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保镖队长摸出张整整齐齐的纸条:让帮忙传给霍总

管家迟疑着回头,看了看他们风雪初歇的霍总,飞快帮忙传过去。

霍阑怔了怔,接过纸条。

霍阑捏着那张纸条,手上并没用力,隔了一阵,小心拢在掌心,转身回了办公桌前。

管家把保镖队长严严实实关在门外:您――要找什么?

书。霍阑说,他给我的纸条,将来会检查。

管家愣住:啊?

霍阑拢着那张叠成四方形的纸,静静看了一阵,压抑焦躁烟消云散,在桌上找了找。

小梁宵很严格,每次两个人一起凑在灯下写作业,偷偷传给他的纸条,隔几天都会抽查问他放在哪了、还找不找得到。

小霍阑起初几张并没留心收着,后来养成了习惯,就都仔细展平夹在了一本书里。

后来小梁宵走的时候,把那些纸条也全都带走了。

霍阑怀疑自己记错了书,曾经拼命找过。别墅的小书房里放着当年他所有的课本习题,参考资料,课内外的读物选集,少年时的霍阑曾经把自己关在小书房里三天,全仔仔细细逐页翻过一遍。

除了那些练习册页脚的QAQ,没有任何梁宵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现在回来了。

纸条经了几个人的手,保镖队长大大咧咧,捏得稍有些皱。

霍阑放在桌上,一点点压平,将几处皱褶都修得差不多,仔细夹在了本带过来的书里。

管家愣愣看了半晌:霍总

霍阑抬眸:什么?

管家被他平和得不太适应,顿了下,磕磕巴巴:您――不打开看一眼吗?

万一梁先生有什么急事

管家违心假设半晌,终归说服不了自己:没事了。

梁先生要是有什么急事,当然会直接打电话。

就算真因为某些难以设想的原因,到了十万火急、又必须传纸条的诡异地步,也会粘上三根鸡毛,八百里加急谁拦谁死。

不会这么慢悠悠倒几次手送过来。

管家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现在先不看。

霍阑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下:下次再看。

管家愣了愣:什么下次?

霍阑不想解释,摇摇头,重新拿过文件,批复了几处疏漏。

管家没想到梁先生的纸条都这么管用,有心回头找梁宵写上百八十张,必要时就拿出来一张救急:您忙。

管家满怀欣慰:现在好了,梁先生好好的,您也不用担心了

霍阑眸底神色刚松缓几分,闻言又暗沉了下:他不好。

管家心跳过山车:谁?

梁先生。霍阑说,他每次给我纸条,都是因为他不想说话。

管家怔了怔,有心问梁先生还什么时候给过您纸条,暂且咽了回去:梁先生为什么不想说话?

霍阑:他怕我察觉。

隐约了解了梁宵当初的经历,霍阑大致已经能还原出当初小梁宵同他在一起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小梁宵要打工挣钱,要忍着困听课,晚上回了家,还要自己强迫自己背书学习。

霍阑现在回想,每次小梁宵在灯下拿胳膊肘轻轻撞他,给他递过来张胡写乱画的纸条,都是在他或是被分家谋划算计、或是被父母漠然不理之后。

小梁宵不累的时候,发现他有心事了,就会没完没了缠着他胡闹,搅得他心烦意乱把这些都忘干净。

给他传纸条是因为小梁宵自己也很累。

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闹不动也没了折腾的力气了。

小梁宵不想让霍阑替他担心,又不想让霍阑一个人。

他说信我

霍阑阖了下眼:但他心里,其实只信他自己。

疼也好累也好,是不能分给别人扛的。

哭也是不能在别人面前哭的,哪怕真撑不住掉了眼泪,也要死命忍着,一点声音都不能出。

霍阑低声:昨晚的事,他其实也并没彻底缓过来,只是不愿叫我担心。

管家听懂了,心里跟着酸涩:梁先生一个人熬惯了

霍阑:今后不会。

管家实在太想让这两个人互通情话,长了记性,飞快掏出录音笔:是今后不会,今后梁先生有您了。

霍阑点点头:我会慢慢来。

管家循循善诱:是,您心里惦着梁先生。

霍阑被他引得翻腾起心绪,静了半晌,阖眸:今后我会尽我所能。

管家趁霍阑不备,按下录音键。

霍阑:总有一天,会抱着梁先生,让梁先生大声哭出来。

管家:

第六十一章

管家虚弱地站了一阵,关了录音笔。

在霍家三十年,虽说没能亲眼看着霍阑长大,但凭管家的了解,霍阑应当还不至于虎狼至此。

但不论哪种解释。

这种话放给梁先生听,梁先生都很可能不会感动到含泪投进他们霍总的怀里。

管家心情复杂,沧桑叹了口气,删掉了这句流出去说不定要让梁先生在热搜上蹦极的录音:好。

霍阑无声蹙了下眉。

管家抬头,看着他们霍总稍显不虞的神色,吃力加油:您一定要让梁先生哭出来。

管家:大声哭出来。

霍阑得了肯定,颔首不再出声,专心将精力放回文件上。

管家在心里给梁先生陪了一万个不是,放轻动作帮他收拾好桌面,悄悄藏了那支抑制剂,轻手轻脚出了门。

梁宵一场戏磨了近两个小时,下来时已近半夜。

靳振波被整个剧组兢兢业业包围了一天,看着已经磨不出半点错处的一幕,神色总算些许好转:过了。

副导演长舒口气,精疲力竭坐下来。

辛苦了辛苦了。

场务四处送热咖啡,看梁宵依然目光清亮神完气足,忍不住感叹:您精力真好。

梁宵笑笑:休息得好。

他早上睡得足,这会儿还不困,道了声谢,把咖啡给了刚跑回来的助理。

角色的高光期还没到,这几场磨得不是他。

合作演少年皇子们的演员大都刚毕业,经验最丰富的一个也只跟过两次剧组。靳导不管这个,达不到要求就一句台词翻来覆去过,最变态的一镜硬生生走了十二次。

几个年轻演员从开机挨骂到结束,被打击得信心全无,枯萎在场边,正被制片主任集体浇灌安慰。

gu903();A组导演给梁宵看了监视器,抬头扫一眼,摇摇头:还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