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世子他追过来了》TXT全集下载_7(1 / 2)

江依秋下意识的想要去夺,奈何纸已经牢牢攥在了程茵手中。

程茵抬眉扫了江依秋一眼笑道:“单单只写这个字,里面可有什么玄机?”

“哪有什么玄机,”江依秋心虚微微低头,眼角眉梢隐约透出了水粉色,“随便写着玩的!”

程茵将藤纸捏在手中晃了晃,调皮笑道:“我看不尽然,既然随便写的,你怎么还害羞了?”

“胡说八道,我才没害羞。”江依秋声带诡辩,脸色红涨起来。

“让我猜猜,”程茵仔细端详纸上的字,“这个海字,定然是哪位佳公子的名讳,京城中名字中带“海”字的小郎君我还真认识一个……”

程茵侧目打量江依秋的神态,只见她强忍着笑意,手指用力捏在一起,脸红得越发厉害。

见她如此,程茵心里便有了几分思量,试探的问道:“该不会是,礼部侍郎周大人家的公子周海逸吧?”

江依秋轻咬下唇默不作声,在程茵看来这分明是默认了。

“真的!”程茵惊喜道。

“你小声点!”江依秋心虚低吼道。

程茵抿嘴一笑,转念却含了疑问,前世江依秋嫁的并非是周海逸,也不曾知道她存过这份儿心思,如今重生,倒连带着多出了几分惊喜。

“说到周公子,倒真的不错,一表人才,人又温和,学识也好,我父亲与周大人同在礼部,周大人很是满意,对周公子也是赞不绝口,常说周公子往后定会前程似锦呢。”

程茵记得,前世周海逸最终高中状元,风光一时,唯独婚事上不曾听闻与哪家小姐结了连理。

“这样的人,以我的家世容貌,定是不敢高攀的,只能每日写写他的名字,以做慰藉。”江依秋的甜笑渐渐冷却下来。

程茵默然,江依秋性子温柔,知书达理,家世并不差,好端端的一个大家闺秀不知有多少世家公子追捧,可到了自己心上人面前,便会觉得自己处处皆不可。

“过两日是州府缘卖,周公子的东西也定会出现在场,你要不要去看看?”程茵话峰一转,转到旁处,打散她没来由的自卑感。

所谓州府缘卖,是由州府主持,每年举办两次,一次在夏一次在冬,每到缘卖,各勋贵会随意拿出些府中藏物出来交由州府拍卖,买者皆是乡绅商贾,所得金银皆上缴国库,若逢灾年便皆用于赈灾之用。

拍卖的物件五花八门,但各世家勋贵也不傻,总不会真拿出价值连城的宝贝来惹眼,大多也就随意拿出些砚台镇纸或是画作字帖之类的,大部分出自自己之手。左右也是

朝廷为了收集银钱,东西是什么并不重要。

而对于那些乡绅商贾来说,用些银子买了勋贵之物也不亏,保不齐就在哪里搭了桥梁。

前世程茵便在缘卖上拍了郑寒问亲手写的字帖,各位一见她是尚书之女自然相让。不过此事却让程茵没少惹人讥笑,堂堂大家贵女却和乡绅同争,有损颜面。

江依秋可没有程茵的胆量,那种场合不适出面,就算出面买了周海逸的物件,传扬出去,岂不是所有人皆知她心属周海逸?

想到此,江依秋用力摇了摇头:“我不敢。”

看出她的为难,程茵又言:“我倒有个法子,咱们不用亲自出面。”

说罢,江依秋附耳过来,程茵偷偷说与她听。

***

缘卖会在鸣鹤茶楼举行,皆是乡绅商贾参与,也有不少寻常百姓来看热闹,将鸣鹤茶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依秋原本约好与程茵同来,奈何身子骨太弱,那日受了雨气,病到了现在。

程茵心里知道她惦记着此事,索性替她跑一趟。

软呢大轿停在了旁处,程茵遣了家中小厮带着银子上楼去,之前程茵托二哥程风给里面的人打了招呼,且让人走个过场付了银子便是,这次周海逸的物件是势在必得。

郑寒问一早来了鸣鹤茶楼,躲在雅间。他记着前世程茵为了他随便写的一副字帖抛头露面来此与那些人一争高下,后来还见她将那字帖裱了起来挂在房中,当时郑寒问只是觉得夸张又碍眼便让她摘了,现在回想,这世间唯有那时的程茵会将他的一切视如珍宝。

可是当初他为什么全然不在意呢。

郑寒问顿时像是吞了个未熟的杏子,唇齿都是酸涩难挡。

透过门缝朝外看去,正堂的长桌案上已经摆放了各式物件,一切就绪,人头攒动却始终不见那一抹娇影。

郑寒问眼见着物件一件一件的任人拍卖,底下的任肆意叫价,自己的字帖还躺在那里并未轮到,郑寒问不由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他望穿秋水似得盯着楼梯处,心里在赌,赌程茵下一刻就会出现。

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反而是严路推门而入。

“世子,方才我见程家那个叫小安的来过,和这里主事的说了几句话,随后递交了银子便带着一副字帖下楼了。”

闻言郑寒问一阵欣喜,心想定然是程茵不好露面,则遣人过来,转念一想不对,自己的字帖还未卖出,那么程家小安拿的是谁的字帖?

