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梁宵闭上嘴,点点头。

管家引着他走到扇暗门前,轻手轻脚打开,隐约露出条缝,侧身让开。

梁宵靠近看了看。

梁宵瞪圆了眼睛。

和想象里的画面不大一样,主卧其实没多混乱。

桌上甚至连文件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格外整洁空荡,放了个还没被切出合适形状的蛋糕坯。

两个主厨全神贯注守在桌边,一人一侧神色凝重,时不时紧急出声提醒。

霍总握着餐刀,背对着门肩背微绷,一点点修整蛋着糕坯的细节。

和主卧一墙之隔,梁宵不敢出声,回头悄悄给管家做口型:霍总这个蛋糕坯是不是有点大了?

管家凑过来看了一眼,叹息:送进去的时候,它还要比现在大一倍。

梁宵:

梁宵:我最后会吃到一个三寸小蛋糕吗?

梁宵看着霍总下刀的方向,仔细想了想:或者它已经彻底变成了蛋糕的碎片,只有从柔软香甜的口感里,还能一窥它真正的身份

管家一阵头疼:应该――

管家探身向里望了望,也不大有把握了,含着泪:应该是会如果是这样,您还会吃吗?

梁宵倒不在乎,点了下头,跟他一块儿小声蹲墙角:霍总为什么忽然要做蛋糕?

管家欲言又止,看了看他。

梁宵茫然。

管家原本已经听经纪人说过,现在看他果然全无自觉,也有些无奈,笑了笑:您跟我来。

管家引着梁宵出了暗门,回到客厅,从头同他细说:您当初入组的时候,在资料里填了生日,那时您的合同还没过来霍总原本计划,想把合同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您

梁宵愣了下:我已经收到了啊。

对。管家耐心解释,因为提前送了,所以就不算数了,还要再送一次。

梁宵没想到过个生日居然这么麻烦,张了下嘴,忍不住要实话承认:其实――

管家:什么?

梁宵其实不过生日,话到嘴边,看了看紧合着的主卧门,想起刚才从门缝里看见那一眼。

已经和蛋糕坯缠斗了三个小时,他们霍总看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冷酷威严。

衬衫袖口高挽着,身上沾了些蛋糕沫,哪怕手里就攥着把刀,也丝毫看不出平时总裁的杀伐果断。

梁宵想了一阵,自己没忍住先笑了:其实我挺喜欢做蛋糕的。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劝梁先生过生日,闻言怔了下,错愕看着他。

我从小就有个梦想。梁宵这个句式用的很熟,张口就来,每次从蛋糕店外面过,都会看着蛋糕师做蛋糕,梦寐以求

管家愣愣听着,忍不住生出个念头:梁先生。

梁宵:啊?

您是不是――管家顿了下,迟疑试探,小时候还有很多梦想?

比如想当个医药工作者。

霍总当初提到注资飞扬药业是为了那个江南小野o,管家一度还很警惕,拉黑了手机里的所有医药方向人才。

按管家对他们霍总的了解,霍阑通常不会强人所难,但真涉及正事,原则性就会变得格外强。

就像现在霍总监督梁先生抄剧本,是因为梁先生不抄的话,台词就几乎真的背不下来。

当年霍阑强制小梁宵学习,只怕多半也是因为小梁宵这么信誓旦旦地忽悠了少年霍阑,说自己从小就有个梦想,想要当一名伟大的医药工作者。

是。梁宵愣了下,仔细回想:主要按年龄分层的话,我想当过科学家、老师、医生、厨师、网吧网管、公交车售票员

管家听得震撼:那您来当了演员还真是不容易。

梁宵笑了笑:还行,就这一个理想不是我原创的。

管家微怔:怎么不是?

按照经纪人和管家资源共享的速度,梁宵估计管家大概知道自己在江南有个朋友,也没避讳: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我和我朋友聊天我问他想干什么。

管家胸口一跳,追问:他当时说――

梁宵:他说他不知道。

管家顿了顿,冷静下来,苦笑:是。

我当时实在不想学习,非要扯着他聊。梁宵想了想,后来他应该是让我缠烦了。

管家沉默一阵,低声猜测:您是不是看出他心情不好,想陪他说说话分心?

梁宵猝不及防被人点破,愣了下:这么明显吗?

管家下定了决心,准备找到机会就去和段先生先聊聊,一定尽快给梁先生渗透清楚真相:您接着说。

梁宵想了下:其实也没什么他应该是家里有长辈做这一行,和我说觉得演员在舞台上可以经历无数种人生,很自由,会发光。

管家轻声应了句是:所以您就想做演员了吗?

梁宵笑笑:我看他也不是干这个的料反正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活。

他那时立足都不易,有什么工作,只要能挣钱都会接来做。

精疲力尽的深夜,小梁宵灌饱了水,躺在街边长椅上,裹着厚厚的外套,枕着胳膊看星星。

烧纸条不管用,该忘的都没忘干净。小梁宵睁开眼睛,是无月无光的夜空里洒着的星星,闭上眼睛,是少年眼里的细碎星芒。

我估计他那个脾气,就算长大了估计也不自由。

梁宵耳朵有点红,笑笑:我想那我就好好心,替他自由发光吧。

管家看着他,没说出话。

梁宵忽然回神,小声嘱咐管家:您千万别跟霍总说,霍总容易吃醋。

管家决心今晚就去和霍总说,攥着正在工作的录音笔,点头:好。

梁宵扯得太远,记起自己原本的打算,跟管家绕回来:我从小就想当个蛋糕师。

管家默默关了录音笔:所以――

梁宵当机立断,理理衣服站起来:所以我忍不住想参与进霍总的工作里。

管家愕然,下意识想拦他,梁宵已经矫健穿过客厅,拉开了主卧的门。

经纪人闻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梁先生已经进了主卧半个小时。

现在是什么局面?

段明担忧得不行:冻上了吗?化到哪儿了,到腿了吗――

没有没有。管家连忙安抚,梁先生没事。

段明松了口气,放下了扛过来的开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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