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世子他追过来了》TXT全集下载_5(2 / 2)

gu903();他这个天杀的王八蛋,究竟对那么爱他的程茵做了什么!

他从来不懂程茵的心,从来不知道她盼着自己哪怕对她说上一句暖心的话。

郑寒问仰天大笑,笑自己蠢,笑自己实际上是配不上程茵的。

他总以为,他对程茵仅是喜欢,殊不知,程茵不知何时成了他的心头热血,掌中脉络,若没了程茵,他会死。

郑寒问绝望仰头,紧闭双眼,多日未曾打理的胡茬在下巴处蔓延开来。

***

严路回来的时候素莲早就离开,只留郑寒问失魂落魄的歪在榻上,像一滩烂泥,手里还死死的攥着那颗珠子。

严路神色凝重,走上前来,低声将他在府衙的所见所闻仔细学给郑寒问,郑寒问原本死鱼一样无精打采的双目渐渐恢复神色,随即坐起身来,眼中透了杀意。

“让她来。”郑寒问神色在这一瞬恢复如常。

严路应下:“是。”

作者:啊啊啊啊啊啊,需要交代的东西太多了,我也恨不得马上重生啊,不过恶人也不能不曝光不是~所以开虐小郑了!

第十四章

玉筝来府上时候刻意打扮了一番,身着凤仙粉色罗裙,脚踏月白色绒面绣花鞋,身上扑了两层香粉,远远见着像是一朵娇俏的花儿,夹带着幽幽香气姗姗而至。

才行近了正堂,便被里面景象吓了一跳,原本大气素净的正堂从梁上布置了白绫垂顺而下,堂中立着一牌位,上面刻着程茵的名字。

目光下移,郑寒问正背对着她跪坐在蒲团之上,手边松散的放了厚厚一叠纸钱,玉筝微微侧头,便见着他面前的火盆烧得正旺,里面的纸钱入火便成灰烬,郑寒问添的很勤快。

虽然听说程茵的尸身被程家拉走了,这里不过是立了个空牌位,可毕竟心中有愧,现下仅仅是看见程茵的名字也让她心里发怵。

风从身后微微略过,卷着一阵呛鼻的烟灰味儿传来,玉筝取了帕子堵了口鼻,还是忍不住呛咳了两声。

郑寒问闻声不动,只像方才那样有条不紊的将纸钱一打打扔进火盆中,最后眼见着手中最后几张灰飞烟灭,这才起身,一转身便见着一身粉嫩的玉筝。

郑寒问心头一寒。

郑寒问虽是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可身上酒气未曾散去,下巴上的胡茬也未曾清理,多日日夜颠倒的生活让他眼下一片乌色,额头上还有被程家姐弟打的伤,连带着脸上的多处淤青尚未散去,这样的郑寒问展现在玉筝面前更是让她意外。

“表哥,”玉筝捏了嗓子甜甜的唤了一声,随即朝他行近了两步,“你怎的变得这样憔悴。”

郑寒问的眼眸镀上了一层灰,没有情感,没有温度,没有过往的神采和意气风发。

他上下打量玉筝,随即冷笑一声:“穿的这样娇艳,可是有什么喜事?”

玉筝忙低头看去,不过是着了往日的粉,此时此景怕是正触怒了他。

尽管如此,玉筝并不惶恐,被认为是有意为之也好,不懂礼数也罢,此时此刻,她认为自己是赢家。

“静娆死的那天晚上,你不在侯府,你去哪儿了?”郑寒问问道,眼下斯人已逝,他叫回了她的本名。

这并非是一桩复杂的人命案,不过几日的功夫便查得有些眉目,严路去打听,得知了一些线索,再到了郑寒问耳朵里,便全然明了。

“谁说我不在侯府,”玉筝出奇的冷静,她早就料到会有被郑寒问质问的一天,所以提前演练了多次,“表哥,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郑寒问大步上前,一把用力抓起玉筝的右手手腕,迫使她右手虎口朝上,明晃晃的露出一颗黄豆大的黑痣来。

“群芳楼的看门小厮说,那日去的不止程茵和素莲,还有一位公子,这位公子是常客,右手虎口处有一明显的黑痣,严路拿了你的画像让他去认,他一眼便认出是你!”郑寒问捏住玉筝手腕的手上加力,玉筝的手被捏的红涨起来,见他手中力道只增不减,玉筝吃痛,低呼起来,试图将手腕从他手中抽离。

郑寒问丝毫不肯手下留情,只等着她说实话。

玉筝另一只试图去掰开,一边用力一边争辩道:“那又如何,难道我不能去看我姐姐吗?”

挣扎间,玉筝身上的香气动荡飘散,让郑寒问一阵厌恶,随之用力甩开她,冷眼相待:“正因为你们是姐妹,当初我才没有怀疑你,你却利用了这一点,混淆视听,在事情尚未查清的时候将所有罪名都推到程茵身上!”