“谁的字帖?”

“是礼部周侍郎家的公子所写。”严路答道。

郑寒问一懵,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许是小厮办事不力弄错了,程茵要周海逸的字帖作甚。

心慌意乱间无意朝楼下街上瞥去,见一顶软呢大轿旁站着素莲,郑寒问眉目一锁,朝窗口走去,见那叫小安的小厮正奔着轿子而去。

而轿子前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周海逸。

作者:三次元复工,有点忙,存稿眼见着见底,我要马不停蹄的努力存稿啦~所以小天使们的留言有可能不能及时回复,大家别介意~

第十九章

“小姐,小安回来了。”素莲微微福身,低声在轿子外道。

素莲从小安手中接过字帖,转而递给轿子中的程茵,程茵从轿窗上露出半个脑袋来。

“三小姐。”一男子在不远处轻唤一声。

程茵循声望去,见来者也算熟人,随即下了轿子柔声道:“周公子,真巧,在这里遇上你。”

来人正是周海逸。

周海逸随之朗声一笑,温润的脸上显出一对儿酒窝:“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缘卖,所以特来见识见识,正巧碰上你府中人去买了我的字帖,我一时好奇便跟出来了。”

微一停顿,看了程茵手中的字帖又言:“怎的还劳烦你亲自走一趟,我的字帖你若想要我写给你就是,再说了,我的字也并不好看,你拿回去岂不碍眼?”

程茵抿嘴一笑:“凡事要走个过场,再说我这也是受人之托。”

“哦?”周海逸闻言来了兴致,“是受何人之托?”

“这个是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程茵笑意中透着神秘。

程茵与周海逸也算熟悉,从前他常随父亲来程府拜访,所以二人聊天也随意些,按年岁算,周海逸大她三岁,可他始终恭恭敬敬的唤自己为三小姐。

“许久不见程姝小姐还有程风公子,不知他们可好,长久不曾登门拜访,劳烦三小姐替我给他们带个好。”

“这是自然,之前与长姐聊起你,长姐还说有一阵子没见你了。”

闻言,周海逸抓了抓后脑笑意盈盈:“这阵子课业繁忙,实再脱不开身,不知程姝小姐可有时间?”

“长姐还同平常一样,每三日回家沐休一日,算是皇后娘娘给她的恩典。”程茵道。

周海逸垂下眼眸,欲言又止。

“你有事要找她?”

听她主动问起,周海逸才道:“闻言肃王要举办比武大会,我功夫上稍稍差些,想到程姝小姐武艺高强,所以想向她求教。”

“周公子果然上进,看来是要做个能文能武的全才,不过从前从未听闻你对武艺上感兴趣?”在程茵印象中,这个周海逸一门心思只知道读书,何曾钻研过武艺。

“总是想着多学一些,又怕旁人下手没个轻重,只觉得程姝小姐……”周海逸明显开始胡言乱语,答非所问。

“想来长姐会同意的,待她过两日回来我替你问声便是。”

“多谢三小姐。”周海逸笑的越发灿烂了。

楼上的郑寒问手指将窗框捏的咯吱作响,看着二人谈天说地好不热闹,最要命的是程茵居然对他笑,他的茵茵居然对别的男人笑!

严路瞄着郑寒问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的双手,心生狐疑,偷偷上前两步顺着郑寒问的目光望去,则看见了这一番场景。

郑寒问眼下恨不得直接从这二楼跳下去,原本幻想着是程茵府中的人办错了差事,现下一看,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

正当此时,门外执事应景儿的高声报道:“刘记掌柜一百三十八两纹银购得安北侯府郑寒问世子亲笔字帖一幅!”

