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等同于,这半年里,这位爷每天都没有老实工作!
简直就是恶贯满盈!
而且,昨天明明那么重要得身体联合检查,就被他莫名其妙打断了!
这家伙,任性到死!
然而。
郁之随意点头:“嗯。”
三人:“……”
这是什么态度!
莫南崖揉了揉眉心:“九爷,从昨晚到现在,您总共用时十四小时三十六分钟,按照事先安排,这个时间已经将全球第二季度总结,全部报告完毕,并且针对下季度九天国际走向问题进行了深度探讨。”
“所以呢?”
郁之显然不为所动。
莫南崖挑眉,瞅了眼苏安凉:“我们现在需要继续跟进会议,您应该不想耽搁赚钱,养您家宝贝吧?九爷,您要知道,女人要富养,娇养,宠着养,惯着养,变着花样往天上养,您家宝贝那更是要照死里养。您觉得呢?”
“……”
怎么以前不知道莫南崖这么油嘴滑舌?
郁之颔首,若有所思得想了想:“嗯。”
然而,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两人跳脚。
第008章:拒绝,他不相信她
郁之继续:“九月进军影视圈的计划提前,今天开始。”
莫南崖蒙:“……”
莫北川怒:“老大,你不能太过分了!你每天日子过的倒是潇洒,可怜我们每天把自己分成好几个用!”
郁之勾唇,好不惑人:“想分几半,我帮你。”
“不用帮,不用帮,”莫北川不禁哆嗦了,不禁后退两步,“九爷,我觉得一个挺好,浓缩才是精华不是,分太多,不好,不好……”
苏安凉听到这里,一愣。
关于这个九天国际进军影视圈的消息,上辈子她是在安家出事之后才知道的。
据说是郁之几个手下的玩票计划,但是之后却也做的有声有色,不过一年多就占据了江城半壁江山。
而重点是,安家是另一半。
之后因为他们的刻意针对,安家很快败落,这应该就是安少谦恨他的原因吧?
想到安少谦,她得眼底氤氲着浓到化不开得黑雾。
不着急,在他最得意的领域打败他,才是最让他绝望的事,而这一次,她来做。
苏安凉揽着他的双臂紧了紧,她一定要将他犯过的错,用自己的力量,十倍百倍万倍的还回去!
苏安凉眼睛不断的眨着,生怕恨意露出,纤长的睫毛擦过郁之的胸口,留下浅浅痒意,轻易的拉回了郁之的注意力。
郁之看着她微颤的肩头,抿起了唇角。
苏安凉指尖戳了戳他的后腰:“我能不能参与这个计……”
“不能。”
话被打断,郁之拒绝的干脆,一丝犹豫都没有,夹着冰霜的嗓音,刮进了她的心房。
苏安凉指尖颤了颤,她知道,他不信她。
这样的认知,苏安凉心脏都在抽疼。
苏安凉咬着唇,她要做什么,能出门很重要,否则的话,一切都是扯淡,好一会她又软着性子:“郁之,我就是在家无聊,这里就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想……”
家?
她当这里是家了吗?
这座他外公留下的庄园,可是毁在她的手里。
郁之捏住她的下巴,黑瞳嗜着森冷:“苏安凉,玩够了就收手。”
甩开她的手,郁之阔步上楼,将她忽视的彻底。
一旁的两人面面相觑,合着苏安凉还是变着法的想要离开这里。
再下来。
郁之一身精致西装,指尖擦过领口,轻轻扣着袖口,黑色宝石的袖扣发着寒凉却迷人的光泽,一如他的人冉冉生辉却冰冷肆意。
没在看她一眼,郁之带着两人离开。
苏安凉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他离开,头都没回,直到沉重的大门关上,将她隔绝在这片庄园中。
车上的郁之透着车窗,看着久久站在原地不动的小人,眼底沉沉,直到再也看不清她的影子,他才收回视线。
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唇,像是怀念什么。
莫北川坐在副驾上,透着后视镜看着车后处理文件的男人,想着被拒绝时,苏安凉难过的样子,不禁开口。
“九爷,我觉得小姐说的没错,从两年前开始,这里除了凌晨收拾的佣人外,白天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确实挺无聊的……而且,她今年也十八岁了,您也不能一直把她关着吧?都五年了,是个正常的小姑娘也会被逼疯的。”
郁之眼都没抬。
莫北川扫了扫鼻翼,不怕死的继续:“您不觉得今天的小姐很可爱,很乖吗?说不定开始开窍了,您温柔点,指定能拿下她!”
