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却微微皱起眉,发现铜像中有浓郁的死气。
庙不大,勇利和安杰没用多久就把这里看得差不多了,直到离开那里,两人同时松了口气,互看一眼,神色凝重。
安杰小声说道:“我好像听到铜像里有动静,仿佛里面有活物。”
勇利点头:“我也看到里面有浓郁的死气。”
“那东西会不会和关键物有关系?”
勇利沉吟片刻,也不能确定,安杰也犹豫不定。
在死亡空间里的第一要素就要谨慎,如果他们对那铜像动了手,却最终没有找到关键物,指不定就要被其中的死气反扑,然后死得凄惨无比。
之后勇利和派吞、亚历山大也商量了这件事,四个人都不能下定决心,只说明日再探查一番别的地方,谁知到了晚上就出事。
原本勇利和安杰都要睡了,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本来在空间里的晚上,大家都是自己睡觉,祈祷着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没有余裕管别人的事,但安杰却听出是派吞在和别人争执。
这哪里还睡得下去?两人翻身而起,开了门就见派吞正以一敌二和另外两个求生者打架,亚历山大则拿着一个冒死气的破损金质婴童摆件,脸色阴沉。
这场景看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杰“卧槽”一声,正要上前帮派吞的忙,就看到勇利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匕首,刷得一下就冲了出去,直接拿匕首在其中一人身上抹了一下,刀刃就见了血。
这时候他也不讲究软妹人设了,勇利一把抓过亚历山大手里的摆件,拿刀刃在上面比划着。
他冷冷看着其他人,慢条斯理的问道:“喂,你说我把你的血抹在这上面,会有什么结果?”
血是个充满神秘因素的玩意,若是抹那摆件上,且不说到底会如何,反正就让人特别不安,于是正和派吞互殴的那人立刻停手了。
娜娜子小姐一举hold住全场。
安杰转过头,发现安迪也开了门偷偷看着这边,见安杰看过去,他恶毒的笑笑,轻轻关上了门。
安杰当即心里发誓,现在这事要和那个阴搓搓的安迪没关系,他就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给勇利当球踢!
而勇利眼力比安杰更好,他发现安迪身上也出现了那种灰色的浑浊气息,但还很微弱,说起来芬妮身上的气息最开始也差不多是这样,是在……死了人以后才变浓郁的!
他低垂着眼眸,见那两个意图害人的家伙被震慑住了,只冷冷说道:“滚回去。”
那两人看到这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小妹子,也不敢赌,其中一人说道:“你、你把黄金婴儿还给我们!”
安杰当即呸他们:“还给你们好让你们继续放我们屋门口吗?想得美!”
勇利看他们那做了恶也不怕事的样子,心说也是,毕竟在空间里是不能直接杀人的,他们也是有恃无恐。
他眯起眼睛,让安杰、派吞他们拦着这两个人,自己拿着摆件下了楼,过了一阵又上来。
“我把东西藏起来了,行了,都去睡吧。”
说完,他将安杰拉进屋里,而派吞冰冷的看那两个人一眼,也和亚历山大进了屋子,徒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觊。
其中愤愤说道:“嘿!那日本娘们不是新人,她装样骗人呢,劳资们之前都被骗了。”
另一个拉了他一下:“行了,别说了,我之前就说别做这种事情,就算他们死了,不把人杀到只剩一个,你也还得老老实实找出口和关键物,何必做这坏人?而且现在看来,那小娘皮怕是那几人里做主的,你还是别招惹她了。”
“我那还不是怕他们把我们害了么,芬妮什么样你也看到了,原本看安迪的反应,我还以为是朱长寿害死的芬妮,现在看来那小娘皮才阴着呢,劳资要是今晚出了事,做鬼第一个报复的就是她!”