想到程茵那日被凭白冤枉,他便难以释怀,他当时不过对此事有迟疑,殊不知程茵只要一句肯定即可,可就是这句话他吝啬的没有说出口,往后也都没有机会了。

“表哥,我看你是因为程茵的突然离世而神志不清了吧,”玉筝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不慌不忙甚至言辞间带着一些挑衅,“想将一切都怪罪在我的头上?证据呢,说我杀了姐姐,拿出证据来!”

“你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一件事,”郑寒问一顿,“那日你穿着去群芳楼的那身男衫袖口处沾染了残毒,你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吧,我已经命人从你房间取出,怎么,你不曾留意你丢了东西?”

闻言玉筝的目光一深,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仔细回忆当天场景,分明已经反复检查了……

尚未觉得哪里出了纰漏,只见郑寒问一声冷笑,不过微微一诈,她便这样心虚,原来自己不是猜想,玉筝才是最歹毒的那个。

见郑寒问的笑,玉筝方才意识到中计,脑中慌乱不堪,可怕着怕着便又突然不怕了。

玉筝平复心绪,异常冷静,站的笔直突然道:“我早就知道瞒不住,官府也不是吃素的,再说我也没用什么高明的手段,被人查出不过是今日明日的事罢了。”

没想到她这么痛快便认了,还一脸坦然,这种心肠,连郑寒问都觉得背脊一冷:“你,为什么杀静娆,你可知你得已活命进侯府,全是因为我受了你姐姐的托付?”

“是又如何,不过都是假慈悲而已,同为赵家女儿,她深养闺阁,我却只能流落在外,父亲高官厚禄却对我不管不问,只拿些碎银子来打发我,”提到过往,玉筝眼中蓄泪,却倔强的微微仰头,“这个所谓的姐姐,每年穿着绫罗绸缎,身戴价格不菲的首饰来看我,她是来看我还是来炫耀?都是父亲的女儿我却什么都没有!”

说到此,玉筝突然发狂嘶吼,眼中皆是这么多年的不甘和苦楚。

发泄过后她又如同疯癫,收拢了一身的怒气神态又恢复如常:“好在老天开眼,他们从前什么都有,如今也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语气很欢快,像在诉说着一件喜事。

这般癫狂,让郑寒问开了眼界,郑寒问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真是疯了,你为何要嫁祸程茵!”

提到程茵,玉筝眼波流转,指着郑寒问道:“那都是因为你啊,赵静娆让你照顾我,可是你却娶了别人,你只知程茵爱你,你却无视我对你的心思,老夫人几次三番暗示你将我收了,可你却无动于衷,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程茵!”

郑寒问听得她这一番言辞只觉得头脑发炸气血汹涌,余光瞥见堂上悬挂的宝剑,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严路。”郑寒问觉得心力交瘁,朝后退了两步,双目通红,血丝满布。

严路一直候在堂外侧房,事情前因后果听了个一清二楚,闻见郑寒问唤他,忙不迭的跑出来。

“将赵玉筝带去府衙投案。”郑寒问指着玉筝,不愿再抬头看她一眼。

“慢着,”严路刚要上前,却被玉筝大声喝住,玉筝目光从严路身上移到郑寒问脸上,“郑世子,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本姓赵,到了府衙,我自会将所有事都招认,包括你们瞒天过海收留我一个朝廷罪臣的女儿,这可是欺君之罪,别说你们安北侯府,就连你在宫里那个锦衣玉食的姐姐也难逃罪责,即便我死了,拉你们全家垫背也不亏!”

郑寒问连日来的昼夜醉酒,加上身上伤势,还有上心过度,本就虚弱,又被玉筝这样一激,顿时觉得五脏六腑气血翻腾,一股热流从腹内冲出,郑寒问身躯一震,咬牙紧闭口唇,忍无可忍,大步一迈,行至一侧抽/出宝剑,朝玉筝劈去。

奈何肝火大动,方才强忍的血再也抑制不住,从喉咙口喷出,血溅三尺,在眼前飞起一阵血雾。

严路忙上前扶抱住郑寒问,郑寒问伤在内里,眼下连剑都握不住。

玉筝又是冷笑一声,丝毫不慌:“啧啧,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你太小瞧我了,就算今日我没了命,明日一样有人将我的身世捅出来,仅凭单打独斗我可活不到现在。”

“郑寒问,”玉筝笑的得意又狰狞,如同地狱修罗,“你可想清楚了,是保我,还是送出全家人的性命?若是想杀我,我随时恭候!”

