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隽深深看了他一眼,翻译的时候只说:“他是华国很优秀的极限运动员,我们是他的助手。”
勉强听懂的杭峰:“……”
两位岛国选手露出笑容,观察杭峰:“很年轻,之前没有在赛场见过,不然一定会留下印象。”
唐隽不客气地代替杭峰回答:“秘密武器,16岁,达到了x-games的参赛标准,所以我们来了。”
“哦,那倒是期待你的发挥。”
另外一个说:“华国很大,人很多,我一直希望华国能够诞生一名优秀的极限运动员,很期待明天你的表现。”
唐隽扬了一下眉,三言两语说完,让杭峰拎着行李上了楼。
到了楼上,四个房门,两间紧锁,将门打开,都是很标准的大床房。
没等分配房间,唐隽就把行李一放,直视杭峰:“你在学校低调我不管,出国比赛不行,什么叫做感受比赛气氛?你不是奔着冠军你来比什么赛?岛国那群人欺软怕硬,你不支楞起来,是要让我跟着你一起低头走路吗?”
被教训的杭峰:“……”
不敢说话的郑晔瑜:“……”
继而,杭峰叹了一口气:“国际礼仪。”
唐隽就说:“那我刚刚失礼了吗?”
杭峰哪儿知道,他又不懂外国文化。
唐隽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句蠢话,抿了抿嘴角说:“礼貌不是卑微,不同国家的人生活习惯不同,所需要的应对态度也不同。你不能让楼下那两个觉得你不重要。你很重要,你是王会长亲自邀请来参赛的人,是代表我们华国和华国极限协会的人。”
郑晔瑜点头:“峰儿,我觉得隽儿说的对。”
杭峰不是听不进话的人,而且他本质就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人,只是第一次与外国选手沟通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度。
如今既然有人告诉他,说的还那么有理,他为什么不听。
“我明白了。”杭峰郑重点头,“我的脸面就是王会长的脸面,极限运动协会的脸面,我不仅不会再贬低自己,接下来的比赛我也会很认真的去完成。”
唐隽听完,眉眼柔和了下来,轻声说:“我也语气冲了一点,不要生气。”
“不会。”杭峰深深看着他笑,“很高兴刚刚有你在,我不懂的地方有你看着,帮了大忙。”
“那倒不是……”
一旁的郑晔瑜抱着手臂搓了搓鸡皮疙瘩:“行了吧,兄弟间谢来谢去的怪见外,本来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小孩儿,未成年人,不懂就学,做错了就改,我年轻我试错成本低,怎么了,让他们羡慕去。”
这话说完,大家就都笑了。
本来以为的大事三言两语轻松解决,倒是小事莫名纠结。
两个房间,都是大床房。
按理来说,杭峰有比赛,肯定是单独一间,但唐隽直言不想和郑晔瑜睡。
郑晔瑜一脸受伤:“那我继续睡地上呗。”
唐隽说:“和你没关系,是我睡觉认床,好不容易和杭峰睡一起睡习惯了,身边要是换个人我可能又睡不着。”
郑晔瑜想想:“那我来杭峰屋里睡地上?”
唐隽说:“你自己睡,我和杭峰睡一个床。”
“可杭峰要比赛啊。”
“我和他睡习惯了,不要让我再换。”
杭峰坐在床上左看右看,最后笑:“唐隽睡觉既不打呼噜,也不乱翻身,全程安安静静的跟他家的猫似的,影响不了我。”
最后自己独得一间屋的郑晔瑜捂着心口说:“你们是要让我惭愧不安到死啊,出来全程吃住不掏钱,就连机票都是头等舱,如今住在别墅里还有个小单间,我配吗?”
“配配配。”杭峰把郑晔瑜推出了门去。
和同学一起出门有个好处,就是随时随地身边儿都有伴儿,不用去楼下和两个外国人尬聊。
三个人整理好行李,又再度聚在一起,研究白会长找人送过来的雪道路线图。
既然是野雪,那条赛道的雪就是原封未动的,除了夏季的时候,将赛道的地基做过整理,整个雪道上都是积攒了三场大雪的原装雪。
也就是说,没有适应场地这么一说。
他们拿到手的地图就是他们能够对这个赛道能够了解的全部,缆车直达白山最高峰山顶,挑战赛道长度约800米,部分坡度甚至高于30度,半天然半人工的赛倒倚着陡峭山势修建,特意设计的大小数座雪包,跳台,急弯等,直至最后与常规雪道合并,抵达终点。
总长度是2300米。
“野雪极限赛”五个字足以囊括一切。
“野雪极限赛”也是欧米很有名的比赛,FWT(FreerideWorldTour),世界野雪巡回赛,又名自由式滑雪世界巡回赛。
已经举办了22年的野雪极限赛,有着自己明确的星级制度,以及对赛道和选手标准的制定。
显然这位云顶乐园的老板和华国极限运动协会,都很有自己的目的。
一方面想要将赛道加入“FWT”,获得高星级的评判标准,拥有华国自己的高星级野雪极限赛道,二来自然也是想要借助这次的比赛打造声势,既推广了极限运动,又打出了白山云顶乐园的名气,多方合作共赢。
王会长的原话:“我们希望能够打造自己的高星级赛场,不是我们的选手出去考级,而是国外的选手来参加我们的考试。推广极限运动不是一蹴而就,国内的常规赛场已经挤满了所有的渠道,所以经过商议,我们应该优先和国际接轨,打造自己的优秀运动员和赛场,再在国内推广。
嗯……就像你一样,让你火了的短视频我们还专门做过研究,这或许是唯一打开当前极限运动局面的办法。
一个新势力的出现,需要发出独特的声音,固然从无到有的过程或许艰难,但总需要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