“行了,走了!”另一人听得皱眉,他一直不觉得那个芬妮多值得信任,那个安迪也古怪得很,反正这死亡空间里没有可信的人。
这时走廊的温度开始下降,他打了个寒颤,硬是把同伴拉走了。
过了一阵,安迪打开门走了出来,他阴毒的看着安杰和勇利的房间,哼哼笑了起来,露出带血的牙齿,转身走入黑雾之中,下楼去寻那金质摆件,谁知人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砰地一下打晕。
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的派吞抹了把汗,转头对安杰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小子果然不对劲。”
安杰则和亚历山大联手把安迪拖入他的房间里,而勇利从裙子底下把摆件掏出来放安迪床底,大家把门关上,齐活。
他们不能直接杀人,只有这样处理了。
派吞呼了口气:“可算能睡觉了。”
要不是在空间里晚上不睡更容易出事,他还真想今晚就和安杰轮流守夜了,这在死亡空间里的日子又要防怪物,又要防同类,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哦。
勇利则觉得自己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这都是生活所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在从裙底掏出那个摆件的那一刻,勇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节操)碎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后来顶级求生者流传着一句话:不要去探究胜生勇利裙子底下藏着什么,除非你的名字叫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总之,当维克托在纠结爱靠不靠谱的时候,勇利正(因生活所迫)拿着匕首对别人各种威胁,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日本软妹其实刚猛得一批”。】
第30章成长体(十一)毫不犹豫の娜娜子酱
维克托虽然还在少儿组混着,但平时也会参加一下他这个年龄阶段的比赛,按雅科夫的说法就是适应比赛氛围。
而且这小子人来疯,越是比赛时状态越好,时不时就能在赛场上做出突破,带他去比赛也是一种不错的训练方法。
所以维克托是有练节目的,但遗憾的是,自完成曲目选择、开始编舞并练习后,雅科夫总是对维克托的表现不够满意。
不是说这小子的表现不好,作为一个11岁就可以跳出好几个三周跳的小孩,维克托的技术没问题,虽然他的3lo有点错刃的毛病,让雅科夫也拿着他头疼,并因此理解了那位为了给徒弟改F跳错刃毛病而总是充满暴躁的师妹,而且他的步法旋转总是评不上3级,但相对于同龄人,维克托已经很出色了。
“体力也需要磨练,一旦要他提高滑速,加多点衔接,后半段就会体力不足,要补的课堆积如山啊……”
雅科夫心里很清楚维克托最大的问题在哪里——现在的维克托只有技术,而没有合格的表演,不是说维克托的表现力天赋差,他作为花滑运动员的各项资质均为顶尖,但维恰他……习惯性的封闭自己的心扉。
他没有将自己的心投入,而是选择用演技来展现自己的曲目,这没什么,不过就是体验派和方法派的区别而已,花滑选手们也不是都使用一种表现方式的,只要演技够精湛就可以了,但维克托明显还嫩着呢。
为了这件事,维克托今年挑的两支曲子也相对活泼,适合这个年纪的小孩,维克托果然将之表演得不错,但这小子有野心,他肯定不甘心一直困于一种风格里,但一旦要使用不同风格的曲目,他能演绎好那些也许和自己的情绪相差许多的节目吗?
雅科夫叹气:“唉,真是恨不得给他请个奥斯卡影帝来告诉他怎么演戏。”
等维克托滑完节目下来,雅科夫就提溜着臭小子去办公室,叮嘱他把作业写完再走,不然老师总是打电话朝自己告状说他作业没写完是怎么回事?
真是收点当教练的钱,操着老父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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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迪死了。
根据空间规则,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死者知道自己是被谁所杀,自然可化为厉鬼去索命,但勇利屁事没有,其他人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可见那安迪死得时候也是个糊涂鬼。
安杰原本还可以说勇利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孩,但架不住昨晚两人才一起把别人坑死,这下谁也别说谁了,大家都是共犯。
摇滚boy心里有点罪恶感,早饭就难免少吃了点,勇利却还是胃口极佳,和头小猪一样,呼噜噜就下去一大碗虾面(汤都喝干净了……)、一碗搭冈饭、几串沙爹,这会儿又去找npc添饭。
安杰觉得勇利还挺心大的,而且这小孩说是有哮喘还得过白血病,但八成肠胃不错,不然没法这么吃。
“不是说练花滑的吗?怎么这么能吃?”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旁边派吞就拍拍他的肩膀。
“就是因为在外面必须要控制食欲,所以在空间里他才放飞自我了吧?”
安杰恍然大悟,对哦,他们用的是义体,虽然义体受伤,也会致使本体出现不良反应,但就算义体吃再多,本体的身体也是不会胖的,虽然原理不太好说,但勇利要借着这个放纵食欲,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不过勇利作为搭档的确靠谱,胆大心细下手果断,比成年人还靠谱,言行间很有点老首领的范儿,作为求生者的素质真心是好。
也不知道这一场结束后勇利还愿不愿意继续和他搭档过空间,唉,要是之前没把他得罪得那么狠就好了。
而那两个将婴儿摆件放他们门口的人在知道安迪死了的消息后,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所有人都一边警惕着别人,一边吃完早饭,继续去外边寻找离开的方法。
派吞做出了判断:“我们已经成为所有人注意的对象了,要加快进度,这里没什么好人,再不早点离开,今晚我们会很危险的。”
毕竟他们已经展示了做掉别人的战斗力,别人肯定认定他们是危险份子,只要有机会就肯定想要做掉他们。
根据已知情报,现在最有可能存在关键物的地方就是那个大师的庙宇了,但是他们还不能确定地方。
“要不还是去掏了那尊铜像吧?赌一赌摩托变路虎啊!”安杰举手发表建议。
勇利在旁边习惯性的怼了一句:“小赌妻离子散,大赌家破人亡。”
安杰想揍这个老怼自己的小子,但又打不过,遂蹲一边臭着个脸,而派吞哈哈一笑,表示他们现在也没得选,要不就去掏一掏铜像呗?勇利也说了在那里面有东西。
这下大家都看向了勇利,勇利一愣,他的确是在进入这一场后就表现得比以前的场次强势一些,毕竟大家都是过第五场的人,资历差不多,实力差不多,但他之前从来没有做过决策者,只除了和安德烈来到俄罗斯这一件事是自己做的决定。
在长谷津时他是个孩子,只要听父母长辈的话就好,到俄罗斯后他跟着组织的前辈们,是要听话的后辈,他没有自己为一件干系很大的事情做过决定,而现在别人在向他征询建议,他还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建议会很被重视甚至成为这场讨论的最终结果,而结果将决定他们一群人的生死。
好奇怪的感觉,如果是以前的勇利面对这个场景时,他说不定已经惊慌失措了,毕竟决定还牵扯着其他人的命,7岁的小朋友哪儿担得起这个?