郑寒问顿时火冒三丈。

严路觑着郑寒问神色,以为他马上就要发火的时候,不成想他突然冷笑出声,这样喜怒无常的郑寒问严路从前从未得见。

郑寒问此刻是从心底鄙夷自己的,居然还敢赌程茵会来,会像前世一样争得他的字帖。

来是来了,不过与他毫无干系。

郑寒问眼见着程茵和周海逸话别,而后乘轿离开,抬眼望了这两天从未放晴的天色,郑寒问思忖片刻吩咐严路道:“取纸笔来。”

***

程茵回府后不久便收了一封信,信口用蜡封住,程茵见信封上“程茵亲启”几个字一眼认出那是郑寒问的笔迹。

稍作迟疑,程茵将信随手丢在一旁,便吩咐人将新得的字帖给江依秋送去,心想着她尚在病中,得了这个定然心情愉悦,病也能好得快些。

若是江依秋能与周海逸喜结良缘她自然高兴,好歹周海逸前途似锦人又踏实稳重。

江依秋前世的夫君为人她不甚清楚,隐约觉着江依秋过得并不快乐。

院中素莲正安排人栽种丁香,前几日伐下的桃树早就不见了踪影。

燕子压低从眼前飞过,程茵抬眼看了天色,恐怕又有大雨将至。

***

西郊文远亭,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亭子四处漏风,吹的郑寒问衣袂翻飞。

严路被大风吹得迷了眼睛:“世子,等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就要下雨了,程茵小姐恐怕是不能来了。”

郑寒问目光呆滞,遥望城门方向问道:“信你确定送到了?”

“是,我亲眼见着鸣鹤茶楼的小二将信交给了程府门房小厮,想来小厮不敢不交给他家小姐。”

郑寒问亲写了信,约程茵在此见面,唯恐旁人见严路上门多有流言对程茵不利,则让严路安排了鸣鹤茶楼的小二送过去,这会儿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也不见程茵身影。

郑寒问抬眼盯了天色,心想或许真如严路所言,天色不好她不敢出门,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离开万一一会儿真下起雨来,程茵来此岂不是扑了个空?

想到此,郑寒问定定心神,负手而立,只盼着程茵。

没多久,雷声响动,天空像是撕开了个口子,大雨倾泄而下,郊外地皮无砖,雨水落地滴出一个又一个的泥坑。

狂风卷着雨水肆虐,每年雨季一至,总少不了这种阵势。

这亭子晴可勉强遮阳,碰上风雨也便徒劳无功,无方向可言的狂风从亭子四面吹来,没一会儿功夫将二人衣裳打湿。

“世子,回府吧,程茵小姐不会来了。”严路见郑寒问衣裳湿透,怕他着凉生病,大着胆子劝说道。

郑寒问依旧一言不发,只望着一个方向。

这个时候,他不肯离开不是因为程茵未来,更多的是在和自己赌气,仿佛身上每多一些痛楚不适,心上的痛就能稍稍缓解一分似的。

***

程茵倚在榻上看书看的乏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房里擦了黑,素莲燃了灯进来,将灯放置一旁桌上,轻轻将程茵攥在手里的书取出,程茵有感,睁了眼。

“小姐,困了便回床上歇息吧。”

“雨停了?”程茵侧头,好似外面安静了许多,已经听不到雨声了。

“还没呢,这会下了细细的小雨。”

“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今天我还真有点乏了,”程茵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脖子,“给我铺床吧,我歇着了。”

“好,”素莲应着,行至床榻旁,突然觉得脚下踩了什么,拾起来一看,是封书信,“小姐,这还有封书信呢。”

程茵沉吟片刻,而后道:“拿过来吧。”

素莲将信递给程茵后又转身去铺床,程茵将书信拿在手里思虑再三终于拔下头上簪子挑了封口的蜡。

将信取出展开,只见上面工整写几个字“巳时西郊文远亭要事详谈”,落款是郑寒问。

这信乍一看真让程茵习惯性的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狂跳不停,不自觉的生出担忧来,转念又一想,已经过了这么久,又下了这么大的雨,以郑寒问的个性,一炷香的时间见不到自己也就回了,这会儿恐怕在侯府喝茶养神呢。

想到此,方才那些担心也就被自己抚平了。

程茵将信重新塞回信封中,瞥见桌上燃着的灯,遂将灯罩取下,将信封凑到烛火上去,烛火遇纸迅速燃烧起来,程茵随手将其扔到了地上。

***

戌时一过,雨才停下,阵阵蛙鸣从溪流石缝中聒噪传来。

郑寒问和严路像两个落汤鸡似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郊外狼狈不堪。

乌云散去,月光才终于透出来,照得郑寒问被雨水冲刷过得脸色尤其苍白。

严路回想着最近郑寒问茶饭不思,不仅如此,又对程家三小姐格外上心,实再琢磨不透,明明之前厌极……

尽管不解,严路也不敢开口询问。

“她没来……”忽闻郑寒问苦笑一声。

gu903();这是郑寒问整个下午开口说的唯一一句话,久未开口,声音嘶哑,残水顺着额侧流淌下来勉强润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