说罢,玉筝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忘了告诉你,我想做你的世子妃,这样,咱们的性命就永远栓在一起了,我自然不会再害你了。”

郑寒问又是一口血涌了出来,耳鸣阵阵,连严路在一旁焦急的叫喊声都听不真切,只闻到满身的血腥气,眼前忽然布了一片黑,随即他整个人也昏了过去。

***

不知从哪里隐约飘来了丁香花的香气,捎带着雨后泥土的芳香,几只鸟雀叽叽喳喳吵嚷个不停,而后有幽幽人声传来,由模糊到清晰。

程茵觉得眼皮沉重,像是被人灌了铅坠子,怎么睁都睁不开,鸟语花香都这般清楚明晰,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程茵心想,大概自己真的死了吧,这会儿呼吸顺畅,身子又觉得轻飘飘的,定然是已经化作了魂魄。

“夫人,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都已经三天了,再这样下去,人可就完了!”

程茵听这声音耳熟,分明是素莲带了哭腔。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茵茵若是再不吃东西,怕是要饿坏的,你就应允了她,去郑府提亲吧!”

这是程茵母亲钱茹的声音,口口声声都透着哀求。

“夫人啊,你当我舍得茵茵,只是郑世子她对咱们茵茵无意,去了也是白去!”程文身为一个父亲,遇上这种事情也是无招。

听到父亲母亲的声音,混沌之中的程茵忍不住鼻子一酸,还好,死了还能听到父亲母亲说话,也算圆满,不过,怎么有些不对?

他们的说辞这般熟悉,仿佛是从前听过?

程茵用力将眼皮抬开,竹青色的帷幔映

入眼中,她犹记得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从前在闺房中常设此色,后来嫁了人,因郑寒问不喜,也便再没用过。

程茵的肚子咕噜叫了两声,这声音此时此刻听起来尤为滑稽,程茵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却是有气无力。

强撑着起身,惊觉自己皮肉真实,并不同她所想的那样虚幻,程茵一时之间懵住了,环望四周,这不就是她的闺房,侧头向窗外望去,那一人多高的丁香花团锦簇,开得正盛。

“这不是梦……”程茵自言自语道,再回想方才听到的父母亲的对话……

原来是她重生回了未嫁那一年。

第十五章

程茵这时候才及笄不久,整颗心都拴在郑寒问身上,整日厚着脸皮求了父亲去提亲,程文也是要脸面的人,心想着总不能一个姑娘家赶着别人,多少要顾念些矜持,奈何实再拧不过程茵每日作闹,还真的安排媒人去侯府提了一次,可郑寒问那边只说“尚无作为,暂不成家”便将亲事给挡了回来。

这样被人回绝程茵都还不死心,觉得他胸怀大志,又闹着绝食,逼着父亲求到了皇上那边。

最终算是如愿了……

程茵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想不通自己那时为何那么愚蠢,蠢的后来伤痕累累还搭上了性命。

好在老天开眼,让她重新回来了,可是却重生在闹绝食的时候,看来,该丢的人已经丢出去了,不过毕竟还没去皇上那里求赐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程茵起身下地,才坐起来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又仰倒了下来,长袖一甩,勾掉了矮几上的烛台,烛台滚落在地,发出响动,惊动了门外的人。

程风与钱茹忙推门进来,身后还跟了素莲,正捧着一碗清粥。

钱茹一见女儿虚弱成这副模样便落了泪,忙坐到床榻边拉起程茵软若无骨的手来劝慰:“茵茵,你好歹吃些东西,只要你吃了,爹和娘什么都答应你,我这就让你爹进宫去求皇上!”

说罢,钱茹目光投向程文,带着几分期许,眼下钱茹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总不能见着女儿活活饿死。

程文负手而立,眉头拧的扯不开,原本还僵持着一些文人的气节,可一见程茵脸色苍白口唇无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程茵的性子他了解,自小倔强,若不依她,她真的能做出来绝食而亡的事。

程文用力绷直的肩脊渐渐松懈下来,本就精瘦的身材眼下显得更单薄了。

“茵茵,”程文将腰弯下,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还带着乞求,“听话,先吃些东西,爹什么都答应你,明日一早爹就进宫去求皇上,咱们程家三代为官,想必皇上会给程家几分颜面的。”

程茵听着父亲与母亲的话,顿时觉得心中大为惭愧,从前听这番话的时候只觉得欢天喜地,而今再听便觉的心酸加无地自容。

自己从前真是猪油蒙心,不知好歹,往后的人生,才是对她的惩罚。

程茵的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顺着太阳穴一路流淌至耳畔。

“爹,娘,”程茵三天水米未进,忽一开口声音嘶哑干涸,如久旱的苍田,“扶我起来,我想吃东西。”

闻言,钱茹和程文脸上稍露轻松的神色,忙殷勤将程茵扶起来。

钱茹挪动了位置,坐到程茵身后,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程文从素莲手中接过粥碗,用羹匙舀了一匙,近口边轻轻吹过,确认不烫了才递到程茵口中。

不过是清淡无味的白粥,饿了整整三天的程茵吃起来却如同山珍海味,嚼都没嚼直接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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