“我们也是好心报道,大半夜的,谁愿意出来加班啊。”
“得了!你少说两句,你只是加班而已,他们是拿命在拼!过来,别妨碍他们,我来采访酒店的人……”
店里的住户都在消防员的组织下撤离,因为是情侣酒店,大部分住户都是年轻人,这算不幸中的万幸,所有人听从指使往外撤,每个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恐惧难忍。秦烈背着氧气瓶,按照事先说的,给下面人打手势,几人一间间查看,其他人配合灭火,为他们铺路,酒店烧的厉害,从屋顶到墙,屋内烧的尤为厉害,因为是主题酒店,每间房型装修不一样,大量的窗帘帷幔、被子地毯,搜救极为困难。
温度升到,所有人都感到不适,江闯朝秦烈身上喷了点水,秦烈点头,做了个手势,他们进了浴室,有个年轻女人倒在里面。
江闯几人把人抬出去。
秦烈继续往前搜救,走到消防通道前一间时,看到一个男人拿着照片边走边烧,他浑浑噩噩,听不到任何话,像看不到周围来往逃生的人。
秦烈一把拉住他,男人看了他一眼,又哭又笑:“我要祭奠我们死去的爱情,她都不要我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要死在这里。”
秦烈黑着脸,掐着他的胳膊把他推给小潘,那男人不配合,扭着要冲进火海。
秦烈一脚踹过去,男人摔倒,被小潘几人拉了出去。
忽然,有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冲过来,秦烈给范立新使了个眼色,范立新带着人从消防通道走,到门口找酒店经理要了件外套给她。
女人浑身湿透,被火烤得皮肤发黑,头发上还有没干的泡沫,人也冷得哆嗦。
“谢谢。”
范立新拍拍她,把人交给酒店的人,又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