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十指紧扣,郁之唇瓣微扬:“很闲?”
莫北川讪讪一笑,认真开车:“不闲不闲。”
这个时候,莫南崖开口:“九爷,每月的例行身体检查放在今晚九点一刻。而昨晚得会议临时改在九点四十五分进行,期间会缩短不必要得汇总,将时间压缩至四小时二十五分。”
“嗯。”
郁之颔首,收起文件,视线落在窗外,似是还能想到她昨夜盛开的娇羞。
终于得到了她,可他却完全不开心,只觉得心头暴虐更重,因为她的温顺柔情,都是为了逃离他。
苏安凉……
莫南崖多看了他两眼,今天的郁之,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第009章:归园,他的深情比海深
苏安凉窝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凌乱萧条的园子。
归园。
它有数百亩院落,被数千亩山林环绕,在江城最显贵得地界,划分出了皇家贵族般浩瀚强大得气势,独占一方鳌头。
所有者原是郁之得外公,司绍礼。
很多人知道他,因为他是一代大儒,可只有真正有底蕴得权贵世家才会知道他真正得影响和恐怖,因为他身后,站着得是千年传奇世家司家。
数之不尽得财富权势,道不清得人脉资源。
司家,对无数人来说甚至没有资格碰触,连仰望都无法企得神话。
每一代得掌权者,都是帝王一般得存在。
但是,就是这样得存在,却在百年前开始隐匿沉寂,甚至消失无踪。
等郁之接手后,更是变得诡异莫测。
新兴得豪门世家多不胜举,自然不会了解他们所无法触及得高度。
他们唯一有资格知道得就是,现在得拥有者和郁家有着关系。
而她知道的,也不过比常人多一点而已。
郁之的母亲在他很小得时候就离逝了,他的父亲不顾情意再娶,将小三迎进门。
而他在十二岁那年被老人强行养在身边,中间发生过什么曲折跌幅不得而知,只是似乎隐藏着一段不可告人的秘辛。
郁之很看重和敬仰老人,对这里也很看重。
她虽躲着他,却几乎所有得时间都和老人在一起。
那个老人教会了她一切,不懂不解,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接触得东西。
最后一次见到老人的时候,老人已经走不动了,甚至有些奄奄一息,可他将看护支开,给她上了最后一课。
他说:年纪小的时候,总是沉迷自我,不知道一个人孤注一掷得爱有多难能珍贵。
老人说:“好孩子,知道这满园玫瑰多大岁数了吗?七十年,从我和老婆子遇到,我爱上她,我就种上了,那时候还战乱,花费了数十年,反反复复才种到这个份上。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花,她当时说,洋人都说这代表爱情。
当时我求婚的时候,她都感动的哭了,丑死了……等我死了,帮我把它们都烧了,我要让它们陪着我去找她……天堂的花哪有我种的漂亮……”
她想,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模样,为爱的人固守七十年。
后来,老人去世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去追悼的时候,她就真的把满园玫瑰烧了。
她记得郁之憎恨她却分明忍耐的样子,他说:“苏安凉,你好狠的心!”
那个时候她想,这下终于可以放了她了吧?
可是没有,他只歇斯底里的发怒了。
她没有解释,因为,那个时候,她好不容易鼓起来去靠近他的勇气,被突如其来出现的人,打了支离破碎。
两年了,这座庄园似乎还停留在那场大火里,一片苍夷。
苏安凉抱着双膝,将过去那么多年的事,全部都想了一遍。
她发现,她用一生验证了老人的话有多对。
视线落在庄园一角,冒出来的团团紫色的花朵,苏安凉心脏一跳,慌忙跑了出去。
抬首望着手掌撑住那小小的花蕾,这是,蔷薇?
什么时候种上的?