但大概是独自在大鹅求生几个月,让小朋友在心理素质方面有了极大的进步,这会儿他居然没慌,甚至让勇利自己都在心里为此感到惊讶了。
他眨巴眼,就真的认真思考起来,然后得出了三个小伙伴不同的回答。
勇利很坚定地这么说道:“铜像不能掏,我们不能动那玩意!”
死气越重的地方,就越容易导致人的死亡,哪怕是在【异人屋】那一场有夜晚行动,那也是勇利确定了晚上死气会溢散开来,出门也未必会死,反正他不管那铜像里是不是有活物,他只知道自己不想作死,何况还是没有保障的作死,一旦失败他们所有人都要栽进去,这事勇利不干。
安杰问道:“不掏铜像我们掏什么?现在唯一有指望找关键物的就那个铜像了,其他地方我们也不是没找过,你也看到了,没希望的。”
派吞则挠头:“其实吧,我记得有些关键物最开始几天不会出现的,总是要死起码一半人,然后关键物才会出现,或许我们还需要等一两天?”
他本来也不是一定急着今天就走的,如果不是昨晚他们把人搞死的动静大了点,导致今天可能会被别人针对的话,这位仁兄其实和勇利一样,都是深谙苟字精髓的人,指不定就让他苟到最后了呢。
亚历山大不说话,四个人里就他一个萌新,而且在经过和勇利的交谈后,这哥们似乎很自然的默认自己一切听勇利的,很有做人马仔的精神。
于是话题又落到勇利头上,小朋友发表了他的观点——他其实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芬妮,因为她身上的灰气,接下来他注意安迪,还有那个庙里的老头子,都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灰气,而且那灰气似乎在死了人后会得到壮大,反正就是不对劲啦。
派吞听完,看了下勇利,沉默一阵,拍板:“那我们不掏铜像,先掏那个老头子!”
灰气不是死气,掏一下又不会要人命,既然如此,他们不如先掏了那个老头子,如果老头体内没有关键物,他们再掏那个明显危险性更高的铜像。
他说完自己的想法,然后现场陷入了沉默。
安杰和亚历山大面面相觊,用眼神互相发出疑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是不是有个看起来英俊阳光的青年,对着一个穿着jk制服一看就特别娇弱美丽的少女说“来我们把那个老头子的身体挖开看看他体内的灰气到底是不是关键物”这种恐怖的话?
是的,没错,派吞的确是这个意思,他们都没听错也没理解错。
安杰手抖了抖,他也是过第五场的人了,自认在前四场里涨了不少见识,也知道关键物这玩意真是不拘形态,什么模样的关键物都有,但是……
亚历山大咽了下口水,他也是一边给酒吧看场子一边跳钢管舞、脱衣舞的社会底层艰难挣扎的人,群架也经常打,见识过不少心狠手辣的主儿,但是……
像娜娜子这样外表白瘦秀幼的妹子在空间里有那些表现已经很惊人了,而派吞这个阳光好青年居然给出这么惊悚的主意,也是真让人适应不良。
而且他们看出派吞说这话明显是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不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只让人想吐糟这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受了啥刺激,咋就如此明显的长得有点歪呢?
然后勇利点头:“我觉得不错,就这么办吧。”
娜娜子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这小朋友是不是也有哪里不对?
#阿纳托利曾对勇利说过:没事,为保护己方利益与己方人员生命去要那些怪物的命,完全是不需要愧疚的,该狠就狠,这年头做人不狠安全不稳。#
#朱玲曾对勇利说过:你进了空间也用不着怕,那些怪物也不是无敌的,也许有的怪物就是我们需要的关键物呢,这时候你把他们当菜一样剁了就好。#
#↑喏,就是这两个罪魁祸首给小孩灌输的不良三观……#
其实派吞此时提出的方法明显是超出常规的,因为按照他的说法,一般大家都是在空间里苟几天,等死的人够了,关键物和出口会渐渐显出来,到最后才能险之又险的拿到关键物和找到出口,一个个拼死拼活的挣条命出来。
gu903();像勇利这种靠着空间内npc指点找到出口,然后大家又准备去掏个大活人的……那都不是常规操作,很明显不论是派吞还是勇利,他们的下限都比安杰和亚历山大这两正常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