她从来不记得庄园有种花才对。
自从她放了那场大火,他就再不准人管理,一到春天,满园野草,一座无价的庄园,就像是被弃了的荒院一样。
手心中,小小得花朵肆意绽放,层叠花蕾,美丽又孤独。
在这所庭院里,大概只有这小小一团……
苏安凉不禁想到了什么,视线一落,就看到了它的根系上。
一看,愣住。
藤蔓处明显是被人拦腰剪短,只留了很粗的主根,看样子应该已经很多年了,花茎隐没在土壤里,加上周围野草丛生,完全看不到它。
如果不是这一小支花,大概不会有人发现。
苏安凉咬着唇,鬼使神差的开始围绕庄园的围墙走,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头发疼。
当走完数百亩庄园的时候,一上午的时间已经悄然过去。
最后,她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她最喜欢得花就是蔷薇,从很小得时候就一直是,她独爱它,也喜欢它得美好,也喜欢它得肆意自由。
垂首看着眼前露着小小枝丫的花茎,很小,因为它们总是在生芽的时候就被人剪断,扼杀,只留着主根。
苏安凉跪坐在地上,氤氲着水雾从双眸溢出,滴落在小小的嫩芽上:“郁之……”
印象里,每逢初春,她就会遇到到有些狼狈的郁之。
一向有洁癖的男人,白色的衬衣上,总是会沾染泥土。
他总是很晚回来,却很规律,直到一场春雨后,他才会和过去一样忙碌,几天几夜,甚至最长的时候很久都见不到人。
这是他亲手种的?
用老爷子的方式?
苏安凉觉得心抽疼到死,让她痛苦得呜咽。
如果是这样,那么上辈子,她跟着安少谦逃开,不惜将它们全部毁掉,他有多心痛……
第010章:难受,狼心狗肺的混蛋
“呜呜呜……苏安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混蛋!”苏安凉跪趴在地上,对着那小小一株植物开始哭,哭的歇斯底里。
“狼心狗肺的混蛋?这词可真新鲜。”暗哑清冷的嗓音里有些气息不稳,却染着点点暴戾和不悦。
听到声音,苏安凉挂着眼泪抬头,就看到一身冷冽的男人:“郁之……你,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哭过,她的嗓子都是沙哑的,可怜兮兮的抽着鼻子,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萌蠢的样子,不禁让郁之微眯了眼。
似乎,更惹人了……
郁之抬手拉开了自己的领带,连带着解开了衬衣的扣子,刚才因为着急赶过来就有些闷,这会无端更加燥热了。
他敛眸,薄唇藏冰:“怎么?等你逃了我再回来?”
逃?
苏安凉傻愣愣的坐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没有想逃。”
她今天挺老实的,除了围着院子转了转,其他都没做。
每当面对她这么温顺纯粹的样子,郁之都有些烦躁,伸手拉起她,阔步就走:“以后不准靠近院墙,五米开外。”
五米?
苏安凉郁闷嘟囔:“你怎么不说让我离你远点……”
郁之骤停,拉着她手腕的手猛然用力,声音冷冷:“你就这么讨厌我?”
郁之的动作太突然,苏安凉本来就难以跟上他的步子,结果直接就撞在了他的后背上,鼻子酸酸的,这下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哪里是讨厌你……”想到过去的自己,再看看如今一身风华清冷的男人,她咬着唇难过极了:“……是最讨厌,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你凭什么,凭什么那么做……”
他凭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好到她的灵魂都在痛!
凭什么明知道是深渊,是死地,还义无反顾!
她透着水雾凝望着男人瞬间紧绷得后背,眼底涩意汹涌,上辈子的诸多不满和困扰,还有他最后决绝的样子,突然让她有些透不过来气。
她扯着唇:“你凭什么将我禁锢在这里五年,你凭什么把我全部青春磨平?”
你凭什么死都不肯放开我,明明我那么的卑劣,低入微尘,还那么坚持……
郁之呼吸猛然一滞,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声声指控,让他有片刻的慌乱。
郁之紧紧锁着眉心,许久才凉凉开口:“苏安凉,就算你讨厌我,你也休想离开这里。你要做的,就是乖一些,不要激怒我。”
甩开她的手,郁之挺起脊背,抬步就走。
郁之看似平静,可他双眼沉沉,暗压压的暴风骤雨,都隐在深渊深处。
苏安凉看着他又要走,直冲到他的后背,双臂一拢,使劲抱着不撒手:“郁之!你混蛋!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每次都是这样,她发火,她生气,她挣扎,他永远都是说走就走!
凭什么她在边缘挣扎,他就可以自我舔伤!
郁之将她的双臂掰开,低低的自嘲了下:“难道不是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苏安凉双眸猛然睁大,大脑里回想着过去无数次的尖刺嘶吼。
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到你,不想,永远不想!
所以,他才永远只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短暂的面对她吗?
苏安凉的眼泪又开始冒出来,她果然是个大混蛋!
郁之抬步继续走,紧抿的唇角几不可闻的微颤着。
见他头都不回,苏安凉抓了抓脑袋,小跑上前,双臂一伸,直接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抬首,她执拗不让:“我不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